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安沒有掙扎,閆翊曦已經(jīng)瘋狂地把她身上的裙子扯掉了一大半,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膚。因為大病了一場,還有生育休養(yǎng)的關(guān)系,她的皮膚白得有點病態(tài)了。臉上化了妝,所以看起來總還算是有精神的樣子,但是身上的肌膚卻是每一寸都失了血色,完全就像是個容易碎掉的瓷娃娃。
梁薇安還是保持著微笑:“閆總既然這么不喜歡這條裙子,我可以換……但是如果閆總還想發(fā)生什么的話,可能也需要再付出點代價……據(jù)聞閆總是最不喜歡勉強女人的,特別是在床上……”
這句話她說得意味深長,雙眼微微瞇起,嘴角的笑容透出一種鎮(zhèn)定。她吃準(zhǔn)他不會這么胡來的,因為高傲如他,不屑強迫一個女人。
閆翊曦的目光尖銳而森寒直逼她的眼睛而去,語調(diào)冰涼:“什么代價?”
“讓z?e入股閆氏。”梁薇安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實際上這一句話分量還是很重的……
因為閆氏一直都不是上市集團,股份都還把握在幾個股東手里,沒有參與股市交易。雖然上市可能會給閆氏帶來一大筆資金,把企業(yè)做得更加龐大。但是閆氏一直都沒有這么做,他們規(guī)避所有風(fēng)險,把權(quán)利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入股閆氏,就是說讓z?e來分一杯羹,成為閆氏的股東。
要知道閆氏的股東可能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沒有變化了,z?e想要介入,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梁薇安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所以,她的話音剛落,她就感覺摁在她手臂上的力量漸漸松開,那雙剛才還在充斥著怒火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而充滿殺氣……
其實如果現(xiàn)在有把槍,或許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地爆了眼前這個女人的頭!
她似乎能夠精準(zhǔn)地捉住他的怒點和厭惡的點,惹怒他,讓他厭惡,讓他不能對她下手……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漾開一抹冷笑。這個女人,是想用這種方式接近他?欲擒故縱嗎?
不得不說,她很老道,也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這只能讓他一再確認(rèn),她不是梁薇安。
她比梁薇安危險,比梁薇安城府更深一千倍一萬倍……
這種女人,怎么可能是梁薇安?
停頓了片刻,閆翊曦終于徹底松開了她的手,直起身體,目光凜冽,冷冷一句:“把衣服換了。”
梁薇安只是笑笑,在他面前褪掉了黑色的裙子,除了內(nèi)衣褲之外一絲不掛,當(dāng)真很誘人。
但是閆翊曦的目光卻一眼都不曾看向她,只是坐在沙發(fā)上,點了一支煙,皺緊眉頭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里。
梁薇安打電話讓侍者送來了衣服,然后又繼續(xù)在他面前穿好,從頭到尾她的姿態(tài)簡直坦然到讓人覺得她是在挑釁。
閆翊曦胸腔里一直燃燒著一股沒由來的火氣……這個女人,真的讓他很想一槍崩了她,可是如果他真的有槍,在他舉槍的那一刻或許他還會想,如果她真的是梁薇安該怎么辦。
他知道,當(dāng)初她那么不顧一切地逃開他,她就不會那么輕易地回到他身邊。但是他也做好了準(zhǔn)備,他有耐心,如果她真的回來了,他會好好珍惜,不會再捉弄她,不會因為工作而忘了她,不會再做讓她哭的事情。
只要她回來……
他覺得,只要自己等得起,她還是可以重新愛上他的。
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對她的執(zhí)念逼進(jìn)了絕境了,只要是關(guān)于她的事情,都會讓他方寸大亂。
而梁薇安在換好衣服,拿過自己的包包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看著閉著眼睛沉默不語的閆翊曦,目光輕微地閃爍了一下,但是只是轉(zhuǎn)瞬,她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面色如常地和閆翊曦道別:“既然閆總不能滿足我的要求,那我也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
身后的閆翊曦一直都在沉默,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只是一句:“不要再扮成她,不然我會殺了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喑啞,似乎夾雜著冰冷的刀鋒呼嘯而來。
梁薇安略略頓住腳步,稍稍回頭,看了一眼閆翊曦,笑道:“閆總,你說誰?那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女人?”
閆翊曦的目光迎向她,看起來真的是快要殺人了。
梁薇安收回了目光,回過頭去,淡淡一笑:“我沒有裝,會覺得我像,只不過是閆先生你心里的魔障罷了。”
留下這句話,她就踩著高跟鞋,婷婷裊裊地出去了,然后不輕不重地關(guān)上了門,留下閆翊曦一個人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被回憶吞噬。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她的手有些抖了。
雖然一切都還在她的掌控之內(nèi),雖然她知道自己演得很好,幾乎要把閆翊曦都逼瘋了。但是門被關(guān)上的一霎那,她還是感覺有什么東西猛烈地撞擊了她的心臟,一陣鈍痛。
只不過,她很快就清醒了,收起臉上的落寞,繼續(xù)像往常一樣堆砌一臉的冰冷果斷。不知不覺,他們之間好像真的隔了山迢水遠(yuǎn)呢。
小刀去了意大利三天之后回國,回來的時候帶著梁薇安要她找的那個女人給她過目。這個女人比梁薇安小一歲,本來長相很普通,但是小刀給她化了個妝,看起來就好多了。
小刀說,這個女人是在她的家境殷實的時候去的意大利,結(jié)果家道中落,出了點事情,所以現(xiàn)在精神不太好,靠救濟度日,也有人直接點明她就是個神經(jīng)病。但是小刀說,她除了不愛說話之外其他一切都正常,而且巫婆方面的人也和她交涉過了,似乎對梁薇安要她做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人認(rèn)知。
梁薇安倒是不很介意她是不是精神病這個問題,因為或許在那場海難里沒有死掉反而變成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是一個更好的故事。不過真的瘋了有些事情就不好交代了,她這樣的狀態(tài)或許剛剛好。
梁薇安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淡淡問了一句:“告訴我你是誰?”
女人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最后吐出三個字:“梁、薇、安。”
梁薇安滿意地點點頭,微笑:“對,以后你就是梁薇安。”
然后又看了一眼小刀:“帶梁小姐去休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把她安頓好。”
小刀雖然不太明白梁薇安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她知道這些是她無權(quán)過問的,所以只是點了點頭,應(yīng)了聲是,就扶著女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