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有些奇怪
從來沒有人敢在逐日城中侮辱城主,但今天有人不但這么做了,還當(dāng)著他的面,威脅兩個老人。這聽起來,怎么都像是一個無良的紈绔子弟作派,而且還是沒有腦子的那種。但事情的真像究竟如何,也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很多時候,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
三葉草醫(yī)館外面聚了一堆人,在白芊心破門而進的時候,他們就聚焦在那里了,有熱鬧誰不愛看啊,除非是真的有急事要處理。他們看著陳賢頌和白芊心把三葉草醫(yī)館給拆掉,再看著陳賢頌霸氣凜然地恥笑城主,再當(dāng)著小城主的威脅兩個德高望重的老人。
驚訝之余,他們一致認(rèn)為陳賢頌是個白癡貴族,被家里人慣到?jīng)]有邊了,居然敢在逐日城鬧事。而且一惹事,就是惹到逐日城中,最有份量的人身上,圍觀的人中,不乏有身份的貴族,他們看到這情況,都會心笑了一下,人都是有野心,或者說有各種欲望的,以前沒有人敢挑戰(zhàn)城主府的威嚴(yán),但現(xiàn)在有了,他們想看看,事情最后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這對他們來說,將會是一個很好的參考。
陳賢頌走后,德拉貢陰沉著臉也走了,兩個老人看著自家的三葉草醫(yī)館化成一片廢墟,心里別提多痛了,特別是金發(fā)老人,他算到了陳賢頌會來找麻煩,但是他沒有算到,陳賢頌居然連城主的面子都不賣,硬將自家夷成了平地。
“這小子到底是聰明,還是自在過頭。”金發(fā)老人捏著自己的小胡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嗯,不管是那種,在逐日城得罪了城主府,肯定也有好果子吃。房子塌了雖然有些虧,但只要這三人死了,那方子就是我們的了。”
彼撒里嘆了口氣:“大哥。看來我們只能去住旅館了,但你也清楚,在逐日城中,旅館向來都是滿客,我們想要找到一間能睡的房子,或許很難。最重要的是,我們在城中的朋友并不算多。在我們的房子沒有重新蓋好之前,或許沒有多少有份量的人愿意讓我們繼續(xù)住下去。”
“無妨,那就住差一點的地方也無所謂。”金發(fā)老人笑了一下,招呼旁邊一個滿身塵土的仆人過來:“你帶些人,去監(jiān)視那個年輕人,他們有什么行動。都過來稟告,明白了嗎?”
仆人領(lǐng)命帶著幾人出去了,彼撒里看著這片廢墟,說道:“大哥,我們又得罪了一個人,這值得嗎?這會不會給我們的復(fù)仇行動帶來更多的阻礙?”
金發(fā)老人愣了一下,隨后無所謂地說道:“放心吧。這只是個小插曲。”
但愿如此!彼撒里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越來越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了,他復(fù)仇的心思已經(jīng)很淡了,其實只是一種習(xí)慣性地東西在支持著他的行動而已。
德拉貢氣沖沖地帶著三個護衛(wèi)回到家中,喝了一口水啊,他讓管家去敲響了家族的聚會大鐘。青銅鐘特有的沉穩(wěn)鐘聲響徹在城主府百來畝的土地上。大約一小時后,家族中重要的人員,全部聚集在了地下議事廳中。
地下議事廳很大。占地面積大約有一千平方米左右,最中間擺著三張黑木長桌拼成的巨大方型議事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五十多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華麗衣服,坐在紅布包裹著的背椅上,他們看著德拉貢,眼中盡是詢問的光芒。
海格力斯家族的青銅鐘。已經(jīng)有好幾百年沒有敲響過了,很多人聽到這鐘聲的時候,都是愣了許久,才記起家族訓(xùn)條中有這么一項。當(dāng)青銅鐘響起之時,就是家族人人必要為家族榮譽奮戰(zhàn)的時候。
“德拉貢,身為一名城主必須得冷靜。”在座眾人中,年紀(jì)最長者的男性發(fā)話了,他的聲音蒼且沒有力氣,但人人看著他,神情都是很尊重。他繼續(xù)慢慢地發(fā)話道:“你當(dāng)上了城主才不久,或許有些事情覺得很難辦,但也沒有必要動用青銅鐘吧,如果讓外人知道你這么乍乍呼呼的,說不定會恥笑我們海格力斯家族。”
雖然德拉貢是城主,但面對著這位老人,他根本不敢擺城主的架子,反而是立刻站了起來,說道:“曾爺爺,我確實是有些急了,但我還是希望大家聽我講完剛才所遇到的事情,再判斷是不是我小題大作了。”
對于德拉貢的禮儀,老人很是滿意,他點頭說道:“說吧。”
得到老人的首肯后,德拉貢才緩緩地將事情講述了一遍,他已經(jīng)盡量用中立的態(tài)度,中立的語言說出了他的遭遇,但在座的眾人,眼神還是漸漸地由驚訝,變成了凌厲。將事情說完后,德拉貢就坐了下來,靜靜地坐著,整個地下議事廳,只有蠟燭在燃燒的聲音,以及大大小小的呼吸聲。
最后,還是老人先發(fā)話了:“那個女人真當(dāng)是這么強?”
“只強不弱。”德拉貢答道:“這是羅菲爾德的判斷!他說這女人,實力應(yīng)該和普通的太陽神仆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能培養(yǎng)出這么強大女人的勢力,除了龍族和暗黑信徒,我實在想不出還有那家可以做到!我當(dāng)時很氣憤,恨不得把他們當(dāng)場殺了,但回來的途中,我想了想,這事不但涉及到我們家族的榮辱,也可以涉及到我們家族的安危,所以就斗膽敲響了青銅鐘。”
白發(fā)老人想了會,說道:“你做得很好,城主之位傳到你手上,確實是物盡其用。這件事情中,我們家族明顯是被人利用了,三葉草醫(yī)館那兩人,真當(dāng)我們是白癡?我們怎么說也是存在了幾千年的世家,怎么能讓兩只蟻螻當(dāng)成武器來使用。”
在場眾人都是冷哼一聲。
白發(fā)老人繼續(xù)說道:“阿特拉斯,你帶幾個下屬,去把那兩只小蟲子給我請過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這么大膽,利用我們海格力斯家族,我還想問問他們,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一個滿臉煞氣的漂亮少婦站了起來,行了一禮后離開。
老人繼續(xù)說道:“潘西,你帶上三百城衛(wèi)軍,先將挑釁我們家族的那些人包圍起來,不急著動武,圍著就好。德拉貢,你再去圖庫那邊確認(rèn),兩天內(nèi)一定要確定那個女人是不是太陽神仆,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對像,后果大家都清楚。如果確認(rèn)她不是太陽神仆,那么,就按你自己的意思來做。我們家族幾百年沒有見過血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我們也是一個大家族。”
老人說完話,在一個少女的攙扶下,離開了地下議事廳。德拉貢松了口氣,對于他擅長敲響青銅鐘的事,曾爺爺并沒有生氣。城主這位置并不好做,加之他年紀(jì)還小,閱歷不足,很多事情只能看到表面,而曾爺爺只是聽他說說,就知道了城主府被人利用,這份智慧,他暫時還沒有。
地下議事廳散會了,眾人緩緩地離開,一個漂亮的男孩子跑到德拉貢面前,開心地說道:“七哥,明天如果你要去見那三個罵我們家族的人,一定要帶上我才行。”
“你不學(xué)習(xí)繪畫,跟去湊什么熱鬧!”
“我就想看看,在逐日城中敢和我們家族作對的人,到底長什么模樣!”漂亮的男孩子一臉佩服地說道:“你想想啊,幾百多年了,都沒有人敢惹我們家,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怎么說都是極其稀少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看看!”
隨你便!德拉貢聳了聳肩,然后皺眉說道:“另外,別老光坐在家里畫畫,也得練練劍術(shù),你看看你,瘦弱地就像個女孩子一樣,我聽說前段時間還有個男人把你當(dāng)成了女孩子,向你求愛來著?”
漂亮男孩的臉紅成了胭脂色:“七哥,你,你你可別亂說啊,那有的事情。”
德拉貢搖搖頭,然后離開。
陳賢頌回到梅西家,還沒有進門,就看到小樓的左邊躲著四具尸體,穿著黑衣,周圍一大堆圍觀的人,還有幾個城衛(wèi)軍站在樓下面,有些心驚膽顫地看著樓上,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兩個城衛(wèi)軍躺在地上,脖子處流著血,看來也是死掉了。
看來小敏這里確實也受到了襲擊。陳賢頌有些擔(dān)心,不知道馬華夢有沒有受到干擾,陳賢頌正要推門進去,這時候,一個城衛(wèi)官跑過來喊道:“停下來,里面有一個窮兇極惡的女人,如果你進去,說不定會被她殺掉,她已經(jīng)殺掉六個人了。”
“謝謝警告!”陳賢頌回頭看著這個年輕,一臉正義感的青年,笑道:“但里面那個女人其實一點都不兇,還很可愛。只要你們不惹她,她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聽到這話,這年輕人愣住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陳賢頌身邊的白芊心,也是漂亮到離譜的地步,和樓上的女人都是同一水準(zhǔn)。
趁著這機會,陳賢頌進到庭院中,然后上了樓。白敏站在床前,看著床上角落里的小青蛇,她早就知道陳賢頌回到了這里,聽到他上來的聲音后,轉(zhuǎn)身說道:“小頌,你過來看看,她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