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 蠢豬

法睛並不是愛上了陳賢頌，她只是單純地覺得，陳賢頌這樣的人太有意思了，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而且他被稱爲老祖公，難道真的活了好好幾百年，或者上千年？而且他一個士子，怎麼追到女性太陽神僕爲妻，這一切一切，在法睛的眼中，都是一點點如同彩鑽般耀眼的光輝，而要弄清楚這些不解之迷的最好辦法，便是做爲他的妻子。

聽到法睛這麼說，法正又喜又愁。女兒終於願意嫁人了，這是好事，可她要嫁的人是陳家老祖公，且不說陳賢頌在老陳家的地位如何，光是他身邊的太陽神僕就足夠讓人頭痛了。那可是太陽神僕啊，天之驕子啊，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智慧有智慧，自家女兒雖然是女士子，長得也不差，可那要看和誰比，和女性太陽神僕比，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唉，難辦啊。法正心裡嘆了口氣，但還是不得不去考慮應該如何完成女兒的心願。

東林社中，常知秋聽完侍者的報告後，他揮退下人，然後將身體陷進到背椅中，長長地嘆了口氣。作爲社長，他知道東林社到底有多強大，這種強大是影響力上的強大，以及掌握有一定的武力。但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領導的東林社遇到了一堵牆，當有人不在乎東林社影響力的時候，那麼，東林社就顯得不是那麼如表面上的強大了。

他現在才發覺，不但秦家，連法家都有著強大的關係網。東林社確實很強，但遇到老陳家。秦家，法家聯合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強大了。朝廷的官員，幾乎全是出自東林社，本來這也是一種強大的助力，可當老陳家打出造反的口號後，朝廷的官員已經不在他們的眼中了，也就是說，威懾力幾乎爲零。

況且，他今天接到報告才發現，老陳家兩千多年的世家稱號確實不是假的。朝廷中官員，也就是東林社的士子中，有近三成已經被老陳家滲透。常知秋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造成的，可能從兩千多年前，老陳家就開始這麼做了吧。

林有德從外面進來，他一進門就說道：“嘖，我們手下的傭兵工會算是半殘了，如果要重新擁有足夠的戰力，就必須得從外地調人進來。可這需要時間，我怕我們的信使，根本出不了河洛城的範圍就被老陳家給伏殺了。”

“皇室有什麼舉動沒有？”

“除了拆了老陳家的施粥棚子，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林有德譏諷地說道：“皇室中人。居然蠢到這種地步，他們這樣做，豈不是於平民們站在對立面了嘛！而且下午老陳家又自導自演了一次。雖然瞞不住有心人，但用來唬住那些愚民。卻是綽綽有餘，現在皇室更被那些愚民記恨了。”

“皇室都是蠢蛋。”常知秋呵呵冷笑一聲：“我早有更換皇室的念頭。可惜老陳家不願意和我們合作，想自己單幹，好處全部拿走，豈能論到他們。有德，現在我看皇室是危險了，我們暫且不動，反正諒老陳家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畢竟他萬一搶到了皇座，還是需要我們東林社的人來打理江山的，我們在暗中觀兩加菲貓相鬥，看看有沒有火中取粟的可能。”

“六表哥那個白癡！常知秋也是白癡。”

罵出這句話的人，是樑王府白衣不孤的樑華林，他將一茶杯使勁摔到地上，罵道：“兩個糞桶，六表哥是普通人，白癡點也就算了。常知秋就快是老不死了，居然還出這種昏招，這時候派人去對付法家，這不是逼著法家投奔老陳家嗎？他這是成心故意壞事吧。”

一開始，樑華林也不明白老陳家在城外施粥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如果是說要做善事的話，這場面鋪得太大了，半城的平民都在接受老陳家的施捨，就算是再富有的世家，這樣子下去也頂不了多少個月。

樑華林不認爲有兩千多年曆史的一個世家會做傻事，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但他是士子，好奇心很重，他就派了一些自己的狐朋友狗友混進貧民中，讓這些人每天都將情況說給他聽，一開始他還不明白，但越到後面，他發現那些貧民都將老陳家當成了救世主，而越來越忽視朝廷和皇室。

直到今天，六皇子帶著人把老陳家的施粥棚掀翻後，樑華林終於知道老陳家這著的用意了。之後，他便是遍體生寒，結果還沒有得及想對策，就又聽說了東林社派人去圍剿法家，成了還好說，結果居然沒有成！

樑華林現在覺得自己頭都大，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像是麥芒一般刺著他的後背脊。他白衣不孤的名號，確實是有用，要打探消息，很快就有三教九流把消息傳上來，且不說正不正確，光是這速度，就足夠讓河洛城很多人都深爲忌憚。不過三教九流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助力，在雙方實力差不多，膠著狀態的時候，三教九流的朋友可以給敵人制造些小麻煩，打擊對方的情緒，讓對方露出破綻來。

但現在可是事關家族存亡，甚至是皇座易姓的大局面，他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就上不得檯面了。

本來樑王府和皇室已經處於微弱的劣勢中，現秦家倒向東賢頌，而法家又被東林社攻擊後，雙方的差距就越大了，樑華林懷疑，只要老陳家的私兵集結完畢，只要有五百以上的人，說不定老陳家就敢衝擊皇宮了，畢竟陳家老祖公居然會異術，還很強，陳田財也是河洛城中數得上號的高手，老陳家的護院和私兵也是結極精銳，再配合秦家和法家，皇室怎麼抵擋這樣的勢力。

朝廷中大部分的官員都是士子，都是清白人家，一般就是幾十年的底蘊，沒有強大的護衛，也來不及組建精銳的私兵，所以這種時候官員是靠不上的。東林社倒是可以藉藉力，只是法家一役，他們損兵折將，現在相必也沒有多少戰力了。

皇室已經岌岌可危，誰也不清楚老陳家的私兵什麼時候集結完，樑華林很清楚，說不定這幾天老陳家就會打過來。

“不行，我得見皇宮面見叔父。”樑華林站了起來：“再這麼下去，就要被溫水煮青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