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這他么就是江湖么么么!
長生一路動用秋水長天功法速度極快就離開了橫山縣,她初來乍到不辨方向,就挑那人少的地方走,待到身后的追兵早就不知被攔在了什么地方時她已經到了一座小山的山腳下,長生走了一段路就看見山腳下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五龍山三個朱赤大字,長生這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此時天色將將擦黑,三月的天氣仍然極為寒涼,長生有內功傍身倒不是極冷只是還是忍不住想找個破廟之類的地方避避夜間的冷風。
上山走了一陣長生就看見了一座破敗的小廟,她心下一喜,武俠電影果然沒有騙人!深山老林必定會有一間破廟供人歇腳。走近之后長生發現這里已經有三個人在生火休息了。
其中一個就是早些時候站在她身后警告她的刺猬頭,另一個瞧著像個和尚但是長生憑感覺知道這個和尚絕對不是心善之人,還有一個面色青白如鬼,氣息極為陰冷的青衣漢子。
看見長生進來他們三個就看向她,長生笑笑和他們打個招呼就走了進去,那刺猬頭瞅都不瞅她,只顧著啃手里的雞腿,像是對之前引的全城都有些混亂的逃跑事件毫無記憶,面色青白的那個倒是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那和尚嘿嘿一笑只當是已經打了招呼。
長生就在小廟的角落里坐了下來,把那個隨身帶著的包袱放好就出去收拾柴火準備再點一個火堆,她倒是不虞失竊一事,一來那包袱里除了吃的和衣服再沒有別的東西,二來她的武功并不弱,加上手上誰都不知道的殺人工夫她就不信會被人占了便宜。
那三人看長生也不管自己的東西就直接出去了,倒是有些詫異,那青衣人就哼唧一聲,聲調古怪的說道,“哼,這個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那刺猬頭的漢子擦擦嘴角的油花,瞇縫著眼睛回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大白天活得都像個鬼。”青衣人一聽這話就橫眉豎目顯得極為生氣,正欲和刺猬頭理論一番那胖和尚就開始調和,“你們二人吵什么吵,少說一句會死么,佛祖都要被你們吵醒了!”
那刺猬頭就和青衣人一起鄙視了胖和尚,青衣人甚是刻薄,鄙夷道,“佛祖有你這樣的傳人正找地方哭呢,這會兒沒工夫理我們二人!”那刺猬頭就哈哈大笑,連聲附和青衣人,胖和尚氣的臉色鐵青只說二人是屬驢的,見著磨盤就變卦了!二人俱是大笑不止,一時之間小廟里的氛圍很是熱絡。
待到長生回來升起了火,把自己準備的吃食放在火上加熱的時候那三人早就互相開火破口大罵。雖然說法粗魯但卻顯得感情極好,長生就有些羨慕,人家一個個身邊都有個能吐槽抬杠的伴兒就她一個人空落落的,冷清的很。
待到三人罵過,轉了話題瞧著長生一直不說話倒也是個乖巧的人,就問她,“小子你拿這么大個包袱是要去什么地方?”
長生啃著手里的餅眨巴著大眼睛看看他們,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欲往昆侖去。”
那三人就又開始大笑,胖和尚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對那刺猬頭說,“我平時只知道你周顛是個瘋的,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
刺猬頭周顛就有些不高興,“說什么呢!人家小子這是有志氣!你周爺我那是不拘小節活的瀟灑!你個出家人打什么妄語!快向佛祖請罪!”說罷他就絮絮叨叨氣勢十足的念叨起胖和尚對佛祖的不忠心。
那青衣人哼一聲沒有搭理那兩個已經瘋開的人,扭頭看著長生道,“小子倒是很有志氣,只是你難道不知,昆侖遠在萬里之外,你準備走到何年何月?”
長生就點點頭,喝口水咽下饅頭,“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去。”
青衣人見長生神色堅定就頗為贊許的看她一眼,也不多言,只道,“那你就走吧,終有一日能到達的。”
長生笑笑,道,“承你吉言。”那一邊刺猬頭周顛和胖和尚已經說完了對方的錯誤就和長生又聊了起來。
“嘿!小子周爺我和你說!我叫周顛,平生最是瀟灑不過,那胖和尚叫彭瑩玉,是個花和尚,最是沒譜的人。大爺我瞧你還算順眼就和你交個朋友,今天在城門哪兒我瞧見你那手輕功了,哎喲,真是太俊了,我和你說啊,除了這個臭蝙蝠我還真沒見過還有人有這么俊的武功!唉!我和你說!”周顛是個實在又熱情的人,瞧著長生覺得順眼的就沒完沒了的和她叨叨,只是說到臭蝙蝠的時候被那青衣人好一頓發眼刀。
那青衣人就分辯道,“不是臭蝙蝠!爺爺是輕功天下第一的韋一笑!你個瘋顛子!”
韋一笑話音剛落三人就看向長生,搞得長生有些納悶,怎么了,難道韋一笑這個名字很有名氣么?
她就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拱手行禮道,“久仰久仰。”
這么一說,韋一笑三人的眼神就更古怪了。
當今江湖誰人不知青翼蝠王韋一笑的名頭,堂堂明教四大護教法王!出了名的吸血蝙蝠!那是能止小兒夜啼的極可怕的人物!今天倒好!不小心說漏了嘴卻看見一個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的人!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拱手說久仰!換了一般人這么做這三人早就將這種行為視作挑釁了,但他們三人都是老江湖,就連周顛這樣粗神經的人都能看出長生拱手純屬禮貌,她不是瞧不起韋一笑,而是壓根兒就沒聽說過韋一笑這么一號人物!
周顛就看著韋一笑怪笑,“哎呀呀,你這個吸血蝙蝠居然還有不知道的人!這可真是太稀奇了!”
韋一笑就桀桀怪笑,“我也覺得稀奇,”他轉過頭問長生,“小子我問你!你是不是初到江湖啊!”
長生一聽他們說的話就知道韋一笑這個名字果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自己這是丟人了啊,她就有些惶恐的站起來,“在下顧長生一個月前初離山門,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前輩,望前輩海涵。”
這話一出,周顛三人都要笑瘋了,韋一笑平素冷清,現在也是面色帶紅,嘴角微勾,他擺擺手一副高手模樣說道,“前輩不怪你,不知者不怪罪。”
彭和尚就和周顛擠眉弄眼的看著韋一笑。
長生呵呵的笑了幾聲,她心想難道武俠電影騙了自己么?怎么這三個人的反應這么古怪?凹槽!我做錯了什么么!
這么一個小插曲卻讓小廟里的氣氛徹底活絡了。
剛剛入夜,小廟里雖然只有他們四人氣氛卻極好,只是長生易容的形象書生氣過重而且年歲尚小,再加上之前的誤會就讓韋一笑三人覺得她有些呆的可愛。
韋一笑就問長生,“顧小子!我問你!你師傅是怎么和你說當今武林的!你這么呆你師傅怎么就讓你下山了不怕你出事么!”
長生面色不變,一本正經道,“我師父什么都沒說,只讓我萬事以本心行事即可,只是若是我落了師門的面子他就不讓我回去了。”
周顛止了笑,一臉的感慨,拍著彭和尚的肩膀說,“這師傅真寬心,我要是有顧小子這么個徒弟絕對不能讓他下山來!”
彭和尚就笑了,“你要是能有徒弟恐怕老母豬都會上樹了!”
韋一笑正想笑話周顛幾句,卻忽然面色一變,本就青白之色甚重的臉上如今已經毫無血色,變得慘白無比。
彭和尚和周顛一驚,心知韋一笑因為他在修練至陰至寒的寒冰綿掌時出了差錯,經脈中郁積了至寒陰毒,一旦寒毒發作,就要吸人血免去全身血脈凝結成冰的害處,現在這樣明顯就是寒毒發作了!
然而長生卻不知道,只是瞧著韋一笑的臉色和周彭二人立刻擋在自己面前的舉動她就明白韋一笑此番變故定是極為駭人的,她就躲在周彭二人身后聽著周顛向自己解釋。
彭和尚就一直和韋一笑說要克制,一定要克制!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知道這五龍山人煙稀少,如此深夜想要找到一個能讓韋一笑吸血的人實在是艱難,就算能找到也只怕韋一笑已經寒毒發作死掉了,是以最好的選擇就是身后的長生。
但是他們都覺得和長生甚為投契,不忍看到長生被韋一笑拿去吸血。
長生聽到周顛解釋就想起了在廣場上看過的一本孤本,那上面恰好有克制陰寒一脈武功的法子,她原本是不在意的只是這時看見韋一笑被寒毒折磨幾乎快要死掉的慘狀就想了起來。
長生就對周彭二人道,“二位大哥,我早年在師門看過一本奇書,上面有法子能克制陰寒內力,長生不才正好記得,要不就讓我給韋大哥試一下吧。”
周顛頭也不回就拒絕了,“不行!韋一笑現在很危險,你輕功雖好若是貿然靠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到時我二人也不能救你。”
彭和尚正待拒絕,長生就說道,“不會有事的,我掌法也是極好的,韋大哥驟然發難我也能力抗一二的,再加上二位大哥相助定會平安無事。拜托了,讓我試一下吧!”看著韋一笑難受的樣子彭和尚就艱難的點了點頭,周顛就生氣的罵彭和尚是個小人,彭和尚有苦說不出只能希望長生會成功。
長生坐在韋一笑身后手掌抵著他的后背開始運功,周顛和彭和尚就一前一后為他二人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