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凌風”火陽看著面前,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這張臉,一口鮮血猛地涌入胸口,死死地卡在喉嚨之中。
震驚的睜大眼眸,所有的話都被卡在喉中的鮮血攬下,凝視著面前,傲然而立的男子,火陽的臉上除了震驚之外,便是深深地憤怒。
“火、凌、風!怎麼會是你”
火陽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幾個字,話語中的殺氣與嗜血蒸騰而出,瀰漫在整個空氣之中:“好,你好得很,火凌風,本尊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流芳坊的坊主,本尊更沒有想到,你會爲了這個女人而背叛宗門。”
火陽怒極反笑,顯然被氣得不輕,他堂堂一宗之主,竟然會被自己最看好的接班人背叛,說出去都會被人家笑掉大牙,嘲笑他的愚蠢。
“呲呲呲,火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紫月搖了搖頭,臉上揚起專屬於火凌風的溫暖笑意,可紅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火陽被他此時的嘲諷堵得說不出來話,一張臉上,變得五顏六色。
“月,我看火宗的宗主不光是傻子,還是個口吃”卿鴻嬌顏巧笑,潔白的皓齒在眼光下反射著亮光,明媚到讓驕陽都爲之慚愧的臉上,揚起一抹無辜的笑容,看向火陽的眸子中卻是充滿了諷刺與可憐。
“鴻兒,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原來宗主還有這樣的隱疾”紫月斜眸,瞥過火陽陰沉的面容,削薄的紅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霸道傲然的氣勢迴歸,銳利如刀微微一挑,戲謔之情涌現。
“你,你們…”火陽這一輩子都沒有受過如此巨大的侮辱,怒氣早就不受控制的禁錮了他的理智,此時此刻,卿鴻與紫月在他的眼中,就是那罪大惡極的兇徒,如果無法將他們手刃,便無法解除他心中的憤怒。
“火兄,別衝動”金池與木凌軒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中沒有對火陽的嘲諷,更多的對於自身處境的擔憂,一人一邊禁錮住火陽暴動的身子,看著卿鴻幾人的眸子,充滿了忌憚。
就從剛剛沐卿鴻一招之勢就瓦解了他們最強攻擊的局勢來看,她現在的修爲最起碼達到了中級武聖的境界,要知道武者每升一級,武氣中所蘊含的威力便會翻倍,甚至是十幾倍的增長。
也就是說,一箇中級武聖便可以對付十多個高級武宗,所以僅僅是沐卿鴻一個人,就能將他們和門下的弟子一打盡,更別說在她的身邊還有火宗的第一天才火凌風,就看他在火宗隱匿的如此之深,便可以想見,他的真實境界會有多高。
今日,如果不能逃脫,他們便必死無疑,如果說是別人也許他們還有活路,可是婉氏一族的人,絕對不會繞過他們。
想到這,金池的眸子一轉,眼眸凝視著恭敬的站立在沐卿鴻身後的二人,思緒百轉千回,微微的咬了咬牙,洪亮的聲音脫口而出:“五宗的弟子速速進來。”
是的,他在賭,在賭土宗與水宗的弟子沒有被眼前的少女換掉,在賭他們是兩宗真正的弟子。
然而,註定的,這場賭局要以他慘敗收場。
沒有回答,他的聲音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任何的響應,讓人不安的寂靜流轉在整個空氣之中,冷汗,一滴滴的順著鬢角滑落,而金池幾人的心,慢慢的沉入了谷底。
木凌軒垂著頭,臉上卻沒有火陽與金池的震撼,好像一切他都早就知曉一般。”
男子聽到這諷刺話,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惱怒的表情,他冷漠的目光再看向被廢了武功的火陽等人之時,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
眼眸銳利的宛如利劍,死死地凝視著卿鴻,他之所以如此憤怒,不光是因爲卿鴻敢廢了他們武氣,還因爲今日本來是他晉升的日子,可就是因爲外面的一切而讓他百年的等待功虧於潰。
沒有成功的晉升,又沒將火陽三人成功的救下,此時此刻,男子的心中涌著前所未有的怒氣,身上的氣勢猛地向著卿鴻涌去。
感受著這強勁的威壓,紫月的眼眸中閃過謹慎的光芒,身子一躍與卿鴻並肩而立,伸手牽住卿鴻的手腕,爲她抵擋著。
卿鴻得到紫月的幫助,心中積壓的悶氣這才緩緩地疏通,反手,卿鴻將已是廢人的火陽三人扔到銀面等人的面前,聲音清冷卻不容拒絕的說道:“你們將這三人帶走,所以人都給我撤離到華陵山的山下,現在馬上。”
“閣主”衆人聽到這話,心頭一緊,忌憚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男子,擔憂的凝視著身子站的筆直的卿鴻。
“如果你們還認我是閣主,就馬上離去。”卿鴻沒有轉頭,而是一直凝視著讓她備感威脅的男子,語氣中的決然讓銀面等人心中一怔。
“好,我們走”銀面等人將地上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火陽三人抓在手中,深深地凝視著一眼卿鴻的背影,轉身向著五行樓外掠去。
“老祖宗,救我,救我”木凌軒回過神,對著出現的男子大聲的求救著,就像是一個溺水著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救命的稻草一般,此時此刻,他的全部希望都放在男子的身上,就算他的武功被廢,可是能留著一條命,也是好的。
“呱燥”男子微微的皺著眉,銳利如刀的眼眸順著聲音看去,身上無形的氣勢噴涌而出,直直的向著銀面等人涌去,空氣變得稀薄,銀面等人只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異常,腿,更像注了鉛一般,沉重的無法再向外邁出一步。
卿鴻與紫月對視了一眼,身子從空中一躍而下,擋在銀面等人的身前,紫月身上的氣勢傾瀉而出,就像是無形的屏障,將男子的氣勢阻擋在身前。
“咦”男子許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阻擋的住自己的氣勢,感興趣的看了看紫月,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淺笑,身上的氣勢卻在一瞬間增大了數倍。
紫月的身子一顫,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戰意,五彩的光輝縈繞在身,死死地將男子所散發的氣勢阻擋在外。
“快走”卿鴻雖然站在紫月的身後,卻仍然能感受到那驚人的氣勢,她緊緊地咬著牙關,對著身後的衆人大聲的說道。
聽到這話,銀面等人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身上的武氣全開,飛速的遠離,他們都知道,自己留在那裡,只會添亂而已。
這一次,不管木凌軒怎麼喊,男子都沒有再動一分,眼眸,深深地凝視著紫月,負手而立打量著。
“你,還真是讓我驚訝,年紀二十便有如此的高的修爲,當真不錯,不過,你卻還差得遠。”男子的眼中有讚賞有輕蔑,口氣卻是絲毫的不客氣。
“差不差的遠不是你說了算的,當然,比起你這個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老不死,本座承認,在年齡上是差了許多。”紫月的臉上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神情緊繃的卿鴻心中一樂。
“好,小子嘴還夠利,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了你”男子怒氣反笑,身上的氣勢一瞬間展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流,吹拂起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