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城臉色一沉,立馬快步跨了出去。
邁巴赫飛馳在回家的路上,霍連城將手機通話掛掉,大拳不自覺握緊。
剛剛他跟方可晴通了電話,得到路爽被金烈打成嚴重氣胸,現在必須進行手術。
方可晴現在憤怒極了,她跟路爽感情一直很好,把對方當成哥哥,金烈無緣無故將他抓進西院,狠狠地揍了一頓,實在是太過份,哪怕是對他們宣戰和叫囂,也不應該傷及無辜。
這自然是方可晴單方面的猜想。
霍連城聽了之後,所思所想,卻要比她複雜多了。
金烈盯上了路爽,將他抓走,絕不會是爲了狠揍對手出一口氣,以宣泄他的不滿情緒那麼簡單,也不是以這樣愚蠢到家的方式對他宣戰,或許,這只是他的“障眼法”,聲東擊西讓人誤解,以掩蓋他的真正做法。
不過,在路爽沒有醒過來之前,他也不能下定斷。
一路沉思,回到帝豪苑,車子駛進東院,他匆匆而下。
按照霍連城的吩咐,無論發生什麼事,方可晴都不能踏出東院半步,她剛纔想要跟著陳醫生他們過去,守著路爽的手術室,不過,何濤他們很是盡職地,再次將她攔在門口處。
沒有辦法,方可晴只能夠讓若桐跟著過去,自己在東院等南院那邊的第一消息。
“霍連城,怎麼辦?手術還沒有完,小爽會不會有事?”霍連城回來了,她撲進他的懷裡焦急地問,聲音有點咽哽。
她很擔心,擔心路爽就那樣不行了……
男人看見自己的女人滿臉的憂色,聽著她不安無助的聲音,心裡緊緊地繃著,疼。
“不會的,氣胸不是什麼大問題,做了手術就好。”
“可是……我看見小爽身上都是傷,都是血……”剛纔路爽的模樣著實嚇到了她。
“傻瓜,路爽現在是真正的男子漢了,那些皮外之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養幾天就好了,你別太憂心了,知道嗎?”
霍連城溫柔耐心地安慰她。
方可晴緊緊地摟住他:“我們過去看看他好不好?”她還是放心不下。
路爽這次分明是替她受了罪,金烈那歹毒的傢伙肯定是因爲對她無從下手,所以才抓了路爽去毒打一頓泄憤,以此來向他們的示威的。
霍連城握緊她的手,給予她安慰,讓她鎮定下來:“可晴,你聽我說,我現在就過去看他,你留在這裡,好好地等消息,好嗎?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方可晴眼睛紅紅的,看著他沉穩溫柔的眼神,她的心無形之中,安定了些許。
“小爽真的會沒事嗎?”
他大掌輕撫她的臉龐,想要爲她撫去一切的煩惱和憂心:“嗯,他一定會沒事的,你不必擔心。”他再次強調。
他將她拉著坐下來,輕輕揉著她的頭:“乖,好好在這裡坐著,讓小花它們陪你玩,我現在過去一趟。”
小花很懂人性地主動跳到了她的懷抱裡,在她的身上蹭啊蹭的,似乎也在安慰她。
方可晴疼愛地摸著小花的頭,擡眸看著霍連城,聽話地說:“好,老公,我等你回
來。”
她也等著路爽平安無事地醒過來。
看著霍連城去了,方可晴剛剛纔舒展開來的秀眉,又皺了起來。
“小花,我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安不下心來……”路爽這邊忽然之間出問題了,讓她的心很是不安。
“喵喵喵”小花賴在她的懷裡迴應。
方可晴嘆了一口氣,說道:“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老是想念爸爸,還有想起以前和小爽、爸爸在西訣城那些日子……”
那段艱辛而不堪回首的記憶,近來總是不經覺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再辛酸、難過,那些記憶於她現在來說,還是珍貴的。
路爽是陪她走過了很多艱難的人,她早已視他爲家人,一直以來都渴望著他能夠獨立自強,甚至成家立室,現在,路爽剛剛纔堅強地“站”起來,她不希望他再因爲自己而遭受什麼不測。
她有了霍連城,有了自己的孩子,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可是,路爽卻要因爲她的幸福而付出代價,這不公平,這也不應該。
西院。
別墅裡傳出很大的動靜,傭人恐慌失措的尖叫聲、東西被打翻的破碎聲……
霍連城進門,二話沒說便掄起拳頭對金烈動起粗來。
金烈著著實實地捱了他幾拳,然後才奮起還手。
同樣身手了得的兩個人打鬥的場面十分“壯觀”,不到一會兒,這屋廳裡已經慘不忍睹。
金烈的臉上掛了彩,嘴角冒血,一邊臉腫了起來,他捱了霍連城很多拳,受的傷估計不輕,不過卻得意洋洋地笑著,支撐住。
“霍總裁,你終於怒了?”
霍連城陰冷地盯住他:“惹怒我,你不好過,剛剛是我代可晴,替路爽還你的,接下來的,纔是我要給你的。”
他所說的“接下來的”,當然不是用這種方式,硬生生地將金烈打死。
他要讓金烈永遠也翻不了身,身敗名裂,走到絕望的境地。
金烈“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得猖狂:“霍總裁,你有那樣的本事纔好,千萬不要雷聲大,雨點少。”
霍連城冷盯住對方,目光似箭。
“你對路爽說過什麼?”
金烈的笑聲停止,因爲霍連城終於說到正題上了:“我對他說過什麼?你猜。”
霍連城的緊握著的拳頭髮出“硌硌”的聲音。
顯然,剛剛的那些拳腳相加,還沒有足以令他泄憤。
只要他想到,這個傢伙正籌謀著想要利用他的女人來擊倒自己,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他甚至懷疑,自己一直在等那個最好的時機,是不是不太應該?
現在,他就應該將這個人……
至於後續的麻煩,他有能力解決。
對於金烈,霍連城是真的忍無可忍了,他甚至不想再等下去。
金烈似乎很得意,因爲他成功惹怒了霍連城,看著對方如此生氣,卻又對自己“無可奈向”的模樣,他很是高興。
棕眸忽然冒出冷光,他一字一頓地說:“你有種就現在把我打死,不過,你相信嗎?我死的那一秒開始,你的
女人就會知道一切真相。”
霍連城幾乎要衝過去,將他按到腳下,狠狠地暴打。
不過,他還是忍下去了。
他退後了幾步,俊臉上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金烈,你會爲你的愚蠢行爲,而付出很大的代價,你,永遠都只能姓金。”
金烈聽聞他的話,棕眸裡的神采迅速熄滅,面目變得猙獰可怕起來,他死死地盯住霍連城,聲音陰沉了好幾度:“你說什麼?”
霍連城冷哼一聲:“你很快就知道了。”
“霍連城!”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霍連城一個漂亮的轉身,擡步離開了這裡。
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得到他,無疑,就是他在北宮家族族譜上的名字了。
北宮烈,因爲他父親當年做“錯事”的時候,他還少,所以,北宮家並沒有在族譜上除去他的名字,到現在,他尚算是北宮家族的一員。
可是剛剛,霍連城的意思,明擺著就要讓他無法認祖歸宗。
北宮家族是北捷城最大、最富有的家族,可以說得上,是北捷城的霸主,如果他被北宮家除名,那麼,他就永遠失去了繼承北宮家的資格和權利。
金烈沒有想到,霍連城會有這麼一著,他這個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既然他說出來了,想必就已經……
金烈跌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恐慌和不安。
“烈,你還好嗎?少爺怎麼能把你打成這樣?疼嗎?”櫻桃滿臉心痛地來獻殷勤,剛剛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全都偷偷地聽見了。
金烈重重地甩開她:“滾!”
他心情十分不爽,簡直就是生人勿近。
櫻桃差點被他甩得跌到地上。
自己懷有身孕,這孩子可是她改變命運的籌碼,她可不敢再接近他,傷害到孩子。
“烈……”自從懷孕之後,她斗膽而親密地喊他“烈”,這樣喊起來,使她完全忘卻自己的傭人身份,她甚是喜歡。
“不要叫我‘烈’!”金烈對著她怒吼,將胸腔裡的怒氣全都宣泄到她身上。
櫻桃嚇得愣了愣,不敢再吱聲。
金烈怒瞪著她,如果不是她懷有自己的骨肉,他早就扔這個多管閒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女人出去了。
“滾,不要讓我看見你!回你的房間去!”
他大罵完,扶著額,很是煩躁。
櫻桃訕訕地溜了,保住胎兒纔是最重要的,現在金烈心情不好,她再怎麼撒嬌裝可憐也沒有用……
霍連城回來的時候,俊臉上受了傷。
“老公,你的臉怎麼了?”她看著他臉上的那一塊紫腫,緊張地問,伸手想要過去輕撫。
霍連城擡手,輕抓住她手手腕,性感的薄脣,對她咧起一抹溫柔和安慰的笑容:“我沒事。”
“你找金烈打架了?”
路爽的手術已經完成了,沒有生命危險,現在還在昏昏沉沉的。
霍連城這一出門就那麼久,方可晴就猜到,霍連城會去找金烈算賬。
不過,她沒想到是那麼粗暴直接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