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行人穿過熙熙攘攘的集市,在一處大宅院門前停住了。大門雕梁畫棟,飛檐斗角,大門上方正中間上書八個大字:山南軍區(qū)總令長府。兩名精悍的士兵手執(zhí)刺槍,腰挎長劍,一左一右筆直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們是泥塑的假人。里面一個迎賓士兵一看是雷山河,不敢怠慢,趕緊把雷山河請進客廳,侍女立馬奉上茶水。
過了一會兒,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一個嬌糯的聲音笑道: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雷大人您又來了啊!”話音剛落,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少女進了客廳。這少女穿著一件淡綠色的連衣裙,鵝蛋臉,杏仁眼,細腰**,柔嫩的小手此時正捏著一塊同樣淡綠色的手帕,忽閃忽閃扇得起勁,絕美的俏臉在手帕后面忽隱忽現(xiàn),看得秦影楓眼睛都直了:
“乖乖,這總令長夠**的啊!”
哪知道雷山河微微一笑道:“打擾了,原來是蘭兒姑娘,總令長大人呢?”原來這妖媚的少女并不是總令長凌羽,而只是凌羽身邊的丫頭。
“哦,是這樣的,我家小姐正在沖涼,您知道的,小姐最喜歡干凈了,這鬼天氣,熱得死人!我家小姐每天早上洗一次,半晌午洗一次,中午洗一次,現(xiàn)在臨近中午了,當然正在沖涼了,沖完之后我們大人要吃上一塊桂花糕,喝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
一只蒼蠅嗡嗡著從秦影楓的眼前飛過,落在茶杯上。這一幕又被蘭兒看見,當即跳著腳朝門外一個正在澆花的侍女大聲叫嚷:“小綠,你個死丫頭,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客廳里要搞好衛(wèi)生,千萬別讓那些討厭的蚊子啊,蒼蠅啊什么的進來,你有沒有長耳朵啊,嗯?哦,對不起啊雷大人,我可不是說您……”
雷山河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說道:
“蘭兒姑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怕我再因為子母峰的事情打擾總令長大人。不過這次真的有事,你看!”雷山河指著傻坐在椅子上的秦影楓。
“他就是子母峰阻擊戰(zhàn)之后,唯回來的士兵,我也可能是唯一一個活著的士兵了,我想,他肯定知道些關于戰(zhàn)爭的事情!”
“哦?”蘭兒一雙媚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影楓,突然一怔,然后扭頭對雷山河一笑:
“雷大人,你簡直是一頭……”話沒說完,蘭兒突然吃吃一笑,拉起秦影楓的手對水心舞點了點頭說:“雷大人,您和這位妹妹先坐著,我?guī)ヒ娢壹倚〗悖 ?
“一頭什么?”雷山河沒有反應過來。
“你猜!”蘭兒不再說話,拉著秦影楓一溜煙地跑了。
進了后院的門,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綠色灌木掩映之中,一座涼亭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亭子很小巧,金黃色琉璃瓦展翅欲飛,四根紅色的柱子熱烈奔放。亭子下潭水微波,湖里粉紅的荷花在碧綠的荷葉間含羞待放,微風徐來,送來縷縷的清香。遠遠望去,恰如一副夏日美圖。而此刻亭子里坐著一個穿白色紗裙的女子,側對著他們,一把青絲慵懶地拖在腦后,右手放在面前灰色的大理石桌子,左手手里端著一個碧綠的茶杯,大概是在品茶。
這位便是凌羽,帝國第一女戰(zhàn)神。
蘭
兒快走幾步,走到凌羽身邊,笑著說:“小姐,我把雷大胡子快急死了,哈哈!這是那五千黑衣軍里唯一剩下的一個了,雷大胡子說他可能知道些什么!”說到“唯一”的一個的時候,蘭兒的聲音也突然低了下來。
“我知道了,其實我早就派人去了子母峰打探消息,已經(jīng)得知五千黑衣軍的勇士已經(jīng)壯烈犧牲,我之所以不告訴雷山河,就是因為怕他在我面前哭天抹淚兒的,一個大男人,不知道怎么那么脆弱!”
“哦,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凌羽頭也不扭的問。她的聲音并不高,而且非常的好聽,在這種熱浪撲人的天氣里聽到她的聲音,就如同在觀賞一池的蓮花一樣,清新可人。
“我叫秦,哦,清影楓!”本來想說自己叫秦影楓,可是想想軍人證上是清影楓,索性改了姓算了,這也算入鄉(xiāng)隨俗吧。自此之后,自己就叫清影楓了,省的麻煩。
“嗯~?”凌羽聽到聲音,驚訝地偏過頭。
自從進了總令長府,清影楓就一直在猜測凌羽長的什么樣,會不會有水心舞漂亮,會不會有蘭兒妖媚。可當他真正的看到凌羽的長相的時候,他真正的呆住了:彎彎的眉毛,高挺秀氣的鼻子,鮮紅的小嘴,還有精致的臉蛋兒,最點睛的是她的額頭正中有一顆小指指甲蓋大小的淡紅色蓮花,整個人簡直如畫里的美人兒一般。如果水心舞像一朵幽谷的蘭花,蘭兒如一朵散發(fā)著濃濃香味的玫瑰,而凌羽就像清水里的一朵蓮花,香遠益清。而到底凌羽問了什么,他卻是一個字都沒聽到。
“哎~小姐問你幾歲了?”蘭兒見清影楓呆頭呆腦的,就推了他一把。
“哦,二十二了,屬龍的。”
“哦~?”凌羽和蘭兒對看了一眼。蘭兒狠狠地瞪了清影楓一眼,伸手把清影楓的軍人證遞給了凌羽。
“我不看這個,沒用,我還不知道軍隊里的那一套,走后門參軍的人多了去了,看這小子……咦~”
凌羽猛地站起身來,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她走到清影楓跟前仔細地看了看,疑惑的問:“你是個女的?”
“啊!”清影楓一愣,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旁的蘭兒就笑得花枝招展了:
“小姐,我早就發(fā)現(xiàn)她是個女的了,真不知道雷大胡子是什么眼神,一個男的,哪里有那么豐滿的胸脯!”說完拿眼睛瞟了瞟清影楓高高凸起的胸部。
“啊,我這是……”清影楓正要解釋說你們搞錯了,這只是兩個剩饅頭而已。凌羽一擺手,笑道:“算了,不要解釋了,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那是你強健的胸肌吧?我知道你可能是為了活下去,抑或者是為了當兵給親人報仇,可是,我們女孩子到底生活在那群臭男人堆里總有些不方便的,比如纏胸,比如每個月的那幾天……這樣吧,我身邊剛好還缺一個伺候我洗澡按摩的丫頭,不如你跟我吧,怎么樣?”
“洗澡按摩?!”這種好事對于一個做了二十多年的職業(yè)處男來說,當然不能放過了,望著凌羽嬌媚的容顏,清影楓帶著清純的微笑回答:“真的嗎,那可太好了!——哦,我的意思是我終于可以不和那些臭男人睡一起了!”清影楓一時得意忘形,差點說漏了嘴,倒是嚇了一身的冷汗。
凌羽點了點頭,母性大爆發(fā),愛憐地看著清影楓柔聲說:“你愿意就好,今天就搬過來吧,怪可憐的,一個小姑娘,真不知道你怎么在那群男人堆里過了大半年的!”
“是,大人!”清影楓回答得干脆利落,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當然了,下半身正常的男人,都會興奮不已的。
見凌羽答應將清影楓留下來,蘭兒卻比清影楓更高興。她笑容可掬地握住清影楓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清影楓的臉頰,嘖嘖稱奇:“小楓啊,你說你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這么那里那么大呢,平時吃什么東西了,木瓜嗎?”說完一雙媚眼飄向清影楓的胸口,還眨了眨眼。圣人云:三個女人沒好話,三個男人比diao大。古人誠不我欺啊!清影楓苦笑了一聲:“沒辦法,雖然我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可是我天生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較小而已!但是胸部這個東西呢,發(fā)于豆蔻,成于二八,再加上平時多按摩,所以那啥,也不會太小!”
“哎呀,真羨慕你呢,你知道嗎,我們女人啊,如果過了二十四歲,就慢慢顯老了,你這樣的丫頭,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呢!對了,你今天就不要回軍營了,我派人知會雷大胡子一聲,我家小姐向他要個人,諒他也不敢不給!走,我們和你水姐姐一起去逛街,給你買幾身衣服,我們小楓這么好看,要是再穿上女孩家的衣服,恐怕連我都要被你迷死了呢!”
“完了,這下成偽娘了!”清影楓心里那個苦啊,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其實五千黑衣軍全軍覆沒,早就在雷山河的意料之中,本來他可以派人去打探消息,可是他心里總還帶著一絲僥幸,希望那五千人并沒有遇到申屠虎,只是暫時遇到什么事情而已,因此故意沒有派遣探子去打聽消息。而今天被凌羽證實之后,他半天沒說話,只是嘴唇一直在顫抖。過了好久好久,他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出了總令長府,飛馬回到軍營,躲在自己的營帳里,三天沒有出門。而水心舞聽蘭兒說清影楓是女兒身的時候,差點沒笑出生來,幸虧清影楓拼命對她使眼色,而水心舞也冰雪聰明,暫時沒有點破。
因為好不容易到瓦雷這種大型城市,水心舞就在清影楓和蘭兒的陪伴下到處逛了逛,買了幾件新衣服。甚至在蘭兒的強烈要求下,買了一件很奇怪的內衣,這件內衣有兩片布和幾根絲帶,不過價格卻高的離譜,說是最新款的,剛上市。水心舞糾結的不得了,可是禁不住蘭兒的鼓動,試了一下,果然舒服,自己豐滿的胸部似乎顯得更加高挺了。加上旁邊清影楓的極力夸獎,說什么女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之類的,終于狠下心來花了九個銀幣買下了這件衣服。另外給水滿倉買了幾包好煙,然后三個人在一個酒樓吃了一頓飯,水心舞才在清影楓不舍的眼神里走上了回家的路。
“姐姐,我們還能見面嗎?”
“當然能,我肯定的!”
夕陽染紅了西邊的天空,在遼闊的原野上,牽著一匹軍馬的水心舞小小的身影顯得是那么的孤獨。水心舞是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他真的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比自己小得多的“姐姐”。而他也沒想到,等他再見到這個姐姐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在的清影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