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本來是新加坡人。”樑薇安淡淡解釋了一下,然後就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去翻看合同,“閆先生,如果沒有別的疑問的話,我們還是繼續(xù)看合同吧。”
閆翊曦的目光銳了銳,手微握成拳,眉心擰成一個結(jié),最後只是吐出一句:“或許是我認(rèn)錯人了。”
樑薇安心上略微一刺,故作輕鬆地笑笑:“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本來就多,閆先生會認(rèn)錯不奇怪。”
“但是如果是她,我覺得我不會認(rèn)錯。”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目光裡有黑色的火焰在攢動,灼灼如流火。
樑薇安淡淡撇開了視線:“看來她對閆先生來說很重要啊。”
閆翊曦沒有否認(rèn),淡淡點了點頭:“她是我唯一想過要結(jié)婚的女人。”
樑薇安動作一頓,眉心微擰,但是最後只是涼涼地嘆了口氣:“她真是好運氣,能被閆先生這樣的男人看上。祝你們早日重逢……”
閆翊曦沒有再回答,只是站是身來,看了樑薇安一眼:“合作的事情alice小姐可以再考慮,合同留在這裡,什麼時候你們考慮清楚了可以再聯(lián)繫閆氏。”
“沒問題。”樑薇安點了點頭,笑容看起來還算是平靜,但是胸腔的刺痛讓她目光輕微地閃動了一下。
閆翊曦沒有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化,只是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然後轉(zhuǎn)身,走出了洽談室,連寒暄客套的道別都沒有,來去如風(fēng),倒真的是他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他的助理也在門外等候著,一臉的焦灼,見他出來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始終都沒有問出口。
閆翊曦淡淡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神情冷峻,沒有人看得出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一直到出了z?e公司的大門,助理纔敢湊上來問了一句:“閆總,你覺得這個alice會是樑小姐嗎?”
“……”閆翊曦略微皺了皺眉頭,目光冷凝,“不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給出這麼猶豫不決的答覆……其實這個問題應(yīng)該很好回答纔對。這個alice除了長相和樑薇安相似之外,行事風(fēng)格說話方式乃至性格都和樑薇安有著天壤之別。但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兩次遭遇之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女人有點上心了。
讓人去查她的底細(xì),發(fā)現(xiàn)她五年前移民意大利,當(dāng)時他胸腔裡燃起的火焰簡直可以把周圍的一切都化成灰燼!所以,他來找她,他想自己確定。但是她給人帶來的感覺,真的和樑薇安完全不同。
看到閆翊曦臉上凝重的神情,助理開口想要寬慰他一下:“閆總,我覺得對alice小姐不必太上心的……這些年光是整容成樑小姐的模樣來找你的女人就有多少了?我覺得這個alice小姐城府頗深,這次z?e進(jìn)軍中國雖然實力雄厚但是畢竟也是初來乍到,可能本身他們就有藉助閆氏來打開中國市場的打算。她這招是欲擒故縱,故意讓閆總你先去找他們,這樣他們不但可以換來合作機會,而且說不定還能換到主動權(quán)……我覺得alice這樣的女人想法肯定不能只看表面……”
閆翊曦皺了皺眉頭,眼睛裡的火光漸漸熄滅……其實這些年來,那些知道他的過去而且對閆氏圖謀不軌的人,經(jīng)常會招來各種各樣和樑薇安相似的女人來投懷送抱,編造各種各樣的離奇遭遇,一個比一個更像真的。
他全盤接受,但是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這些女人都不是真的,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填補他心裡的空洞。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會感覺到一種很沉重的痛。
對於樑薇安是不是還能活著,他本來就已經(jīng)沒有把握,一直都只是靠著自己一意孤行的意念讓自己相信她還活著罷了。但是五年過去了……他越來越?jīng)]有把握,越來越放棄那種意念……
是不是因爲(wèi)太過絕望了,所以alice這樣不算太相似的女人也能讓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閆翊曦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回過頭去遞給助理一個眼神:“繼續(xù)查alice,所有細(xì)節(jié)我都要知道!”
“……是……”助理還是一臉的茫然。
但是閆翊曦已經(jīng)拉開車門上了車,然後淡淡看了他一眼:“如果明天沒有讓我滿意的答案,你就收拾東西走人吧。”
助理想說點什麼,但是最後只能欲哭無淚地閉嘴,看著閆翊曦開著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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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翊曦走了之後小刀馬上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有點困惑地看著樑薇安:“閆先生不是來談機密要事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樑薇安的眉心微微擰了擰,擺弄了一下手裡的筆,最後看了一眼小刀:“你幫我去意大利找個年紀(jì)和我相仿的中國女人,不要太瘦的……”
小刀更加是一臉的茫然:“alice……你找女人幹什麼?這個合約和女人有關(guān)係?閆總要潛規(guī)則?”
“……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樑薇安丟給她一記白眼,“讓策劃部把上次開發(fā)度假酒店的項目提上日程,資金方面主要側(cè)重拉攏閆氏投資。”
小刀一臉的莫名其妙:“alice,你不是說不想和閆氏合作麼?這麼重要的投資項目要拉攏閆氏?我真的想不明白……”
樑薇安卻只是淡淡瞇了瞇眼睛,苦笑:“之前是我想的太天真了,看來有些事情是避不開的。”
避不開,那就想辦法面對好了。
這麼處心積慮地證明自己不是自己,她也真的是夠了。
處理完公司的事務(wù)之後,她本來想和合作方碰頭,商量化妝品牌進(jìn)駐商場的事情。結(jié)果剛一走出公司的門,就看見一個蹲在角落裡瑟瑟發(fā)抖的女人,衣著單薄。樑薇安對這個背影倒是並不陌生,徑直朝著她走了過去。
李慧文回頭看見了樑薇安,瞬間好像找到了救星,拼命湊過去:“桑小姐……桑小姐,現(xiàn)在新聞已經(jīng)錄完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從那個鬼地方搬走?這幾天我睡不好,吃不好,穿不好,真的活不下去了。夢音又去外地拍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