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就算辭小歌看不到姚凌臉色,但還能看清他的動作,見他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辭小歌第一反應(yīng)就是姚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這么想著她也這么問了,辭小歌的聲音讓姚凌慌亂的心緒稍稍收攏,放在胸口的手也收了回去,腰背挺直,如果不是胸口處的襯衣還帶著褶皺,絲毫看不出剛才姚凌流露出的脆弱。
“沒事。”他喜歡辭小歌沒錯,但那也只是他的事情。在辭小歌單身的時候追求她,在辭小歌身邊有人陪伴的時候自動保持距離,不死纏爛打。姚家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做出那樣的事,
辭小歌對姚凌有著深深的愧疚,總覺得自己浪費了姚凌太多的感情,看到他這樣,她心里也不好受,開口想要說點什么,手指被人輕輕握住,捏了捏。
轉(zhuǎn)頭看向自己身側(cè),殤澤沖著辭小歌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辭小歌說什么都不合適,姚凌不是需要別人同情的那種人。
辭小歌看懂了殤澤的眼神,閉上嘴巴,緊抿著唇,眼神中的擔(dān)憂不由自主地流出。
姚凌掐了下自己的掌心,讓自己打起精神,辭小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感覺到了,只是,如殤澤所說,擔(dān)心、同情、憐憫這些他全部都不需要。
勉強收拾好自己的思緒,壓下眼中翻涌的情緒,收拾好一切,姚凌抬起頭望向辭小歌,嘴角一彎,對著辭小歌說道:“上次就看出你們倆關(guān)系不一般,應(yīng)該早點跟你說恭喜的。恭喜你脫單。正式脫離單身狗的行列啦。”
見姚凌說話與平時沒什么區(qū)別,辭小歌稍微放心了一點,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謝謝啊。”
姚凌轉(zhuǎn)頭看向殤澤,眼神的笑意收了起來,“好好照顧她。”話中的鄭重不難看出。后面的話姚凌沒說,但是殤澤卻是明白了。
照顧不好她,那我就接手了。
殤澤眼神一凝,冷冷地看了姚凌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去。
開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把歌兒追到了,怎么可能讓別人接手,想都別想!
姚凌藏在眼中的話殤澤看明白了,同樣的,殤澤眼中的神色姚凌也看明白了。這個人,回答的還真是斬釘截鐵啊。不過沒關(guān)系,能不能照顧好,不是眼神堅定就可以的,他有的是時間,用一輩子去等,夠不夠?
殤澤生氣正是因為看到了姚凌眼中的堅持,如果這人不是歌兒重視的人,他早就說過,他不會讓姚凌活著。
兩人暗地里用眼神你來我往地斗了幾個回合,辭小歌沒有發(fā)現(xiàn),終于在兩人眼中都快冒火的時候,上菜了。 ωωω? Tтkд n? C O
服務(wù)員的出現(xiàn)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不過隨著菜一道道上來,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又蔓延到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殤澤給辭小歌剔著魚刺,剝著蝦,筷子就往他點的那兩盤菜里伸,而姚凌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不同的是,他只夾自己點的魚和蝦。一左一右,端的是涇渭分明。
辭小歌開始不知道這兩人在搞什么鬼,但是很快面前被堆滿的盤子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沒有刺的魚肉,剝了殼的蝦仁,占據(jù)著辭小歌盤子的左右兩側(cè),魚蝦之間隔著一條分明的線,那條就是不能逾越的楚河漢界。
辭小歌也不知道剔魚刺剝蝦殼這么麻煩的事,為什么這兩個男人做的這么得心應(yīng)手,讓她都來不及吃,而且她也發(fā)現(xiàn)了,她吃一口盤子左邊的菜,姚凌的臉就冷了,她吃右邊的菜,殤澤身上散發(fā)的寒氣能把她凍僵。
最后辭小歌擺了個STOP的手勢,阻止了兩人不停往她盤子里夾菜的手,“停!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給我夾了,要吃我會自己動手的。再說吃蝦自己不剝殼,跟咸魚有什么區(qū)別。”辭小歌明明是最怕吃飯的時候弄這些麻煩事的,可是現(xiàn)在為了不讓自己的盤子莫名其妙的變成兩人的戰(zhàn)場,辭小歌只能說點違心的話了。
殤澤不用吃東西,辭小歌說不用給她夾菜了他也就停手了,看了眼自己面前堆得滿滿的蝦殼,微微皺眉,光顧著不被姚凌壓下去了,怎么忘了這件事。
抬手壓下辭小歌夾著蝦仁往嘴里送的手,開口道:“今天吃的夠多的了,吃點別的菜,別吃蝦了。”說著把辭小歌面前的盤子端了過來,把盤子里還沒吃完的菜倒進了自己盤子里了,把盤子放回原處后,又招來服務(wù)生。
“你們這里有紅棗豆?jié){嗎?有的話給我來一扎。”
辭小歌開始還沒明白殤澤的舉動,后來見他點了一杯紅棗豆?jié){才反應(yīng)過來,微微垂著腦袋,紅紅的耳朵隱藏在黑色的發(fā)絲下。
再過幾天就是她來大姨媽的日子了,海鮮性寒,吃多了會痛經(jīng)。
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小事,卻被自己喜歡的人放在了心上,辭小歌覺得殤澤一直都在誘惑著她,誘惑著她更加愛他。
姚凌看著辭小歌微垂著的腦袋,再看看殤澤看著辭小歌的眼神,放下了筷子,這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特有的磁場,里面只有他們,任何人都別想插入其中。
他啊,留在這也是多余了啊。
看著即使不說話,氣氛依舊和諧的兩人,姚凌開口了:“我突然想起來,明天公司還有一個會議要開,有些材料還沒準(zhǔn)備好,我得回公司一趟,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殤澤與辭小歌之間粉色氛圍被打破,殤澤不悅地皺了皺眉,要走就趕緊走,這么多廢話干什么。
而辭小歌則是驚訝地回頭了,“你都沒怎么吃,肚子不餓嗎?”剛才明明就看他和殤澤光顧著剝殼剔刺了,哪里有吃東西。
姚凌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吃了,只是你沒看見。”這樣的情況,她又怎么有心情吃呢。
人家說要走了,辭小歌總不能強留,只能看著姚凌站起身對他們說再見。
等到姚凌走后,辭小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口說話,而殤澤像是沒發(fā)現(xiàn)辭小歌心情低落一般,繼續(xù)給辭小歌夾著菜,幫辭小歌倒豆?jié){。
“阿澤,我心里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