任昌幾乎不相信他的眼睛,此刻的他,哪里還有五劍榜第一的風度,神情駭然,無法保持鎮(zhèn)靜。
并非是他定力不夠,實在是這情況太過匪夷所思,誰能想到原本才踏入化氣境的龍飛,現(xiàn)在距離氣海境,都只有一步之遙了?
以現(xiàn)在龍飛的實力,別說是內(nèi)門弟子,已經(jīng)堪比精英弟子!
“任昌,這次勝利可不會再屬于你!”龍飛獰笑著道,腳下地面震顫,身形彈射而出,朝著已經(jīng)驚呆的任昌沖去。
實力暴增的龍飛,速度之快,在場圍觀的弟子都反應(yīng)不過來,只能隱約見到人影,向任昌掠過。
其中也有不少強橫弟子,處在五劍榜前頭,例如排在第二的任盛,任昌的胞弟,近日才剛剛突破到化氣境第二層。
縱然是他,也只能模糊琢磨到龍飛身影,對臺上兄長處境擔憂,心中一緊,緊緊盯著臺上。
龍飛陡然爆發(fā),向他這邊從來,任昌急忙抽出他的長劍,靈氣毫無保留的涌出,灌注在劍身之上。
雖然他反應(yīng)速度非常之快,可龍飛襲來的速度,還是大大出乎他的預(yù)料,被靈氣覆蓋的拳頭在不斷放大。
“該死!”任昌明白,現(xiàn)在出劍已經(jīng)來不及,急忙將長劍橫擔于胸前,而龍飛一拳如期而至,重重的轟擊在他長劍上。
龍飛此拳,如雷霆已經(jīng),瞬間轟破任昌身上的靈氣,那寒鐵鑄造的長劍,竟然被他一拳砸成了兩截,突破防御,正中胸膛。
“噗!”
被重拳擊中的任昌,噴出一口鮮血,拿捏不住劍柄,被轟飛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競技擂臺外的地上,而他原本手中的斷劍,也掉在擂臺。
“大哥!”任盛再也站不住,急忙沖向他兄長的位置,將任昌從地上扶起。
任昌此刻神色萎靡,胸前被鮮血染紅,氣息萎靡,完全沒有五劍榜第一的風采。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擂臺上任昌被打成兩截的短劍,被龍飛一腳踢下了擂臺,而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兩兄弟。
“這么看來,你們兩兄弟,只是站著茅坑不拉屎!”龍飛輕蔑的望著任昌和任盛,“現(xiàn)在外門之中,我龍飛才是實至名歸的第一!”
龍飛話畢,四周圍觀之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彼此不住議論,不少弟子望著臺上龍飛,眼中滿是畏懼。
任昌和任盛過去在外門之中,實力強橫可怕,未逢敵手。
如今在龍飛的面前,化氣境三層的任昌,甚至連對方出劍的資格都沒有,只是憑借一拳,就將原本高高在上的五劍榜第一,轟下凡塵。
“此場比試,龍飛勝!”半空的外門長老,看著下方情景,略作搖頭,隨即出聲宣布結(jié)果,轉(zhuǎn)身離去。
“以后見到我,繞著走!”龍飛瞥了眼任昌,笑著走下了競技擂臺,下方圍觀的弟子急忙退讓,空出條道來。
那些本就跟隨龍飛的弟子,急忙跟緊身后,看向其他弟子意氣風發(fā),昂首挺胸,好不威風。
直到龍飛帶著一干人等消失,大家瞬間炸開了鍋,議論不止。
“這龍飛真是強,修為怎么提升這么快,簡直詭異。”
“不過那個星痕劍宗之恥,估計慘大發(fā)洛。”
“兄弟,這話怎么說,那個廢物怎么和龍飛扯上關(guān)系。”
“你不知道,那廢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竟然要跟龍飛打換位戰(zhàn)!”
“什么,那豈不是找死?”
聽見這幾人議論,其中一個弟子連連搖頭:“不對,蕭晨可沒表面那么簡單,當初他族中蕭遠挑釁,他僅一耳光,就將他扇飛。”
“我說你還相信,真相大白,這是那廢物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而已!”先前議論的弟子神色鄙夷。
“哼,愛信不信,我就覺得這蕭晨定不簡單!”
“哈哈哈,我說你不會跟那廢物一樣,變傻了吧?”周圍幾個人也是哄堂大笑。
出言替蕭晨說話的弟子,臉色憋紅,氣惱的揮袖離去:“愛信不信!”
而這一幕也在其他地方上演,當初見到蕭晨出手的弟子,雖然也覺得,那換位戰(zhàn)的結(jié)果,定然是龍飛獲勝,可所謂的星痕劍宗之恥,也沒表面那么簡單。
但這替蕭晨說話的弟子,無一例外遭到其他弟子嘲笑譏諷。
而弟子人群之中,有一個人神色復(fù)雜,那就是蕭遠!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件事情,蕭晨根本沒有讓他演戲,當日感受到的壓力,可是貨真價實。
“那個蠢貨,怎么會想到挑戰(zhàn)龍飛,打換位戰(zhàn),真以為了不起了?”蕭遠臉上腫脹已經(jīng)消除,皺著眉頭道。
“大哥,若是他被打成殘廢,那怎么辦?”跟在身后的一個蕭家旁系弟子,低聲問道。
蕭遠煩悶著搖頭,最后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還能怎么辦,到時候?qū)⑽夷墙饎偟そo他用啊!”
“不會吧,金剛丹,那可是花了大哥大半積蓄才換來的。”另一名蕭家弟子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著蕭遠。
“能怎么辦,看著他被打的半死,好歹他是蕭家少主,蕭家人的臉面,太慘了我們臉往哪里擱,本來劍宗內(nèi)我們蕭家就混的慘。”蕭遠深吸了口氣,徑直離去,準備去找蕭晨。
還在原地的蕭家弟子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嘆道:“大哥對家族榮譽,看的太重。”
而遠去的蕭遠其實并不知道,蕭晨此刻并非在星痕劍宗,而是在萬古遺跡內(nèi),被仁劍皇移花接木的神秘空間內(nèi)。
此刻,被改造的大殿之中,竟然升起炊煙來!
蕭晨一席白袍,過肩的長發(fā)披在背后,沒有絲毫的狼狽,而在他面前升起了熊熊篝火,不知名的妖獸大腿支在上面烤炙。
那獸腿表皮滲出油來,金黃酥脆,濃郁的肉香撲鼻而來,蕭晨還將碾碎的靈藥粉末,均勻的灑在上面,香氣更添三分。
就在這個時候,大地震顫,一頭黑熊妖獸橫沖直撞而來,數(shù)株粗壯大樹被他攔腰撞斷,碎屑飛濺。
蕭晨依舊緊緊盯著眼前,留心烤肉的火候,伸手將一旁放置的精鋼劍拿在手中。
此刻的精鋼劍,劍刃滿是缺口,坑坑洼洼,已經(jīng)殘破不堪,從上面完全可以看出,這四十天的時間,蕭晨盡力了何等的廝殺。
“真吵!”
蕭晨眉頭微皺,看也不看就反手一劍揮出,微弱的靈氣化作狂風,直接將小山頭大小的黑熊妖獸吹的離地,向后飛去。
“吼……”被劍風卷起的黑熊低吼,聲音卻戛然而止,血線從頭到尾突然顯現(xiàn),竟然是被隔空一劍,斬成了兩半。
“成了!”隨著黑熊一分為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蕭晨伸手將獸腿抓在手中,隨后一劍將身后襲來的劍氣轟碎,滋滋有味的啃著流油的獸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畢竟這死去妖獸的血腥味,的確影響食欲。
要是那些在星痕劍宗的弟子見到這一幕,估計會難以置信的發(fā)狂,那黑熊妖獸有化氣境六層實力,蕭晨不過憑空一劍就將他斬殺,突襲來的劍氣,更有化氣境七層之威,都不能讓他腳步有所停滯瞬息!
高空觀察的李仁,見到下方蕭晨的表現(xiàn),滿意的不住點頭。
這四十天內(nèi),他親眼看著蕭晨從狼狽不堪,逐漸變成現(xiàn)在的風輕云淡,甚至還能在營造的湖泊河流洗漱,琢磨如何用妖獸的身軀,做出美味的烤肉!
而李仁現(xiàn)在身形,也幾乎快要消散,反倒是他身旁的重玄,身形愈加凝實。
“可以了!”李仁扶須笑道,并向下方揮手,不僅他身旁重玄,下方蕭晨也隨之消失。
剛剛享用完烤腿的蕭晨,四周景色突然變化,眨眼間就離開那密林范圍,再度回到皇座跟前。
“這……”蕭晨望著那九龍皇座,瞬間明白過來,那密林范圍是改造在這大殿內(nèi),不過是在另一處,畢竟四周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
“化氣境六層,不錯!”李仁盯著蕭晨許久,不住點頭,“皇極經(jīng)世決靈氣浩大,想要提升修為,也并不容易,何況徒兒是九龍資質(zhì),驚世駭俗,就算是氣海境,你未嘗不能一戰(zhàn)。”
“沒有這些日子苦修,修為提升再快,也不能完美發(fā)揮出來。”蕭晨微笑出聲,將精鋼劍插回背后劍鞘,拱手向李仁恭敬行禮,“這些日子,多謝師尊悉心教誨!”
此時蕭晨如何不能明白,李仁這意念分身,已經(jīng)快要消散。
在這四十多日,李仁的聲音不斷在他腦海回響,直接在他心神傳遞,瘋狂的向他灌注見識,有各種靈丹妙藥,也有奇珍異獸,包羅萬象。
并且每日外界夜晚時分,李仁就會從天而降,上方幽暗會變?yōu)樾强眨瑤熗酱傧ラL談,給蕭晨指點迷津。
李仁毫無保留的將所學傳授,真心想讓蕭晨成為他極其出色的徒弟,這等恩情,他銘記于心。
“徒兒,為師問你,這皇座你可還喜歡?”李仁突然拉著蕭晨,走到六龍皇座的跟前,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