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采薇聽了這話,她都沒下手要除掉這個王氏,還是給她留了一條‘性’命,沒想到這陸家與萬家這麼狠,竟連讓她茍且的活著都不行,還非要毒死,可見皇族爭鬥‘波’及世家朝堂爭鬥是多麼的殘酷冷血無情。
想到這裡,她忽而想起一個可能‘性’,會不會毒死王氏是李修諶的意思呢?李修諶不能親自去做,便把這意思授予那兩家知道,然後讓兩家去動手。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韓采薇才發現自己這個想法的可怕,她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可是,就算是這樣,旁氏來告訴自己這個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該是旁氏的目的。
“府裡容不下王氏的人是很多,但是夏華你說,王爺是不是其中一個呢?”
韓采薇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大可能是李修諶做的,若李修諶當真要除掉王氏,就該在太子垮臺那時候去做,若是留到現在才做太不合適了,而且以她對李修諶的瞭解,他是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所以想通之後,韓采薇便有些後悔說這個話了。
好在夏華不是個多心的人,聽了韓采薇這樣問,眼睛裡雖然‘迷’‘惑’不解,但是還是很認真的答道:“奴婢覺得,就算王爺容不下王氏,也是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王爺雖然‘性’子冷淡,但是行事從不會這樣,而且旁氏方纔也說了,王氏死這件事與王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韓采薇總覺得今日旁氏來的蹊蹺,於是便道:“嗯,咱們不說王氏了,你就接著說說,之後旁氏又說了什麼。”
夏華便道:“她說,來告訴主子王氏這件事,是來提醒主子小心陸家和萬家的,陸家和萬家的‘女’兒嫁來王府做側妃,兩個側妃年紀還小,但是手段卻很老辣,她說因爲王妃娘娘最近病著,府裡的事兒也輪不到她們倆打理,又接近年節,所以她們常進宮去探望皇上,聽說深得皇上喜歡,旁氏說,她已是不得王爺寵愛了,這陸家和萬家的‘女’兒就因爲嫉恨她進府早,王爺還能與她說上幾句話,所以已是打壓的她無處容身了,每日只能在她自己的院子裡待著,所以她來說這些事的目的,就是想要主子小心陸家與萬家的。”
韓采薇聽了,面‘色’凝重,想了半晌,皺眉道:“咱們不在府裡許久了,對府裡的情況不瞭解,旁氏來說這些話,或許七分真三分假,她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也不感‘激’她,畢竟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的,我若是當真與那倆側妃鬧起來,對她也是有好處的。”
夏華咬‘脣’半晌,才道:“主子不記得了麼?上次那兩個側妃去別院的時候不就鬧過麼?後來主子把她們倆嚇跑了,現在看來,只怕那次去就是去試探主子的,咱們那時候誰也沒瞧出來,若不是今兒旁氏來說起這個,奴婢也是萬萬想不起來的,再說了,想必那一次,咱們與那倆側妃就結樑子了,她們雖說是後進府的,但是好歹是皇上欽賜,旁家恐怕難以與之抗衡,也難怪她來找主子了。”
韓采薇聽了這話,便覺得事情不是那麼單純了:“你的意思是說,我雖然局廟堂之遠,但是其實根本就沒法子遠離這爭鬥,不管我想不想,那兩個側妃就非得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夏華如實答道:“這是事實啊,主子深得王爺寵愛,在府裡位分不高,就得了王爺專寵,本來就容易得人妒忌的,主子就算不把自個兒的地位看的如何重要,可是不管在誰眼裡,都是王爺寵著您的,王爺還有別的‘女’人,她們會妒忌會怨懟,就會嫉恨主子的。不管主子怎麼遠離,只要主子還是王爺的‘女’人,就得和這些‘女’人鬥。何況世子是主子的孩子,而主子如今又懷著身孕了。”
韓采薇一直以來都是很欣賞夏華的敢說敢做的,如今聽了夏華的話卻頭疼的很,不過也清醒了許多,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是遠離這些鬥爭的,如今才知道,自己居然是一直騙著自己,其實她從未遠離過,她都是一直處在這鬥爭的中心的,只不過是因爲李修諶的寵愛,才擋掉了許多明裡暗裡的傷害。
她一直認爲,只要李修諶擺脫掉這裡的一切,她就可以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於是,她就在一旁袖手看著他努力,看著他爲了未來努力,她還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些,認爲一切都與她無關。
現在聽了夏華這老老實實的局外話才知道,她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夢裡的,自己的夢美好,別人看著自己的美夢卻在深深的妒忌,別人千方百計的想要毀掉她的美夢,而她什麼都不做,只看著李修諶在那兒守護她的夢,這是不對的,是身爲一個愛人的自‘私’,她怎麼這樣自‘私’呢?
她如今纔是徹徹底底的頓悟了,她想要那樣的生活,她的男人也想要那樣的生活,她不能讓她的男人自己去努力,她應該也去努力,而不是認爲自己是一個局外人,認爲一切都與她無關,等到一切事到臨頭的時候纔去解決,然後把不能解決的事兒推給她的男人去解決,她一個人逍遙自在,這是不對的。。
她應該跟她的男人一起共同朝著他們所約定的心意去努力,而不要老是呆在一個溫暖的殼裡。
她這大半年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深刻的認識到,她應該拋掉她的一些些自‘私’,來勇敢的面對和承擔一些事情,是她本該承擔的事情和責任。
她想,她應該是徹底的擺脫了穿越之前那一次情傷所帶來的所有的後遺癥了,她被李修諶的愛情治癒了,她懂得了許多從前不願意深想的事情,對於她跟三王爺的未來,她想要去了解,想要自己去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