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送銀子和馬匹過來,這邊把俘虜交給了他們。這事就算完結(jié)了。完結(jié)之后,這邊的互市便正式開張。
太子親自剪彩,肖總兵的親兵們放炮仗、敲鑼打鼓、舞獅子,甚是歡騰。太陽東升之時,打開面對西疆的大門。沒有想到西疆那邊不知道從哪兒也弄了炮仗,在眾人推開笨重的大城門時,他們的炮仗應(yīng)時而響起。城門外烏泱泱的西疆人,穿的五顏六色,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全都恭恭敬敬的對著城門彎腰行大禮。
小龍雖然極力爭取面對西疆開互市,但是他的最終目的是要掙錢,給府衙增加收入,能夠給百姓更多的幫助,盡可能的讓更多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會給西疆人帶來什么好處?而這互市對西疆人開放,對西疆人來說,那是給他們增加了更多活命的機(jī)會。
他們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買不到鹽吃、他們可以在冬季來臨之前在這兒換糧食回去儲存、他們多余的毛皮、羊毛、牛奶、羊奶可以換成更多有用的東西,而不是用不掉的時候當(dāng)做廢品丟棄、他們牛、羊、馬可以換取布匹、糧食、器具,變得更加有價值,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只能供自己飽腹。
因此他們對于這個互市的感激和仰望,勝于他們一直信賴、仰望的廟宇。
等大門完全打開之后,他們虔誠的聽從這邊士兵的安排,把牲口趕到一個個小柵欄里,領(lǐng)取號牌小心翼翼的收好,帶著興奮激動和新奇走近這個專門為他們而設(shè)的市場。
外面那些柵欄是小龍考慮到西疆人肯定會有牲口要帶過來換東西或出售,便用木樁打了很多的柵欄。讓這些西疆人先把牲口放到柵欄里圈住,等他們在市場里面看好了自己要買的東西之后,是直接以物易物還是先賣錢后買物,都方便行事。
在互市的進(jìn)出口處,有一個官方買賣處,同時也算是給了市場所有產(chǎn)品的一個指導(dǎo)價。買賣處的旁邊留有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放了三個大小不一的稱。小的只能稱十斤以下的重量、中的可稱十斤以上到一百斤、大的只給稱一百斤以上的重量。
買賣雙方的交易不得私下進(jìn)行,都必須拿著各自攤位的號牌到這個官方買賣處進(jìn)行貨物售賣登記,沒有官方開出的出門憑證,這里的貨物連一把米都帶不出去。這個一方面是為了杜絕走私。保證官府的稅利收入,另一方面也是保護(hù)買賣雙方的利益。一旦在交易中出現(xiàn)欺詐行為能夠及時追責(zé),并且還能夠防止偷竊。
在這里的墻壁上雖然貼著用了三種文字寫了價目表,但是因為有很多西疆牧民根本不認(rèn)識字,小龍還是特別邀請了幾個會說西疆那邊兩種語言的斥候。幫著解讀貼在墻上的物品價目。
最重要的鹽放在第一位,精制細(xì)鹽每斤五百文,粗鹽每斤一百八十文。
然后是生計上的食物,玉米面十五文一斤、高粱米十五文、小麥面三十文一斤、大米三十文......
再然后是生活用品等等
最后就是貴重奢侈品,像絲綢、茶葉、瓷器、白糖、紅糖等
這里物品的價錢全部超出內(nèi)地價的三倍以上,看起來高的離譜,可是相對于這些想買都買不著的西疆人來說卻是便宜的讓他們想哭。
尤其是下面報出牛羊馬、皮毛、羊毛等價錢,小龍是按照北邊互市的價來制定的,卻讓西疆人發(fā)出陣陣不敢相信的驚呼。所有的物價都高出他們期許的太多,這樣一來。他們帶來的東西就能換回更多的物品回去,今年將會過一個美好富足的冬天。
這些西疆人眼睛里剎那間迸發(fā)出充滿希望的亮光讓此時親眼目睹的太子,竟然一輩子都沒能忘記過。
兩地人的言語不通,給雙方交易帶來不小的困難,那些曾經(jīng)做過俘虜?shù)奈鹘碎_始發(fā)揮著他們學(xué)了四年多大民朝官話的大作用。四年多的俘虜生活,受盡屈辱和苦待,讓他們內(nèi)心里恨極了這四年的時光,只渴望著永遠(yuǎn)忘記這些年的記憶。然而今天,買賣雙方都滿懷期待的等候著他解說對方的意思,又急切的跟他訴說己方的意思時。這些人的內(nèi)心在感激。此后的他們便扎根在這個市場里,專職做著翻譯的工作,每次交易成功都是雙方各收費(fèi)十文錢,一天下來也能掙上二三百文。他們后來在族里的位置漸漸升高。每逢族里有大事的時候,都要問問他們的意思,因為他們在族人那里看來是見過大場面的一群能人。
第一場交易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才結(jié)束,小龍以此為依據(jù)與肖總兵商量,最終確定了交易日期。每月三次,每次三天。逢八開市。
第一次開市,就給他們帶來五千兩銀子的收入,這還只是賣方上交的百分之三的稅收。其中官方買賣的差額利潤,因為大部分貨物還沒有出手,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法計算。按照小龍的預(yù)估,少不了三萬兩。
小兵們在其中幫商戶們搬貨的掙工錢、來回跑腿的跑腿錢,邊城居民們來回販賣燒餅、大碗茶、混沌、包子等掙點(diǎn)差價,只要出動了,都能掙個幾百文錢回去。
肖總兵樂的搓著長著厚繭的手掌,嘿嘿笑著:“兄弟!你以后都是我兄弟!只要你有所差遣,老哥哥我絕不推諉。”
小龍翻翻白眼,看著肖總兵:“總兵大人!就這么點(diǎn)收益,就叫您把自己都給賣了?還都聽我的差遣!兄弟我今年才二十幾歲,這以后的日子可長著呢!您敢許諾我可不敢應(yīng)。”
原本嘿嘿樂呵的肖總兵聞言將臉色一正,嚴(yán)肅的說道:“兄弟這話聽著像是不相信老哥哥呢!老哥哥不敢說落地生根的大話,但是一言九鼎還是能夠做到的。兄弟且看著!”
“別別別!總兵大人不要搞得這么嚴(yán)肅,怪嚇人的。明兒就要送太子歸回,您能不能派上五百騎兵幫著送到寶甸府過去?”
肖總兵點(diǎn)頭:“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绻安恢烙腥税阎饕獯虻嚼细绲念^上,老哥可能還不在意。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這么明朗,老哥怎么還會放手不管。只是!為什么不直接送到京郊?”
小龍笑笑搖搖頭,“送到寶甸過去就行了!”還有一句他沒有說出來,他就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膽子大到要行刺太子。
太子一行回歸的時候,明面上是由肖總兵派遣五百騎兵相送。還有暗地里。小虎帶著的八十人壓后,這是小龍暗暗準(zhǔn)備的,只有太子真的遇到危險時才能出現(xiàn),這是連太子都不知道的安排。
小虎接到弟弟這個委托。便帶著人漫不經(jīng)心的遠(yuǎn)遠(yuǎn)跟在前面大批隊伍的后面,他是真心覺得弟弟預(yù)防的那種事根本不可能會發(fā)生。都是自家兄弟怎可能舍得下手?果不其然,他們一路過去都是風(fēng)平浪靜,連修路的那幾段,都被提前平整了出來。好讓太子的車隊順順利利的過去。
變故是在五百騎兵撤退后的第二天晚上,太子的隊伍當(dāng)晚是住宿在皇家別院。別院的周邊方圓一里地之內(nèi)不允許有人停留,小虎這樣帶著大批人員的更加不可能在周邊野營。只好在離得最近的,能夠在晚間借著月光隱約看到別院情況的山坡上過夜。
小虎守了一個多時辰剛睡著,還沒有入夢,就聽到剛剛接班的劉文柱失聲叫道:“快快!全都快起來,太子那邊有動靜!”
“怎么回事!”小虎一躍而起,站到劉文柱的旁邊看向太子的留宿的別院。只見那里有火光和濃黑的煙霧冒出,還有聽不清楚的嘈雜聲。
“快!拿上武器跟我走!”
本來他們就不敢離得太遠(yuǎn),沒多久的時間。就跑到了別院不遠(yuǎn)處。小虎把手高舉,后面的人便都停下,等候下一步指令。
小虎又上前走近了幾步才看到,圍墻上、樹上都有人!個個面對著院子,有人端著弓箭,箭搭在弦上,滿弓狀態(tài),偶爾的還會有人對著院子當(dāng)中放一箭。有人握著刀劍,似乎是準(zhǔn)備著隨時跳下去加入戰(zhàn)斗。
因為他們從別院的后山腰過來的,只能看到這前院的側(cè)面。看不到前面大門的情況,院子里面的情況也一樣看不到。但是能夠聽到里面亂糟糟的有人哭著喊救命、有人大聲喊著沖出去、有人高聲罵著太卑鄙,還有那一刻也沒有停息的鐵器之間相碰撞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讓人牙酸的聲音。
雖然不能確定院墻上的那些人到底是屬于哪一方的,但是看到他們一身黑衣。蒙頭藏臉的,就知道絕不會是守護(hù)太子的人。
小虎暗暗數(shù)了一下那一團(tuán)團(tuán)的黑影兒,才三十幾個,便輕輕的對緊跟在身邊的劉文柱說道:“你分派下去,每人盯著一個黑影子同時射過去,一個都不要漏掉。”
劉文柱回頭點(diǎn)人頭。安排他們各自盯著的目標(biāo)。小虎等劉文柱點(diǎn)完人員之后,把剩下的人員招到自己身邊:“你們跟著我繞到那邊去!”
小虎帶著人圍著后院的圍墻一直繞到西頭,發(fā)現(xiàn)這兒離著火光最遠(yuǎn),安靜的連一個喘氣的聲音都沒有,才舉手讓大家跟著他停下。然后從背包里掏出八爪鉤子,拋向圍墻發(fā)出“叮!”的一聲響。試試八爪鉤子不會脫落之后,便抓起繩子三兩下就借力爬到了墻頭上,其他人沒有停頓都隨后跟上。(未完待續(xù)。)
PS: 謝謝fang1972、xx1961的打賞,謝謝鳳軒軒、sjh56、qshreng贈與的月票。因為成績不好,一直都不敢看。基本都是好幾天才會硬著頭皮,點(diǎn)開看看有什么留言沒有。
我也知道這樣平淡沒有起伏的談水文很少會有人喜歡,但是太大的跌宕起伏我又寫不來,過于血腥的場面又不忍心描述。我也感覺到了大家都厭了這種清淡無味的白開水,想改變,智商、文筆和心力都不足。讓大家跟著我捉急!真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