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這幾天,的確是韋照凡大夫上門來治療,韋照凡的針灸是必須上門的,陳銘只是派了下人把藥帶來,就直接由未央居來熬藥。
這段日子,未央居這里一直都是滿滿的藥味。
今天是治療的最后一天,韋大夫拿著手中的針灸,感嘆一聲:“何氏,今天這是最后一天了,可能今天的治療,會比較激烈點,你要注意。”
“是,韋大夫。”
“可能這次治療了之后,你不能立刻醒來,估計要睡到一天一夜,看你的體質(zhì)。”
“嗯,沒問題。反正我被禁足了,沒什么事情做。”
“還有,明天我要和陳銘離開臨汾城,需要離開大概一個月的時間。等我們回來,再好好和你一起討論醫(yī)學(xué)。”
“好的,韋大夫,我們說好了。”李若曦點頭。
“那么我們就開始了!”
“嗯,好!”李若曦吩咐下人把藥端上來,一碗一碗的喝下去,然后躺下來讓韋照凡大夫針灸。
她又再次陷入了怪異的一個個的夢境之中,這些夢境一個個的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個個曾經(jīng)的往事。
像夢,又不像夢。
李若曦覺得自己在一片優(yōu)美如畫的環(huán)境之中醒過來,感覺醒過來的那個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離淺,你醒來了?太好了。”耳邊有人開心的對自己說道。
李若曦睜開眼睛,不,是李若曦宛如幽靈一般附在那個叫離淺的女子身上,睜開了眼睛,用離淺的眼睛,用她的五官,用她的身體,感受一切,自己似乎就被禁錮在她的身體里面。
不過,李若曦卻沒有感覺到什么強烈的反對感覺,也沒有著急或者是被別人控制,那種感覺就如實實在在就是自己一般,十分的順其自然。
“嗯,醒來了。”離淺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然后伸出手來,撒嬌似的含笑著看向眼前的穿著一身黑衣的男子道:“破軍,你等久了吧。”
“等你,多久都不怕!”叫破軍的男子一直在發(fā)光發(fā)亮著,李若曦哪怕是用離淺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他的面容,總覺得似乎被什么東西遮擋住了一般,但是她能感受到眼前的這個破軍十分的愉悅。
破軍把離淺給扶起來,然后指著周圍道:“離淺,你看……這就是我們在這個餛飩的地方創(chuàng)造的世界,漂亮吧?”
“當(dāng)然漂亮了。”離淺直接站了起來,嘴角勾起一絲自豪的笑容:“所謂陰陽相調(diào),破軍,我是陽,而你是陰,自然能讓這個世界改變了。”
李若曦哪怕是在離淺的身體里面,她都忍不住的咕嚕了一句:我沒有聽錯吧?怎么回事?所謂陰陽,不是男是陽?女是陰嗎?這個離淺怎么把這反過來說了?她弄錯了?還是說錯了?
離淺說完這句話,然后拉著破軍開心的飛翔起來……
他們兩個人的笑聲在空中飛蕩著……一會兒追逐云層,一會兒在沙漠
翻滾,一會兒又在草原上奔跑……
總之,世界各地都留下他們的足跡和歡快的笑聲。
那種幸福和愉悅,不自覺的感染著在離淺身體里面的李若曦,她也覺得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似乎是喜悅的最高境界了。
也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玩耍了多長時間,總之這片天地之間只有兩個歡快的人,一直到天荒地老,滄海桑田……
李若曦也在這樣的美妙的夢中慢慢的沉睡下來了,只留下幸福和愉悅的感官,在心底隱藏著……
夜里,未央居的李若曦的臥房里面,坐在床邊的春花推了旁邊的推迷迷糊糊的春安,吩咐道:“春安,你要是想睡覺的話,先去睡吧,姨娘這里我看著就行了。”
“不不!”春安把頭搖得宛如搖鼓:“我不睡,我不睡,我要守著姨娘。”
“好吧,既然你不想睡,你看著,我先去洗一洗臉,醒一下精神。”春花說完,就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正走到門口外面,她察覺似乎窗口哪里有個黑影存在,她驚呼一聲:“誰?誰在哪里?”
“別慌,是我。”
“柱子?”
“對,是我。”
“你站在哪里做什么?半夜三更的嚇人。”
“我……在擔(dān)憂主子。”
“哦,這樣啊。”春花腦海之中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秋安的叮嚀“你要小心警惕,別讓柱子和姨娘來往太親密。”特別是秋安那時候的那個表情,讓春花特別的印象深刻。
“怎么了?”李若晨看著眼前的這個丫鬟的表情,在昏暗的燈光下有點怪異,他忍不住的問道。
“沒什么。”春花搖搖頭:“你在這里等等,我有東西給你。”
“你給什么東西我?”李若晨有點意外。
“不是我給你的,是姨娘幫你買的,我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你,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你了,我這就幫你拿過來,你在這里等著。”春花說完,就小跑回自己的住所,拿東西了。
春花一離開,站在門口外面的李若晨眸子之中流露出一絲喜悅的神色,宛如一盞燃燒的燈,慢慢的變成了一道火光,最后變成了火海,又默默的變成了平靜,只是眸子里的期待,卻是一直存在著。
只是此時他的一雙手,互相搓著,顯示著他的緊張。
離開的春花根本沒有注意到李若晨的這個樣子,她這幾天都沒有看到柱子的影子,只好把東西放好,只是,這東西十分的貴重,價格又高,又不是自己的東西。
春花生怕不小心被小偷偷走了,把自己賣掉都賠不了這貴重的東西,所以她要盡快的把這燙手的芋頭丟給柱子。
很快的,把用絲綢白布包好的東西拿了過來,她直接遞給了李若晨。
“這真的是主子送給我的?”李若晨接過春花遞過來的東西,依然疑惑的問,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做什么事情啊?李若曦怎么會莫名的送東西給自己?
本來春花不想躲說
一些什么話的,只是看到眼前的這個叫柱子的男子的那個表情,似乎對這些東西,十分的不在意,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模樣,春花就覺得自己家主子的東西喂了白眼狼:
“柱子,你怎么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呢?這可是姨娘親自為你挑的東西呢。這兩樣?xùn)|西都是十分的貴重的呢,你可是要小心的收好,好好的對待姨娘,別辜負(fù)了姨娘對你的期待。姨娘還說,你曾經(jīng)救過她呢,姨娘可是個好主子呢,你可別仗著自己功夫好,身手好,不把姨娘放在眼里呢。”
“我可是問過其他的人了,他們都說你功夫好,就恃才傲物。而且在項府的這段日子里,很少看到你露面,根本不像是一個下人。你記得,姨娘記得你的好,你就要好好的感恩姨娘,別總以為你功夫好,就不把姨娘放在眼里,再怎么說你也只是個下人而已,別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李若晨頓時苦笑不得,被春花莫名其妙的教訓(xùn)了一頓,看來這個春花對李若曦的感情,還是不錯的,雖然才短短的幾天時間。的確,若曦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在她身邊的人,都會莫名的被她的人格魅力給折服。
“好,多謝春花指點,我知道的。”李若晨拿起了東西,就離開了。他要拆禮物,心里迫切的想知道,李若曦送什么東西給自己。
春花看到柱子離去的背影,點點頭,看來這個柱子,還算是識相的人,然后又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李若曦的房間里面了。
李若晨回到自己的住所,手中捧著東西,這東西好像千斤重一般,心里默默的叨念著:好像這是她第一次送東西給自己呢?
以前還是妹妹的時候,都是自己送東西給她,她基本上沒有送過什么東西給自己……如今她失憶了,卻突然間送東西給自己了?
他迅速的打開手中的絲綢白布,露出了里面的兩樣?xùn)|西,一個是男式簪子,一個是乳白色的玉佩。
拿起這乳白色的玉佩,玉佩里面的是一個饕餮,緊緊的抓在手中,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滑潤。
李若晨的狹長的丹鳳眼里慢慢的沾染上了一絲笑意,這絲笑意,讓他那雙深黑色的眸子里宛如亮光,慢慢的滲漏出來,帶著絲絲溫柔的漣漪,不住的凝視著手中的玉佩。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的指尖,細(xì)細(xì)的摩擦著它,宛如它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的確是好玉,他莫名的想起了和李若曦一起離開京城的時候,魏淑玲居然送了一塊玉佩給沈旭,那塊玉佩和李若曦身上佩戴的綠色玉佩是一對的。
此時的他,心里莫名的甜蜜起來:就算沈旭你是魏淑玲認(rèn)定的人又如何?李若曦認(rèn)定的人,可是自己呢,這可是她親手給我挑的玉佩呢。
他迅速的把這簪子插在頭上,還把這個玉佩系在腰間。
這個簪子和玉佩,他必須每天都戴在身上。不行,自己如今可是柱子,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如此精美的東西戴在身上,實在是不妙……
他又迅速的把這兩樣?xùn)|西拿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