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妖之后什么也沒有說,直接跟著北堂策進內(nèi)堂,由于上官寒是匆匆上位,很多前來哀悼的世家家主都有些不滿。
畢竟是黃毛小子一個,而且之前對于他的品行有諸多的言論,這些整個東陵都是知道的,殺害上官耀的兇手也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不僅各大家主不滿,就連南宮家主也是頗有微詞,“眼下上官侯爺離世,這偌大的產(chǎn)業(yè)是否已經(jīng)全權交由你來打理?”
大家都坐在內(nèi)堂,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大家都是要把事情說清楚的,不然然后要是誰生了什么閑言碎語,這可就不好了。
上官寒暗自罵了一聲老匹夫,問什么不好,偏偏要問這句話,真的不該讓他過來。
表面依舊要表現(xiàn)得恭恭敬敬的樣子,因為自己剛剛繼位,還需要他們這些人死老頭多多扶持,他以為北堂妖已經(jīng)被自己收買。
于是不再過分關注著北堂府,只是一門心思去討好南宮家主,這倒是讓北堂妖樂得清閑。
“南宮伯父,家父生前就常常交代,這府里的一切都由我來打理,更何況之前也是由我打理這偌大的家業(yè),不敢說有功,至少無過!”
表現(xiàn)得非常謙卑有禮,大家本來也不是過來刁難他的,只是感覺這么一個后生輩在這,實在不怎么成熟,現(xiàn)在聽他說的這一番話。
很多的人都在暗中夸獎他,認為之前說他弒兄的謠言都是被人亂造謠的,現(xiàn)在這個彬彬有禮的才是上官寒!
南宮家主卻在心里冷笑一下,還敢說什么有功無過,之前在自己府里做的事情他都忘記了嗎?
“那也不見得吧,世家傳承必須傳長不傳幼,介于之前的謠言,世侄是否有過心存歹念?”
大家被這么一句話問得有些情緒高漲,剛剛還在夸獎他的那一部分人又轉了方向,似乎覺得南宮家主說的話又有幾分道理。
北堂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來這南宮家主是厭惡極了這個上官寒,不然不會處處針對他。
自己現(xiàn)在只需要坐著看好戲就行了,等時機差不多,上官瀟來了之后,一切就真相大白。
“我上官寒沒有做過的事情,絕對問心無愧!”
上官寒眼神有些凌厲,真的是已經(jīng)想把這個南宮家主給趕出去,什么時候都抓著自己的短處不放。
南宮家主還是不會相信,吹著胡子瞪著眼睛,將頭偏了過去不想看見這個人,兩大世家在之前就已經(jīng)鬧僵,要不是這必須要來。
他才不會淌這趟渾水!這么一比較,他倒是覺得那個顧梓更加好,只可惜是個布衣,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好了,右相也不必這么咄咄逼人,年輕人嘛,總是缺少歷練,更何況侯爺新喪,還是先把這件事情放一放吧!”
北堂策突然之間走出來做個和事老,南宮家主本來就不想跟這個牛犢子一般見識,他倒是想看看,這上官府在這個臭小子的手里會怎么沒落。
大家又瞬間安靜下來,北堂妖見大家都不說話了,于是自己拉著脖子到處看,“不知上官夫人現(xiàn)在在何處,我干娘讓我?guī)┭a品給她,也好讓她別這么勞心勞力。”
北堂妖清脆的聲音突然在大堂里面響起,大家都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北堂策皺了皺眉頭,她記得藍素似乎沒有跟北堂妖說過這樣的話呀!
心里知道這件事情的上官寒冷眼看著北堂妖,為什么這個女人會突然之間提起上官夫人?
雖然說藍素跟上官夫人之前是閨蜜之類的好姐妹,可是總感覺這事情有什么不對勁的。
將臉上陰沉的表情收起,面露痛苦之色,“夫人在知道父侯離世之后,茶不思飯不想,在床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母現(xiàn)在正在照料著。”
本來想弄個假的尸體跟著上官耀一起報喪,可是又怕那個女人突然之間回來,之后不好交代,于是只能暗中派人去查她的下落。
一邊在對外稱病,也好瞞天過海,要是別人可能會相信,還會夸獎上官寒的仁孝,對這個不是自己親生的母親都這么好。
可是北堂妖知道呀,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都看在眼里呀,“既然夫人病重,我作為晚輩更加應該去看一眼,還請上官侯爺恩準!”
上官寒真的想把這個女人現(xiàn)在就掐死,為什么明明站在自己這邊,居然還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什么替藍素看望都是借口。
或許原本北堂瑤就是在欺騙他跟南宮舒琴,她壓根就不想幫助自己,而是借助她的手脫身,之后出爾反爾翻臉不認人!
“北堂小姐還是不要去看得好,夫人受到的刺激太大,見到誰都會害怕,我怕你一進去會加重她的病情!”
上官寒立馬站在她面前,攔著她的去路,嘴里說的話那么有說服力,好像說的跟真的一樣,大家卻信以為真。
北堂妖站在原地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著上官寒,最后輕輕地動了動唇瓣,“到底是夫人重病在身,還是因為她壓根就不在府里?!”
質(zhì)問的語氣讓上官寒心里一驚,看著她臉上掛著的笑意,心里頓時已經(jīng)知道了七八分,這件事情原來跟這個女人有關系。
呼吸漸漸有些不穩(wěn),看來自己還真的被北堂妖給騙了,居然還相信她真的會這么幫助自己。
看來之前的感覺是對的,這個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臣服在自己腳下,看來真的是早有預謀的!
“北堂瑤,你說話可要注意分寸,他現(xiàn)在可是上官侯爺,許不得你這么平白誣陷。”
南宮家主這時候突然站起來,心里無比地高興,因為北堂瑤居然站出來說出這么一個質(zhì)疑。
看著自己的女兒有幾次也栽在她手上,可見這個人女人并不是那種空口說白話的人,一定是有了什么證據(jù)。
北堂策這時候也站起來走到北堂妖面前,“瑤兒,不得胡說八道,還不快跟上官侯爺?shù)狼福 ?
北堂策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賣著什么關子,之前也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看著她自信滿滿分樣子,心里卻有些緊張。
北堂妖給北堂策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這件事情她自有辦法,只想讓他安安心心地在旁邊坐著看戲,北堂策疑惑著,還是坐了下去。
隨即又轉過身來看著一臉陰沉的上官寒,“世子殿下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這次她居然沒有喊侯爺,直接將上官寒打回了原型。
大家都提著一口氣,為北堂妖提心吊膽地,生怕上官寒發(fā)起火來,這北堂瑤可就是以下犯上,這是要送命的呀!
“夫人當然在府里,不然你以為她一個婦道人家會上哪去?北堂小姐實在是多慮了。”
隱忍住心里要鵬發(fā)的怒火,看來自己之前是戒備錯對象了,這個時候最沒有戒備的人卻給了自己一腳,狠狠地一腳。
“夜王爺駕到!”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非常激動的聲音,大家聽見夜王爺這三個字都感覺有些激動,上次夜煌也過來了,這次也過來了,這是什么意思?
上官寒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明明沒有請這尊大佛,為什么他自己居然不請自來,這可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
趕緊跑到門口去迎接,夜煌一臉淡然之色,邁著修長的腿從外面走進來,眼睛一直在北堂妖身上打轉。
“參加夜王爺!”
大家都朝他跪了下去,可是這次北堂妖卻沒有跪下,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北堂策大驚失色,今天她是怎么了,居然這么不懂禮數(shù)?
“瑤兒快跪下!”
北堂策拉扯著她的袖子喊了一聲,夜煌也笑了笑,想看看這個小女人又想弄什么花樣,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難堪。
北堂妖沒有想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單純地忘記了,反正她在心里是這么跟自己說的。
這次夜煌帶出來的人數(shù)比較多,看樣子排場挺大的,一個翩翩公子手執(zhí)折扇走出來,“北堂小姐也是性情中人,更何況之前夜王爺曾許諾,北堂小姐見駕無須下跪,左相還是不要那么緊張好一些。”
聽著熟悉的聲音,南宮家主立馬抬起頭看了一眼,看見那俊美的容顏,心里不免疑惑,這不是顧梓嗎?
明明囚禁在自己的府里,為什么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難道是自己的事情敗露了?一時間又陷入了恐慌。
“原來如此,臣替小女先謝過夜王爺!”
北堂策這才知道,其實壓根就不是這樣的,怎么都聽得出來上官瀟在為她圓謊而已。
錦靈在身后抿著唇瓣,看來這夜王爺還是挺好的嘛,居然這么為著自己的小姐著想,原來還為她開了這樣的先例,自己居然不知道!
“夜王爺能來府中吊唁,實在有些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上官寒抓緊機會就站起來,直接走到夜煌面前,之后又撲通一聲跪下。
他要跪下,夜煌肯定是不會攔著的,可是上官寒又不會想著真跪,好歹這夜煌也該說一聲什么話,自己順水推舟就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