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的風波,就在東陵言得意洋洋的時候,第二天城里卻聽不見任何的風吹草動,就連奇珍閣都只字不提。
錦靈回來告訴北堂妖的時候她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有些奇怪罷了,這次又是誰?居然在一夜之間封住所有人的口。
熱鬧非凡的一處酒樓之上,上官寒看著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瞇著眼睛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此時上官瀟正跟著茉莉在街上不知道談論著什么,據茉莉傳回來的消息,上官寒準備再購買珍寶。
看著兩人從自己的視線走過,直至消失。
“上官公子?”酒杯一頓,詫異地回眸,看見東陵天跟魏無忌站在不遠處。
大驚,趕緊起身行了一個禮,請東陵天入座,魏無忌也坐了下來,因為他的腳實在酸痛至極。
想起昨晚那一幕幕,袖子里的拳頭握得很緊,表面卻很輕松,跟著東陵天之后,他早就學會作作這一套。
“不知四皇子駕到還請恕罪。”上官寒作了個樣子,眼底卻是滿滿的嘲諷與不屑,這天下即將易主,到時候他東陵天是生是死還不一定。
“上官公子如此有閑情逸致來酒樓喝酒怎么能不叫上本皇子呢?”東陵天大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四皇子身份尊貴,我實在不敢打擾?!鄙瞎俸畼訕佣际亲龅谋虮蛴卸Y,毫無錯處,東陵天卻是最討厭這樣的人,比如夜煌!
東陵天沒有回話,只是再次舉起酒杯,上官寒也是舉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昨個發生的事情今天卻沒有聽到一絲閑談,可真是稀奇?!睎|陵天見上官寒也耐得住性子,所有開口舒緩這種尷尬。
果不其然,上官寒神色微變,只是一瞬間又恢復如初,這個事情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東陵天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一夜之間封鎖所有消息。
他有什么目的?他跟北堂雅又是什么關系,突然將視線對著魏無忌。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切都明明白白。
“不知上官公子笑什么?”魏無忌終于開口了,他沒有再叫上官兄,而是叫的上官公子,可見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很大。
“我笑這茶水,明明都是茶樹上采摘下來,卻被分成不同品種,這不,被這劣質的茶混了進來,豈不是好笑?”說完上官寒又是哈哈大笑。
東陵天臉上雖然還是掛著笑意,但內心已經想將上官寒千刀萬剮。
他剛剛那一席話明明就是諷刺他母妃出身不高,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但這確是他心中大忌,這上官寒寒太過囂張。
轉念一想,笑著將中間的茶壺打開:“上官公子說的極是,本來都是同一棵茶樹上采摘下來的,可這卻要分三六九等,可不是讓人好笑嗎?”
魏無忌也不由得笑了出聲,誰不知道上官家大公子雖然是個書呆子喜歡讀書寫字,可是上官家主就是喜歡這個舞文弄墨的傻小子。
表面上官寒對這兄長沒有任何成見,可是在他們這些精明的人眼里早就看出來上官寒對上官瀟的恨意了。
“四皇子,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行告退?!鄙瞎俸樕辉趺春茫崞鹗^砸自己的腳,東陵天得了嘴上的好處自然就放他走了。
上官寒下樓時還望了一眼魏無忌,想要扳倒東陵天,必須從這個魏無忌下手。
“本皇子要你去辦一件事情?!鄙瞎俸吡耍瑬|陵天自然不需要掩飾自己,沉著個臉對旁邊的魏無忌開口。
“四皇子您說。”魏無忌低著頭,東陵天深邃的眼眸撇見了那脖子上的一道印痕,不由得伸出手替他揉了揉。
魏無忌微微躲開,心跳加速,四皇子他不會想在這里……
感覺到他的躲避,東陵天也收回了手:“三天后本皇子會舉辦一個小宴會,到時候我會給北堂府兩位小姐也送去一張請帖,你記住,務必要兩位小姐都來宴會。”
魏無忌大驚,他還是要向北堂雅下手,可是為什么還要叫上北堂遙,難道他想籠絡北堂家?
既然到時候北堂雅跟北堂妖都會去,那么只要保護好北堂雅,指不定四皇子就會朝北堂瑤下手。
想明白了,點頭應了一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話,東陵天蹙眉,不成器的東西!
邀請北堂妖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東陵天真正的目的是北堂雅,要不然他不會大費周章的封鎖市井流言。
之前他想毀了北堂雅只不過是出于憤怒,現在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北堂妖在府里吃過早飯就出門去醫館了,本來還想著去看看北堂雅在整什么幺蛾子,又省的多生事端,直接帶著錦靈出府去了。
北堂雅受傷不能出府,這馬車當然就是她的了,不多會就到了醫館,陳妙醫還在病人之間忙碌著,那“四大神醫”也都挺乖巧的忙來忙去。
“哎喲!小徒兒終于肯來見為師了,幾日不見為師甚是想念呀?!标惷钺t早就看見馬車了,北堂妖一下來就忍不住想過去來一個熊抱。
到了北堂妖腳跟前愣生生地停了下來。呼~他還想多活幾年,被那醋壇子發現了可不得了。
“想我就多教我點獨門絕學吧?!北碧醚膊豢蜌?,她昨天都知道那尊殺神傷勢好得七七八八了,怎么不敢出來。
陳妙醫見她這次沒有反駁自己擅作主張當她師傅的事情,臉上都笑開花了。
他真的是恨不得將自己老祖宗身上的絕學都交給她的呀!
“陳妙醫,你就顧著小姐,連我都忘了,你也好幾天沒有見我了?!卞\靈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走到陳妙醫面前,這醋壇子一點都不輸夜煌。
樂呵呵的又跟錦靈打趣去了,北堂妖無奈地看著兩人,自顧自地去診脈去了。
“主子要見你?!币粋€黑色衣著的男子又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北堂妖十米之外,黑色在這青天白日是要有多顯眼他知道嗎?
毫無疑問這是夜煌的人,昨天夜煌才見的自己,怎么又是鬧什么性子又要見她?
“不去,忙。”簡單的三個字就讓那暗衛在風中凌亂了,她居然拒絕主子?
北堂妖其實是有兩個原因不想去,昨天他對自己做的事情,雖然他受傷了不跟他計較,但是,今天的確看診的人挺多,那四兄弟都安安分分地忙著,自己怎么能走。
男子無奈,等了片刻見北堂妖還是沒有絲毫要動的樣子,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陳妙醫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趕緊跑過來將北堂妖“請”到了旁邊。
“徒兒呀,你要是不去,他可是會找上門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性?!标惷钺t一邊為一個婦人診脈一邊浦口婆心的勸著北堂妖。
北堂妖沒有理他,跑到里面整治病人去了。
一股若有若無的鈴鐺聲傳來,北堂妖在里面已經聽到了,她知道他是真的來了。
“哎!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回事,老是耍這些小性子,你說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他嘛,真討厭。”陳妙醫專心教育北堂妖了,沒注意這鈴鐺聲,更沒注意身后鬼魅般的身影。
“本王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討厭。”涼涼的聲音略帶一絲慵懶,卻夾著許多的威脅,陳妙醫心里噗噗跳個不停,他怎么忘了這殺神什么時候都有可能出現?
“咳咳咳,夜王爺,我發誓,是我徒兒這么說的?!标惷钺t笑著打哈哈,面對前面冷若冰霜的男子咽了咽口水,那些看診的老百姓已經跪了下來。
夜王爺聲名遠揚,現在見到真容,當真此生大幸!
夜煌沒心思跟他說話,冷哼一聲進了里屋。
陳妙醫扶額,受傷會使人變得容易生氣嗎?
北堂妖專心致志地給傷者檢查,夜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進屋坐了下來。
北堂妖早就知道他來了,瞄了一眼,夜煌今天穿了一件月牙白衫,外面卻破天荒的披了件黑色披風,整個人猶如嘀仙下凡,不可方物。
那只不過是世人的眼光,今天風不大,不過是這個男人想要耍帥罷了。
“本王傷著了,北堂小姐不過來看看?”一手撐著腦袋,桌子上早已有人備上熱茶,嘴角掛著笑意,發絲只用來一根木簪子輕輕挽起。
北堂妖蹙眉!
“這位小姐,你先去給夜王爺看看吧,我無礙的。”北堂妖本來不想搭理他的,北堂妖手里的患者卻有些激動的叫她過去看夜煌。
安撫患者一下,換了另一個大夫幫他看,北堂妖向夜煌走過去。
“伸出手?!北碧醚趯γ妫Z氣有些不耐煩,旁邊的暗衛手已經握在劍柄上,隨時都會取了北堂妖的性命。
夜煌發出暗語讓他退下,慢慢伸手:“北堂小姐可要看仔細了,本王這傷可不輕?!?
北堂妖翻個大白眼,什么傷?情傷嗎?
“夜王爺這傷的確不輕,恐怕我學藝未精,還是得請陳妙醫看看?!痹谕饷娴年惷钺t早就躲在門口偷聽了,聽到要叫自己看夜煌的傷勢,趕緊退出十米遠。
扯著嗓子喊到:“老夫出診去了?!币够吐牭竭@話之后裂開嘴居然笑了,如果此時那個暗衛還在的話肯定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