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薇安拿餐巾仔細擦了擦裙襬上的污漬,還好,裙子是深色的,而且燈光比較昏暗,擦拭之後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了。
她略微嘆了口氣,有點惋惜。
這裙子是周蘅借給她穿的,結(jié)果居然被染髒了。果然樑夢音每次出現(xiàn)準沒有什麼好事情!
但是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又沒有衣服給她換。
想到這裡,她擡起頭來,目光在全場環(huán)視了一下,尋找閆翊曦的身影可是最終一無所獲。也有賓客在談?wù)撻Z翊曦的生日宴會,這個壽星居然沒有到場的事情。但是似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樑薇安心裡有點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有人朝她走了過來。
一回頭,就看見宋驍端著紅酒杯,眉心微擰,看起來情緒仍然不佳的樣子。
樑薇安有一秒的愣神。
可能就在不久之前,這個男人還把她當成壞女人看待,對她避之如瘟疫。但是現(xiàn)在,在這種場合下,他居然風度翩翩地朝她走過來了。
曾經(jīng)她才夢裡幻想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場景。
華麗的舞會,她穿著好看的公主裙,宋驍端著紅酒杯朝著她款款走來,然後她的心跳得飛快,想要牽他的手和他共舞一曲。
但是現(xiàn)在,只能用心如止水來形容她的心境了。
命運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曾經(jīng)覺得喜歡的得死去活來的人,在轉(zhuǎn)眼在她的眼裡已經(jīng)變得什麼都不是了。
宋驍走到她面前,略帶一絲抱歉地笑了笑:“樑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來跟你說聲抱歉。”
“……”樑薇安只是點了點頭,客客氣氣地迴應(yīng),“不用。”
畢竟千百般的誤會也都是樑夢音跳起來的,從根本來說宋驍除了眼光差,笨了點之外,真的沒什麼錯處。
宋驍察覺到了樑薇安的冷淡和疏離,只能略帶一絲自嘲地笑了笑:“之前我確實沒有看人的眼光,而且年少氣盛太狂妄。這次我向你道歉是真心實意的。”
樑薇安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思緒飄得有些遠:“這個道歉來得太遲了……”
樑薇安本來的意思是說,來得太遲,對她的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她也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
而宋驍卻以爲是她不肯原諒,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嫌道歉不夠有誠意的話,我請你吃頓飯吧,地點你來選。”
“不用了……”樑薇安有點想逃跑,太盛情的宋驍讓她有點不習(xí)慣。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宋驍還是安安靜靜地做他的窗臺美男子吧,說不定還能在她心裡留下一些好印象。距離一旦拉進之後,就會發(fā)現(xiàn)原來很多以爲美好的事情,其實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的幻影而已。
宋驍又繼續(xù)道:“要不然,我給你介紹男朋友也可以的,我們公司裡有很多單身精英。如果你有意願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見個面認識一下,說不定可以找到適合你的人呢?”
“……”樑薇安真的覺得有點好笑,她真的沒想到宋驍有一天居然會做起媒婆來了!這在過去真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驍看到樑薇安臉上浮起的那一抹不屑的神情,聲音終於收住了片刻。他擰眉仔細思索了一下,最後開了口:“樑薇安,我已經(jīng)知道你原來喜歡我了,之前樑夢音說她暗戀我八年時間……其實暗戀我的不是她,是你吧。”
“……”樑薇安心上一跳!她才發(fā)現(xiàn)她曾經(jīng)說漏了嘴,現(xiàn)在終於“東窗事發(fā)”了。
估計在發(fā)現(xiàn)樑夢音全身上下都是謊言之後,宋家對樑夢音做了徹底的調(diào)查,那時候讀哪所學(xué)校,暗戀他的人是誰,真相就全都浮出水面了。
但是,對於樑薇安來說,這好像已經(jīng)是幾光年之遠的事情了。
可是宋驍卻並不知道她心境的變化,看見了她驚訝的神情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說中了,於是顧自說下去:“樑小姐,坦白說,你這麼喜歡我,我確實很感激。但是……你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如果通過介紹能讓你認識和你更匹配的男人,不是更好嗎?”
樑薇安有點聽不下去了!
宋驍?shù)臐撆_詞就是,他看不上她,希望她隨便找個湊合的男人嫁了得了!
樑薇安本來都不想搭理他了,可是他這話出口之後,樑薇安甚至都有些惱了!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宋驍居然是這樣一副嘴臉!
正當她在腦袋裡想有什麼可以反擊的時候……
突然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驚異地回過頭去,結(jié)果看到的人是白成耀。
白成耀手搭著她的肩膀,囂張地一把推開了宋驍,臉上的笑容如同刀鋒一樣銳利:“喂喂,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薇安沒人要似的。我還沒從閆少手裡把她搶到手呢,讓你找的那些人到後面排隊去吧。”
“……”樑薇安和宋驍都一起愣住了!
“不過那種小公司的員工,薇安你應(yīng)該看不上的吧?”白成耀笑得人畜無害,好像他說的話全都是理所當然的一樣。但是樑薇安早就已經(jīng)傻眼了……
這個傢伙,居然在這種時候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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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說的話足夠某明奇妙,但是樑薇安心裡確實覺得很長臉很解氣,所以也就保持沉默沒有反駁。
宋驍?shù)哪樕幌伦兞耍悬c驚異地看著樑薇安:“樑小姐和白先生認識?”
“……”
沒等樑薇安開口,白成耀又搶先一步說道:“認識?豈止是認識。我還是她的忠實追求者呢,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
樑薇安被噁心到了,一個沒忍住用她腳上的恨天高用力地去才白成耀的腳。
但是白成耀是練家子,一下子躲過去了,繼續(xù)嬉皮笑臉地看著宋驍,滿臉的天真無邪:“所以說,宋少爺,能不能不要騷擾她了?你這樣會讓我很困擾。我拳頭最近一直很癢,早就想找人練練手了。”
宋驍臉色更加陰鬱了幾分,最終只留下一句:“那你們慢慢聊。”然後就端著自己的酒杯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