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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良干信誓旦旦剿匪軍都在嵩縣和魯山交界處呢,4月30日趙玉珊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出城直奔嵩縣。他們就不想想劉宗漢為什么不怕暴露自己的位置。此時劉宗漢已經(jīng)給趙玉珊挖好了坑等著趙玉珊往里跳。為了一戰(zhàn)解決趙玉珊和萬一教,他還動員了欒川和嵩縣五六萬民兵和老百姓助陣。豫西民風彪悍,一直就有組團防匪的傳統(tǒng),現(xiàn)在一聽萬一教要來搶自己的土地老百姓幾乎二話不說就扛著鋤頭釘耙來跟萬一教拼命,特別是那些因為打倒土豪劣紳剛剛分到土地的更是積極,如果不是劉宗漢怕人太多產(chǎn)生混亂嚴令常修德控制人數(shù)只怕前來參展的老百姓數(shù)量還要翻翻。
趙玉珊剛一出城常修德的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當上了偵察連副班長的常勝就騎上一頭騾子飛奔到預置阻擊陣地報告了陳同宇。陳同宇根本沒把趙玉珊放在眼里,從幾次戰(zhàn)斗來看趙玉珊的部隊雖然訓練比起張朝貴的部隊還算還不錯,但是打仗只會一線平推,在沒太嶺這種險要的地勢上陳同宇就能讓趙玉珊根本過不去。只是這次在劉宗漢的計劃中沒太嶺的阻擊戰(zhàn)是誘敵行動的一部分,陳同宇只能按照劇本進行了。
果然趙玉珊部走到?jīng)]太嶺遭到陳同宇的阻擊,為了把戲演得生動一些陣地上還放了一挺馬克沁。在山地河谷里趙玉珊的部隊根本無法展開,沖了三次都被打退。趙玉珊見光靠步兵沖鋒不能奏效便命令機槍連架起5挺馬克沁向陳同宇的陣地傾瀉子彈,炮兵連也架起火炮進行轟擊。趙玉珊的炮兵連有一門57mm格魯森架退山炮和兩門14倍徑管退式75mm山炮,一齊發(fā)射也有一定威勢。陳同宇看戲演得差不多了不能爬在陣地上干挨炮轟便主動撤退了。
趙玉珊的炮兵打了二十多發(fā)炮彈步兵毫不費力的沖上陳同宇放棄的陣地,還撿了二十幾條剿匪軍丟棄的破槍,長矛。趙玉珊很是得意,不管是什么樣的土匪只要他用這大炮一轟沒有不逃跑的。對了,他想起來聽投奔他的張朝貴的手下說人民軍也有炮,不過那炮連輪子都沒有,人扛著就能走,是不是土炮啊,自然沒法和自己的山炮相比。想到此他不禁放下心來。
雖然得意但趙玉珊卻沒有忘形,他為了防備埋伏命令對前方道路進行仔細的搜索,特別是遇到比較險要的地形尖兵總要先對道路兩旁的高地進行偵查確認沒有危險才通過。
劉宗漢沒有再布置阻擊,只是派了一個排遠遠的放了一陣子槍轉(zhuǎn)頭就跑,在趙玉珊和杜發(fā)看來剿匪軍是被趙玉珊的大炮嚇壞了。走了十幾里路沒有遇到阻礙萬一教的人便按耐不住了,出發(fā)前杜發(fā)告訴他們跟著軍隊可以搶劫的,他們自然不會放棄搶劫的機會。一開始跟在當兵的后面也沒有人提出異議,可看到前面似乎沒有什么危險了便有人嫌當兵的把路過的村莊先搶了,他們走在后邊便搶不到多少東西,所以開始有些人甚至跑到了趙玉珊的尖兵前面,其他人又擔心東西都被跑到前面的人搶光便都往前跑。原本趙玉珊的隊伍在前,現(xiàn)在卻成了萬一教的人在前。不但如此萬一教內(nèi)部還為了搶劫吵吵嚷嚷嚴重影響了前進速度,當兵的惱火這幫家伙把東西都搶了便又和萬一教的人吵嚷起來。一時間雞飛狗跳趙玉珊根本走不動。
為了平息爭吵趙玉珊下令禁止士兵搶劫,同時要求杜發(fā)約束部下。他禁止士兵搶劫倒不完全為了維護軍紀,而主要是怕士兵在戰(zhàn)場上搶劫造成混亂引起意外。杜發(fā)也要求手下的小頭目們控制住自己的部下這才暫時平息了爭吵,不過萬一教眾還是跑在趙玉珊的兵前面。
這個變化劉宗漢很快就知道了,本來他還傷腦筋如何對夾在步兵和大刀會會眾之間的趙玉珊那個炮兵連和機槍連下手,已經(jīng)下決心先徹底摧毀那三門火炮再對趙玉珊的步兵發(fā)起攻擊。可現(xiàn)在由于萬一教跑到了前面,趙玉珊的炮兵連機槍連和輜重連反倒走在隊伍的最后面,劉宗漢又動了奪取火炮的念頭,陳同宇更是非要把火炮奪到手不可。
等大刀會一路搶一路走來到天橋溝,眾人蜂擁沖進村里,村里連個人影都沒有。在杜發(fā)等人看來這倒不稀奇,應該是老百姓聽到消息跑掉了,可村里什么都沒有,連一些房屋的門板都被卸走了,前幾個村子雖然也人去屋空可也沒有這里這么干凈。萬一教眾人氣得大罵,然后連忙繼續(xù)向西進發(fā),生怕西面村子的老百姓也把村子搬空了。他們剛接近村西不到兩公里的一個小山,山上立刻有人開槍射擊。杜發(fā)急忙命令手下頭目帶人進攻,萬一教眾拿著步槍火槍大刀長矛喊著“刀槍不入”往山上沖,剛爬上山坡時剛才山上還稀稀拉拉的突然變得密集一陣火槍土炮還有手榴彈把教眾打得哭爹叫娘滾下山來。剛才還喊著刀槍不入的教眾在山坡上留下一片尸體和傷員再也不敢往上沖了。
趙玉珊的先頭部隊剛剛進入天橋溝村,他聽到槍聲勒住馬用望遠鏡觀看,由于樹木的遮擋他看不清前面的情況,不過眼前的地形讓他皺了一下眉頭。天橋溝村在河谷的一個小盆地里,右邊是山,左邊是河,河左岸也是山,盆地只有東西兩個出口,一座百十米的小山正好卡住西面的出口。這種地形正是打伏擊戰(zhàn)的好去處,不過趙玉珊根據(jù)他的情報剿匪軍自己也就兩千人吧,他不相信人民軍敢打自己這兩千多人的主意。
可劉宗漢確實是打算在這里干掉趙玉珊。此時他正在離趙玉珊不遠的山坡上向下張望,看到趙玉珊的步兵已經(jīng)基本進入盆地,而趙玉珊的手槍連、工兵連、炮兵連和輜重連和一個后衛(wèi)連正準備進入,正是打響的好時候便拍了拍李長林。李長林一直用望遠鏡盯著趙玉珊隊伍中的軍官看,趙玉珊的金質(zhì)領(lǐng)章讓他一出現(xiàn)就被李長林盯上了。李長林的狙擊槍子彈已經(jīng)不多,所以只能用來清除最有價值的目標,少將團長的價值符合標準。
得到劉宗漢的示意李長林又略微瞄了一下便扣動扳機,子彈飛行了五百多米一頭扎進趙玉珊坐騎的腦袋。沒辦法,德拉甘諾夫的精度就這樣了。不過被打死的馬摔倒把趙玉珊壓在了下面造成一陣混亂,衛(wèi)士們撲上去用身體掩護摔得七葷八素的趙玉珊,遠處的士兵都向這邊驚慌的張望不知道主帥怎么樣了。
槍聲一響兩面山坡上的三挺馬克沁和四挺劉易斯便潑水一樣射擊起來,兩門82mm迫擊炮也不斷把炮彈砸進趙玉珊的隊伍里面。擁擠在山溝道路上士兵
一片片被打倒,其余的四散逃竄。手槍連雖然都是老兵還可以臨危不亂,無奈裝備的都是駁殼槍射程不夠干挨打,只得護著趙玉珊趕緊跑出山溝之外。
機槍一響兩面山坡上隱蔽的剿匪軍便端起刺刀沖下山,在接近道路之前又先砸一頓手榴彈,登時大路上彈片橫飛,硝煙滾滾。包圍圈中的手槍連跑了,工兵連、炮兵連和輜重連沒有幾支槍,后衛(wèi)連遭到機槍和手榴彈的集中打擊傷亡嚴重也都跟著四散奔逃。所以人民軍二營沖到路上經(jīng)過短暫混戰(zhàn)便用刺刀逼降了趙玉珊的兵。趙玉珊的三門大炮還是行軍狀態(tài)呢就被沖上來的二營控制起來。
趙玉珊剛剛脫離子彈的追擊便清醒過來,不論剿匪軍的目的是什么大炮是絕對不能丟的,后路是不能被掐死的,所以他連忙指揮手邊的機槍連、手槍連和三營進行沖鋒企圖奪回大炮。機槍連立刻架起機槍向道路和山坡上掃射掩護自家步兵沖鋒,八挺機槍架在開闊處一齊噴吐火舌打得草葉樹枝橫飛。
這種架在顯眼處的機槍是炮兵再好不過的靶子。鐵松見二營已經(jīng)控制住山溝里的形勢便調(diào)整方向向敵人的機槍射擊,一個三發(fā)急促射就把兩挺機槍炸上了天——這兩挺機槍竟然相隔不到兩米。等鐵松干掉第四挺機槍的時候趙玉珊終于明白自己的機槍就是人家迫擊炮的靶子,忙命令機槍撤退才保住了剩下的四挺。
山上的馬克沁在步兵沖下山之后也立刻轉(zhuǎn)換陣地封鎖山溝的入口,及時的阻擋了趙玉珊的反沖鋒。不少趙玉珊的兵忍受不了從身邊嗚嗚飛過的子彈造成的心理壓力趴在路邊抱著頭死活不動彈,這里邊還有劉宗漢釋放俘虜起的作用。
一個老兵油子一把拉住一個小兵趴在地上“他N的,趕緊趴下,這槍打得這么猛,你不想活啦!”
看著小兵茫然的眼神老兵拍拍小兵的頭“看在你平日給老子倒洗腳水的份兒上你就跟著老子,不會有你虧吃。沒聽說嗎,讓剿匪軍抓住不打不罵還能吃飽,咱犯不著賣命。跟著我,我怎么著你就怎么著,機靈點兒。”
但是趙玉珊手槍連的一部分還是沖進了山溝。這軍閥部隊中的手槍連一般都是看家部隊,士兵多是有經(jīng)驗、能打的老兵,士兵待遇一般高于普通步兵,裝備也大多是駁殼槍。駁殼槍這可是當時中國軍隊中少有的步兵自動武器啊,所以手槍連的戰(zhàn)斗力都比較強。趙玉珊的手槍連也不例外,都是由對趙玉珊比較忠心的老兵和身體特別健壯的士兵組成,其中不少以前當過土匪槍法好、不怕死,而且趙玉珊讓他的兒子親自管理手槍連。所以手槍連一直很能打,雖然傷亡很大還是沖到二營的面前。五連連長崔月覽立刻帶隊相向沖鋒,想用刺刀消滅手槍連。由于擴軍人民軍中的魯格手槍和駁殼槍的裝備比例已經(jīng)比較低,而手槍連是清一色的駁殼槍,一接觸五連便傷亡二十多人,崔月覽也受了傷,指導員王義當機立斷與手槍連對射并不斷投擲手榴彈。當時中國軍隊裝備手榴彈還比較少,也沒有多少人真正重視這種武器,趙玉珊的手槍連也沒有裝備,雖然駁殼槍火力兇猛但架不住人家不露頭一個勁兒把手榴彈扔過來。在步兵對決中密集的手榴彈的威力不亞于大炮,手槍連現(xiàn)在的狀況成了首先壓制對方不要把手榴彈扔過來。在劉易斯機槍加入戰(zhàn)團之后手槍連徹底被壓制了,王義命令用手榴彈集中投擲徹底解決了他們的抵抗。
山溝外的趙玉珊在調(diào)整了機槍陣地之后再次發(fā)動進攻,這次他讓兩個營分別進攻左右兩面的山頭。他的兵密密麻麻爬滿了山坡,頂著山頂上的人民軍射擊邊還擊邊往上爬,當兵的當然也明白后路被人家掐斷兇多吉少。
陳同宇在粗略看了一下三門火炮沒有什么損壞后對被戰(zhàn)士押過來的俘虜喊道“誰是炮兵連長?”一個剿匪軍班長從人堆里揪出一個少校和一個上尉來問“快說,誰是炮兵連長?”那少校哆哆嗦嗦的說道“鄙人是連長。”暈,少校連長,這軍銜夠亂的,不過想想趙玉珊是少將團長、張仁奎老爺子還是上將旅長呢也就不奇怪了。
陳同宇用槍口點著他說“好,讓你的手下把炮推到前面那塊平地放列。”少校立刻轉(zhuǎn)身對俘虜兵喊道“快,還等什么,把炮推那邊去,放列。張小眼,快點兒。”這時旁邊的上尉拽住少校“馬連長,你不能這樣,咱們不能打自己的兄弟啊。”可馬連長才不管這個呢,一把推開上尉繼續(xù)看到“都聽我的,愣著干什么,快。”士兵們看看少校又看看上尉,仍在遲疑。陳同宇推開馬連長用槍點著上尉的頭說“呵,這里還有個很勇敢的嘛。信不信我崩了你。”那上尉低下眼睛說道“我不能向我的袍澤開炮。”陳同宇轉(zhuǎn)身對那班長說“把他押下去。”
聽了這句話馬連長以為這個上尉要吃槍子兒了嚇得臉都綠了生怕自己不賣力氣也被槍斃所以吆喝的更起勁兒了,士兵們開始把火炮推到陳同宇指定的陣位,在剿匪軍軍炮兵連官兵的監(jiān)督下裝彈射擊。
趙玉珊能聽得出自己的火炮的聲音,當聽到炮響的時候他腦袋嗡的一聲,要不是他兒子扶住他就一屁股坐地上了。杜發(fā)也已經(jīng)從西邊跑回來問道“干爹,怎么辦啊?”趙玉珊氣得踹了杜發(fā)一腳,“你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把西邊的道路打通,不然咱們就讓人家裝了口袋了。”杜發(fā)連忙爬上他的馬舉著寶劍又跑到西邊去了,趙玉珊也命令一營向西邊的小山發(fā)動進攻打開通路。可攻了半天只是留下了七八十具尸體又被打了回來。趙玉珊讓人向南北兩面的試探也都以失敗告終,原來空蕩蕩的山上現(xiàn)在布滿了民兵和剿匪軍。最終他不得不接受他兒子的建議退到天橋溝村里整理部隊再作打算。
撤退命令一下趙玉珊的部隊一窩蜂的跑進天橋溝村,萬一教的人也跑了回來。天橋溝村根本裝不下這好萬余人,誰都想往村里擠,特別是那些萬一教亂哄哄的根本不聽命令最后把當兵的惹煩了對他們開了槍。趙玉珊不但沒整理好部隊反倒被萬一教沖得亂七八糟,他帶著他兒子、杜發(fā)和一幫軍官忙活半天到八點多才平息了這種混亂。幸好剿匪軍沒有趁機進攻只不時打上兩炮給村里增加些混亂。
趙玉珊的直覺告訴他這次人民軍來者不善,他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可大炮沒了,機槍也只剩下原來的一半。本錢不夠硬沖不行,他便連夜組織敢死隊,許諾突圍之后活著的敢
死隊每人發(fā)二十塊大洋。重賞之下他組織了一百多人,并且集中了一批駁殼槍裝備敢死隊。十二點多敢死隊首先出發(fā),步兵營在后面依次跟隨,人皆銜枚。趙玉珊的兵訓練的不錯,行動起來很安靜,行動到這時應該還算比較成功。可萬一教的人看到軍隊開始動作了生怕自己被丟下,又不想丟掉攜帶的壇壇罐罐便呼朋引伴的搶著跟在軍隊后面,擾攘之聲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好遠,甚至有人還點起了火把哪里能隱藏得了蹤跡。趙玉珊的鼻子差點兒氣歪了,可萬一教有萬人又沒有什么訓練根本沒法約束。趙玉珊明知自己的行動可能已經(jīng)暴露但不得不硬著頭皮向二營的陣地進攻,結(jié)果當然是被打了回去。
沒奈何趙玉珊只好等到天亮再組織進攻,可天一亮趙玉珊吃驚的發(fā)現(xiàn)四周山頭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這下趙玉珊先自氣餒,四面都試探了哪邊也攻不動只得又縮回天橋溝村暫時防守。
看到趙玉珊已經(jīng)沒了進攻的底氣劉宗漢舒了一口氣,這時他有時間去見見陳同宇抓住的那個上尉了。這個上尉在劉宗漢看來可是個寶貝,據(jù)說是保定軍校五期炮課畢業(yè)。保定軍校科班出身呀,當時中國少有的人才,劉宗漢一定不能放過的。
劉宗漢策馬來到里溝村看押俘虜?shù)牡胤皆谝婚g民房里見到了炮兵上尉司馬前。司馬前見陳同宇跟在劉宗漢身后進來立刻從炕上跳下來行了個軍禮“報告長官,炮兵連副連長司馬前。”劉宗漢回了個禮,說“司馬上尉,你怎么才是個副連長啊?我看你們的連長根本就不懂行嘛,而且貪生怕死。讓你在這種人手下真是曲了才了。”司馬前糾正道“長官,我叫司馬前,是姓司,名馬前,字文方。馬前是取革命軍中馬前卒之意。非姓司馬。”劉宗漢連忙道歉,然后夸到“司兄這名字是自己取得嗎?看來司兄當年也是熱血青年啊。”司馬前說“這名字是家父給改的,家父曾參加過辛亥革命。”這下劉宗漢找到了談話的切入點,和司馬前坐在炕沿上聊起來,得知司馬前是山東濟寧人,保定軍校畢業(yè)后由父親辛亥革命時的老友介紹到河南進入宏威軍。沒想到趙倜仍然沿用前清毅軍的一套帶兵方法,喜用北洋將弁學校和河南將弁學校的人,保定軍校的畢業(yè)生在宏威軍根本得不到重用。趙倜好克扣軍餉,每到年底則馬虎了事,一來二去便軍心渙散,司馬前也對現(xiàn)實失去信心打算回家守著幾畝祖產(chǎn)過日子去了。
劉宗漢便說你這么回家不是浪費了平生所學嗎?我們剿匪軍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而且我們是真正的革命軍,能夠?qū)崿F(xiàn)你當革命軍中馬前卒的愿望。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劉宗漢說得司馬前有些動心,答應留下來看看,但他提出劉宗漢決不能讓他打趙玉珊,他不能打自己的袍澤。劉宗漢說我不是作這種事的人,再說了我有炮兵,離開你這把鹽我還不作醬啦?
這樣司馬前才放心,在劉宗漢要走的時候司馬前又問劉宗漢“長官下一步準備拿趙玉珊怎么辦?”劉宗漢嘿嘿笑笑打了個啞謎“你就等著吧,過不了幾天趙玉珊就會投降的。我準備了這么大個口袋就是讓趙玉珊的兵一個都跑不了。”司馬前先是一愣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陳同宇說“恭喜你猜對了,我們就是準備圍困。”
5月2日趙玉珊突圍的努力再度失敗,這下連士兵都知道突圍無望了,晚上他派出了幾個人企圖趁黑穿過人民軍的包圍圈出去送信求援。
晚上的守備劉宗漢安排給了常修德,這個老土匪對這種事情輕車熟路,把崗哨放的井井有條,再加上人多勢眾到趙玉珊派出送信的人只有一個運氣好翻過山可又被埋伏的老百姓抓個正著。常修德在審問俘虜之后便把俘虜押到村子不遠處讓他們用大喇叭喊話告訴趙玉珊的人一個也沒跑出去——反正真要是跑了兩個趙玉珊也不知道。這陣喊話讓被圍的士兵和萬一教的徒眾徹底沒有了抵抗下去的信心,更要命的是他們已經(jīng)斷糧了。趙玉珊的輜重連被打掉了不過士兵還隨身帶了三天的糧食,此時剛剛斷頓。萬一教可就慘了,原本指望到了地方不費吹灰之力搶地盤兒要什么有什么,所以這些人都沒怎么帶糧食,一開始仗著在路上搶了一些還能開伙,兩天下來就沒得吃了。高良干那個營此時開始對趙玉珊不起好作用了,那些當過人民軍俘虜?shù)氖勘_始私下里嘀咕當人民軍的俘虜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挨打不挨餓,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許抽大煙。他們這一嘀咕搞得其他營的士兵和萬一教的人悄悄跑來向他們打聽當俘虜?shù)那樾危w瑤仙見這種情形害了怕,以擾亂軍心為名槍斃了兩個士兵,可造成的影響已經(jīng)無可挽回。
從3日中午開始常修德便按照陳同宇說的讓民兵把飯?zhí)У綄Ψ交鹆Ψ秶獾四芸匆姷牡胤剑伊藥讉€嗓子好的使勁兒喊“投降吧,你們跑不了了,投降有飯吃。”第一天白天沒什么效果,到了晚上接二連三的有人跑過來,一晚上跑過來幾百人。到4日出現(xiàn)了一個排集體投降的現(xiàn)象,趙玉珊知道確實撐不住了只得把上次被俘放回來的一個連長叫來問清楚了人民軍確實對俘虜不打不罵不侮辱才派這個連長打著白旗來跟劉宗漢談判。
劉宗漢的條件很簡單:趙玉珊要無條件投降,剿匪軍保證趙玉珊以下官兵生命安全,其他免談。這個條件太苛刻趙玉珊下不了決心,可拖了一會兒有一個連跟著連長跑了。趙玉珊知道自己真的沒有本錢了,下午還是派那個連長告知劉宗漢愿意投降,然后集合部隊列隊出村在河灘上交出武器。
劉宗漢親自接受了趙玉珊的投降。趙玉珊看到劉宗漢果然是不到三十歲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覺得敗在一個娃娃手里很是羞愧,反而是劉宗漢安慰他“趙團長,我們剿匪軍軍是為中國老百姓謀利益就不怕和強敵作戰(zhàn),相信你以后會看到我們打敗比你更加強大的人的。”趙玉珊咬著牙說“真是后生可畏啊,老朽拭目以待。不過你就不怕趙大帥(趙倜)興師問罪嗎?宏威軍來個兩三萬人就是踩也把嵩縣踩平了。”劉宗漢大笑道“趙團長不要指望宏威軍了,現(xiàn)在趙督軍正忙著和吳大帥較勁根本顧不上這里,至于以后他十有八九也就徹底顧不上了。”趙玉珊驚問“這么說你是吳大帥的人?”“我和吳大帥沒關(guān)系,只是看不慣趙倜倒行逆施而已。”劉宗漢連忙撇清和吳佩孚的關(guān)系:和吳佩孚這個大反動派攪在一起可能要出大亂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