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我能
有的人,越老越糊塗,而有的人越老越精明,更有些人,看著是老糊塗,其實是大智若愚,隆美爾八十多歲了,老得眼睛都快睜不開,走路左擺右擺,牙齒沒有幾顆,人都認(rèn)不準(zhǔn),幾乎所有外人都把他當(dāng)成了老而不死的糊塗,但拉隆家族的人卻很清楚,曾祖父沒有不但沒有糊塗,而且越來越精明,精明地不像是一個人類。
宴會中的客人很多,大部分的人都在發(fā)笑,老隆美爾的糊塗之名,其實在貴族間早已經(jīng)傳開了,只有少部分的人能礙於禮儀,保持禮貌的表情。拉隆家族的人對此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但他們卻對老祖父現(xiàn)在的行爲(wèi)很疑惑。
隆美爾老祖父一雖然愛裝糊塗,但很少如此‘傾情演出’,頂多就是裝裝耳聾,耳背,再不濟就是裝作不認(rèn)識人,但今天如此‘大吵大鬧’還是第一次。不過拉隆家族的人和老祖父‘配合’習(xí)慣了,幾個親人立刻上來‘勸攔’,並且解釋說,這個不是他已經(jīng)去世的小孫子‘邱吉爾’,而是另外尊貴的客人。
結(jié)果這幾個親人被老頭子用柺杖打得到處亂跑,這時候,老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老邁,反而矯健得很。打完幾個‘不孝’的孫子孫女,他氣哼哼地拉著陳賢頌的手說道:“邱吉爾啊,這次你回來,就別再出去了,祖爺爺再不趕你走了。”
對於老人,陳賢頌還是抱有很大敬意的,而且他能感覺出來。這老頭子對他沒有任何惡意,雖然被這麼多人盯著。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解釋道:“老人家,我不是邱吉爾。”
老人看著他,眼中盡是熱切,說道:“不,你就是,別怕我,祖爺爺我眼睛還沒有花。”
周圍又是一片笑意。有善意的,也有嘲笑。拉菲走過來,勸說道:“爺爺,他真不是邱吉爾,你認(rèn)錯人了。”
“我沒有認(rèn)錯,他回來了。”老人雙手抓著陳賢頌,一幅握他不見的模樣。
這樣糾纏陳賢頌的行爲(wèi)。對於白敏來說,有些過了,她考慮了一會,似乎正要打算‘驅(qū)逐’這個老黑猩猩,陳賢頌知道她的打算,提前一步悄悄對她擺了擺手。這時候他隱約知道了這個老人如此作態(tài)的原因。便說道:“拉菲閣下,我有些乏了,能不能給我一個安靜的單間坐坐,我也有些事情想和老人家聊聊。”
拉菲雙眼一亮,對於陳賢頌如此之快便明白了自家祖爺爺?shù)囊馑几械襟@喜。在衆(zhòng)多賓客或是疑惑。或是不解的目光中,幾人上到了三樓。然後進入到走道中的最後一間房子中。在這短短的百來米距離中。陳賢頌見識到了拉隆家的奢華,或許這個家族在政治並不算怎麼突然,但至少在‘花錢’這一能力上,他們很出衆(zhòng)。
進到房間後,陳賢頌很隨便地找了一張鑲有金邊的椅子坐下,等拉菲點亮了幾支蠟燭後,陳賢頌說道:“老人家,既然現(xiàn)在周圍已經(jīng)沒有其它人了,就別裝了。老實說,看著你這樣裝瘋賣傻,我都替你覺得難受。被人小看的感覺很好嗎?”
“真不愧是靈魂深思者。”老人笑了下,剛纔的糊塗勁立刻消失不見,氣質(zhì)一下子變威嚴(yán)且穩(wěn)重起來。他坐在陳賢頌的對面,說道:“那你能不能猜一下,爲(wèi)什麼我要在外邊裝瘋賣傻,如果我想見你,讓拉菲直接把你請進來就是了,何必那麼麻煩。”
“我覺得無非就是想看看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陳賢頌呵呵笑了兩聲:“另外學(xué)是讓其它客人覺得我們雙方關(guān)係不錯。”
隆美爾笑了,狡猾地像是一隻狐貍:“不錯,你說得一點都不錯。但你不是給我留了臉子,有些話沒有說出來。我在外面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我們拉隆家族佔佔你的光,你是靈魂深思者協(xié)會的會長,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盛,家族和你結(jié)成商業(yè)夥伴的事,知道的人不少,但他們並不覺得商業(yè)夥伴的關(guān)係會有多牢固,所以我必須得給自己的家族增加一點資本,而一個靈魂深思者的幹曾孫子,會給我們帶來很多無形的資本和地位。”
老而不死實爲(wèi)賊。陳賢頌現(xiàn)在越發(fā)明白這句話說得多有道理,隆美爾的做法,完全闡釋了什麼叫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來加強自身。被人利用的感覺,並不會有多舒服,他皺眉問道:“萬一剛纔我在外面不合作呢?”
“你不是那樣的人。”隆美爾擺了擺手,動作很慢,卻也給人一種很有說服力的樣子:“我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活了這麼久,別的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了看人。一般人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大致上是什麼性格,爲(wèi)人怎麼樣。而你……雖然困難些,可之前我一直有收集你的情報,今天我見著你,再結(jié)合以前的情報,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孩子什麼的我們先按下不說。”陳賢頌問道:“老人家,今晚是你的壽辰,但看得出來,你是專程邀請我來參加宴會。我不覺得只是簡單想加強我們雙方的關(guān)係,應(yīng)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還沒有說。”
聽到這裡,隆美爾站了起來,他揮揮手,將拉菲直走,然後就看著白敏,他用這種方式告訴陳賢頌,希望他也將自己的女護衛(wèi)支開。只是陳賢頌卻完全把他的視線當(dāng)成了無物,就那麼靜靜地坐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隆美爾嘆了口氣,說道:“你既然完全相信她,那也無妨了。陳賢頌,陳閣下,你和拉菲之間的交易,我也清楚了。我本來已經(jīng)有好幾年不再管這些事情,可這事實在是太過於重大,我不得不借著這機會將你請來,問個清楚。你們是不是真的打算……爭奪王座。成功了有什麼說法,失敗又該怎麼辦?”
陳賢頌明白,隆美爾這是先來確實未來的利益分成了。這也是人之常情,人總得要看看能得到的東西,是否值得自己帶著一家子人去冒險。
可陳賢頌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老人家,我越來越覺得,你似乎不是普通人,你更像是一名靈魂深思者。”
隆美爾愣了一下,然後問道:“爲(wèi)什麼要這麼說?”
“我也做了相當(dāng)長時間的靈魂深思者了,接觸得多,自然懂得區(qū)分。”陳賢頌比劃了一下,說道:“分別靈魂深思者,無非是從兩個方面,一是眼睛,另外一個就是思考方式。後者最重要,和老人家你交談,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你的思維很活躍,而且常常會思考,雖然時間很短……可我並沒有發(fā)現(xiàn)你腦袋會痛!所以,要麼你是靈魂深思者,要麼……你掌握了擺脫思考痛感的方法。”
隆美爾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不錯,你觀察得很仔細(xì)。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由的思考,而且再也不會感覺到腦袋中會有任何不適。”
“對此,我很好奇。”陳賢頌說道:“是否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普通人能擺脫思考的限制,那麼,陳賢頌相信,以後外星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呵呵……”隆美爾笑了起來:“閣下,這可是我的大秘密,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
“確實如此。”陳賢頌點頭。既使是在二十三世紀(jì),專利法依然存在。像這種可以自由思考的方法,有多重要,他自然明白:“那麼,老人家你需要什麼樣的條件,你才肯告訴我?”
“勻一個太陽神僕給我們拉隆家如何?”隆美爾呵呵地笑道:“反正你最近又多了個龍族作爲(wèi)護衛(wèi)。也不差這麼一個太陽神僕吧。”
陳賢頌盯著對方,緩緩說道:“老人家,我希望你剛纔說的是笑話。”
白芊心,白敏,都是他的親人。如果隆美爾要錢,陳賢頌不在乎,十萬八萬金幣扔過去,他一點也不會心痛。如果對方是要雪鹽的製造方子,他也會考慮,儘量和副會長,還有澤隴爾協(xié)商,加多一方人進來分享利潤,可他居然要一個太陽神僕……陳賢頌覺得自己是不是平時太好說話了,以致於人人都敢在他面前亂說一些讓他惱怒的事情。
“玩笑,確實是玩笑。”隆美爾不比其它人,他畢竟活了八十多年,已經(jīng)能從對方一個極細(xì)微的動作,猜測出對方現(xiàn)在的心情狀態(tài),八九不離十。他連連擺手,急忙說道:“陳賢頌閣下,別急著動怒,我只是隨便開開玩笑而已。”
陳賢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繼續(xù)剛纔的話題。”隆美色在心中擦了把汗,繼續(xù)說道:“我們拉隆家族可以全力支持你們的計劃,可事後我們能得到什麼,這總得有個章程。我們可不想前面我們大把大把出力,等事成了後,什麼都沒有我們的份,這可不行。拉菲他年紀(jì)還小,上次和你談的時候,他沒問,所以我現(xiàn)在就來問問。閣下,你能作主嗎?”
你能作主嗎?這是一個語氣很衝的提問,陳賢頌沉默了一地,說“”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