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遍佈大地,金燦燦的光芒散發(fā)著炙熱的氣息,鬱鬱蔥蔥的平原之上,一個個傲人而立的身影迎著晨露,直挺著腰板,臉上介是展露著躍躍欲試的神色。
“這惡魔城以東三百里處便是惡魔谷的所在,今日我便帶著你們跟大部隊會和,一起前往惡魔谷之中”火熙一襲火紅的長袍在豔陽的映射下散發(fā)著耀人眼眸的金光,一頭烏黑的青絲高高的挽起,俊臉的臉上,一雙星眸泛著攝人奪魄的光澤。
話語微頓,他凌厲如刀的眸子掃過衆(zhòng)人,語氣嚴厲的大聲說道:“我不管之前你們有什麼恩怨,可是從現(xiàn)在開始,誰要是在敢惹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大多數(shù)人回答的還算乾脆,畢竟他們也知道那惡魔谷不同意別處,犯不著爲了一點的恩怨弄丟了自己的姓名。
不過卻總是有些蠢的分不清事情的緩急,之前那幾個本就對卿鴻還恨在心的幾名少女此時聽到這話,輕咬著脣瓣,漆黑的眸子微垂,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卿鴻垂眸,隱蓋住瞳孔之中的嘲諷,那幾名少女對她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知曉,卿鴻的感官很是靈敏,那幾名少女只以爲掩飾的很好,實則卻是沒有逃過卿鴻的感觸。
豔陽高掛天邊,燦爛的光芒映射下下方飛閃而過的衆(zhòng)人,一滴滴的晶瑩的汗水反射著璀璨的光束,卻不知爲何,總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黑霧將他們籠罩在其中,有些事早已註定。
惡魔谷,一個讓冒險者趨之若鶩,卻有談虎色變的險地,此時此刻,卻集聚著數(shù)百人之衆(zhòng),看他們一個個呼吸沉穩(wěn),下盤紮實,一看便是知道,這數(shù)百人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他們的出現(xiàn),卻是讓一直徘徊在惡魔谷之邊,靠著打殺野獸爲生活,爲試練的人頻頻側目。
“火熙長老,你們來的到是快啊”
卿鴻等人不過剛剛到達惡魔谷,一名身著藏藍長袍,面色慘白,宛如笑面虎的男子,便迎了上來,陰陽怪氣諷刺著。
火熙深邃的眸子在他的身上微頓,隨即便轉移了目光,目不斜視的帶著身後衆(zhòng)人從他身邊走過,從始至終都沒有搭理他一句話,甚至是把他當作空氣般的忽視。
男子陰狠的目光一閃而過,便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還是一臉笑咪咪的跟隨著火熙的腳步,向著五宗長老所在的地方走去。
“衆(zhòng)位,抱歉,我來遲了”火熙雖然武藝了得,爲人高傲,卻不妄自尊大,既然因爲他讓衆(zhòng)人等了這麼長時間,該說的話卻也不會省略。
“火熙長老嚴重了,不過區(qū)區(qū)兩日”一襲純白衣衫面容安祥的老人伸手撫了撫鼻中之下的兩撮花白的小鬍子,對著火熙友好的一笑。
這個老人便是醫(yī)仙谷所來的長老,穆洋,其實這一次前來的長老應該不會是他,不過他今年已有三百歲的高齡了,雖說武藝了得的高手壽命都長,卻也不代表他們不會死,今年的他要是再不能突破,達到初級武聖的境界,那麼他所面臨的就是死亡,與其那樣的老死,穆洋到是想冒一次險,保不齊還會有晉升的可能。
“是啊,不過就這兩日,我們還是等的了得”那個一臉笑咪咪的男子從身後接茬說道。
與穆洋不同的是,這話之中卻無半點的真成,雖然隱晦,不過還是能聽出話中的諷刺與戲謔,火熙眸子中的寒光一閃即逝,隨即淡淡的一笑:“也是我考慮欠佳,只是想著讓他們接受一下教訓,卻沒有考慮到各位已然到達惡魔谷,唉,是火某忽略了”
“哦?教訓?這一路上出了什麼事”穆洋身邊,一名身著土黃色長衫威武壯碩的男子眉頭一橫,悶聲悶氣的疑惑道。
火熙見他開口詢問,嘴角倒是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惡魔城城門外的那家茶寮,你們便都是知曉的吧”
見衆(zhòng)人點頭稱是,火熙斜眸掃了一眼白麪男子,道:“就在兩日之前,我們剛到之時,他們竟然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便都涌進了那茶寮之中,我也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所以纔沒有多加的阻攔,這不,卻是沒想到耽誤了衆(zhòng)位的時間”
火熙雖是這般的說,不過早在他決定讓他們吃些教訓的時候,便把一切事都考慮在了其中,不過是讓他們等了兩日,即便是五日十日,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等著,火熙到不會對他們顧慮太多。
“還是水宗的衆(zhòng)人最不讓人擔憂,你說是不是水南長老”火熙說完,便轉過頭,對著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卻顯然壓抑著自己情緒的水南聽似誠懇的問著。
在場的衆(zhòng)位長老都是人精,怎麼會聽不出這話中的含義,雖是沒有說些什麼,不過眼眸之中的戲謔之意卻是極爲明顯的,他們的目光不由得讓水南臉上的笑容又是淺了一分。
“豈有此理,火熙長老不必自責,你這樣做是對的,他們是該被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名壯碩的男子,他一聽火熙這話便先是登起了眼,卻是沒有細想的太多,只是認爲那幫子人太過的自大,完全沒有聽明白火熙後面那句話的含義,或者他明白只是裝傻充愣而已。
“好了,水兄,莫要氣惱,他們也是接受了教訓的了,已是耽擱了這麼長的時候,我們這便出發(fā)吧”火熙掃過身後的男子陰鬱的目光,嘴角微揚,他的那句話要是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爲是在誇獎水宗,實則那話中的諷刺之意卻是有爲的明顯的。
個人賽前三十名,他們水宗所佔的名額不過爾爾,在火熙所帶的那些人之中,也只有星辰國裡面出現(xiàn)了兩個沒有排名的人物,不過可笑的是,也便是這兩個人物,纔是火熙他不用操心的。
想必那水南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此時的臉色纔會這般的陰鬱,辱人之,人恆辱之,他水南要不是一開始便那般的挑釁,如今又怎會落得這樣一個境地。
卿鴻一直站立在火熙的身後,靜默不語,只是聽著幾人之間的對話,微垂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詭譎的笑意。
“一人一顆,吞進肚子之中,進谷初期會出現(xiàn)瘴氣,記住到時要屏住呼吸”火熙將手中的解除瘴氣的藥丸發(fā)到隸屬於流雲(yún)國之中的幾人手中,面色嚴峻的對著衆(zhòng)人吩咐道。
之所以只是流雲(yún)國之中的幾人,便是因爲其他的人便都是被各自的隸屬的宗派領了回去,那團體戰(zhàn)決出的優(yōu)勝著所享有的優(yōu)勢,從進入惡魔谷之中便已凸顯。
因爲他們這次的優(yōu)勝,使得他火宗之人不用親自面對惡魔谷之中的一切,其他四宗之人便會竭盡全力的保護著他們的安全,當然對於他們火宗之人還是防患著的。
不過別看這沒有什麼,實則卻是對他們大大有力的,就不說這一次他們在惡魔谷之中的傷亡便會較少,就說要是真的能夠進入凌雲(yún)窟,他們所剩的戰(zhàn)鬥力也是要比別的宗派的多,對於搶奪凌雲(yún)窟之中的寶物,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卿鴻將藥丸攥在手中,緩慢的放進了素齒之中,隨即跟隨著火熙的腳步向著惡魔谷之中走去。
山巒起伏,卿鴻跟隨著火宗等人走在人羣的中央,前面由土宗與水宗開路,後面由木宗和金宗墊後,倒也是輕鬆,不過火宗之人卻是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其他幾宗的人誰知道會不會包藏禍心。
山腳下,濃濃的瘴氣將整座大山緊緊地包圍在其中,一股股讓人頭腦腫脹的氣味不住的向著衆(zhòng)人的鼻中涌去,不用任何人開口提醒,衆(zhòng)人介是摒住了呼吸,身子挨靠著,衝進了瘴氣之中。
時而出沒,時而不見蹤影的五毒獸倒是沒有在這關鍵的時候玩失蹤,它這幾日一直乖乖的趴在卿鴻的耳垂之上,許是將要晉升,此時的它越發(fā)的嗜睡,小鼻涕泡忽閃忽閃,“啪”的一聲,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記的聲音在卿鴻的耳邊響起,從五毒獸的小鼻子處涌起的小泡不知怎的此時卻破裂開來,著實的嚇的正在熟睡的五毒獸身子一顫,緩緩地睜開了那雙如綠豆一般大小的眼睛。
朦朧的眨了眨眼,在看到這濃郁到遮住視線的瘴氣,它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嘴角嘴角流出了一抹輕盈剔透的口水,忽閃著翅膀剛要從卿鴻的耳畔飛起,眼眸卻在瞥到卿鴻的側臉之時,停下了動作。
翅膀微顫著,眼眸一閃一閃的凝視著眼前的瘴氣,最終卻是微微的吐了一口氣,便又趴回了卿鴻的耳垂之上,對著這能看不能吃的瘴氣它索性便閉上了雙眼,更是用翅膀將整個小腦袋蓋住。
它要是現(xiàn)在便吸收了這些瘴氣,一定會提前晉升的,可是這惡魔谷之中也許野獸不如嘆息深林的強悍,可是這裡面含有劇毒的物種卻是多不勝數(shù)的,像是山腳長著的不起眼的雜草,像是山脊夾在縫隙之中的殘花,而翻越過高山之後,真正進入惡魔谷的內部,裡面可謂是三步有一小毒,五步有一劇毒,這讓它怎麼放心在此時離開卿鴻的身邊,提前晉升。
卿鴻當然不會知道此時此刻在她耳邊五毒獸心中的掙扎,她現(xiàn)在最過留意的,便是四周的情況,雖然有四宗圍護,可是對於卿鴻來說,只有自己的感知才能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