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字讓我的心又是狠狠一顫,著急慌亂的情緒下,我真的很不喜歡別人說‘死’這個字眼。
我沉沉的盯著楚源:“你什么意思?”
“怎么,字面上的話你都聽不懂么?”楚源冷酷的笑著,沖我一字一句的道,“我說……唐糖她已經(jīng)死了。”
“啪!”
他話音剛落,我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急促的低吼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她好好的又怎么會死?”
楚源的臉被我扇到了一邊,臉頰上瞬間腫起了一個巴掌印。
但他卻只是扯唇冷笑著,并不做聲。
我著急的看向顧北辰,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顧北辰吸了口氣,走到楚源跟前,揪著他的衣領沉沉的低吼:“你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解決的?你這樣藏著她又有什么意思?她的心若是不在你這里,你藏著她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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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顧北辰剛說完,楚源猛地推開他,情緒激動的大吼,“你又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要藏著她,就是要關她一輩子,我……”
“不好了不好了……少爺,唐小姐她……她從床上摔下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傭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沖楚源著急的道。
我的心狠狠一沉,唐小姐?唐糖?
想也未多想,我轉(zhuǎn)身就往屋子里沖。
而楚源比我更快,一下子越過我往樓上跑。
而就在我焦急不已的時候,顧北辰忽然握住我的手,沖我沉聲道:“別著急,看樣子楚源還是很在乎唐糖的。”
“那他為什么要關著唐糖,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急促的低吼。
顧北辰搖了搖頭,拉著我一邊往樓上走,一邊道:“這事待會只能問問他們自己了。”
來到房門口,當我看見唐糖時,我渾身一震,眼淚頓時濕了眼眶。
只見唐糖倒在地上,杯子碗碟全都撒在了地上,楚源正抱起昏迷不醒的她往床上放。
不過才一個多月沒見,唐糖整個人卻已消瘦得不成樣子。
那慘白的臉色完全看不見任何生命的象征。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管不顧的沖過去,一把推開楚源,摟著昏迷不醒的唐糖,沖他哭著低吼:“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楚源紅著眼睛,半響都沒有說話。
我抱緊唐糖,心痛的哽咽了一聲,悲憤的沖他低吼:“你明明說喜歡她的,呵,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她又不是你的誰,她何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憑什么要這樣對她?”
猶記得一個多月前,楚源還像個牛皮糖一樣,緊追著唐糖不放,甚至還要唐糖去做他的私人秘書。
可后面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楚源要這樣對唐糖。
顧北辰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低聲安慰道:“別擔心,唐糖會沒事的。”
“阿辰,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唐糖啊,唐糖有哪里對不起他?”我哽咽著哭道,聲音里盡是委屈和憤怒。
顧北辰?jīng)]說話,而是看向楚源。
楚源紅著眼睛沉默了良久,忽然森森的笑了起來,笑得異常的陰涼和諷刺。
“她有哪里對不起我?呵,你真應該好好問問她到底有哪里對不起我?”
我一怔,不明所以的盯著他:“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別忘了,她又不是你的誰,你無權(quán)這樣關著她。”
“呵,是啊,她不是我的誰,她確實不是我的誰……”楚源幽幽的笑著,那笑聲忽然又浸染著幾抹哀涼,而他笑了幾聲后,面目忽然變得猙獰起來,憤怒的吼聲里滿是不甘,“就因為她不是我的誰,所以她就能肆無忌憚的傷害我,我明明那么喜歡她,她為什么還要傷害我?為什么?”
我狠狠的蹙眉。
唐糖傷害了楚源,這話要從何說起?
看楚源那悲憤的神情,倒像是唐糖對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錯事。
顧北辰也是不明所以的盯著他,良久,顧北辰?jīng)_他低聲道:“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楚源半響都沒有回答顧北辰的問題,只是滿臉悲憤的盯著唐糖,身側(cè)的手在慢慢收緊,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這樣子,楚源怕是什么也不會說。
然而不管到底是誰對誰錯,我都不可能讓唐糖繼續(xù)留在這里。
抿了抿唇,我沖楚源語氣堅定的道:“不管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今天我都要帶唐糖離開這里。”
“不可能!”楚源頓時激動的吼了一聲,朝著我沖來,卻被顧北辰給一把拽住。
顧北辰?jīng)_他沉聲道:“那你想把她關到什么時候,你這樣關著她又能得到什么?恐怕到最后得到的只會是一具尸體罷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楚源沖他激動的嘶吼,“我若是放了她,她就會跟那個男人遠走高飛,我不允許,我絕對不允許,我寧可關她一輩子,我也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
聽著楚源的嘶吼聲,我狠狠的蹙了蹙眉。
別的男人?他指的難道是沈葉?他知道了沈葉的存在?
可即便他知道了沈葉的存在,他又有什么資格這樣禁錮著唐糖的自由。
想到這里,我沖他冷聲道:“就算她要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那也是她的自由,你憑什么干涉?”
“憑什么?”楚源眼眸猩紅的瞪著唐糖,沖我嘶吼,“就憑她欺騙我、背叛我。”
“她欺騙你,背叛你?”我不解的蹙眉,“她有什么好欺騙你,背叛你的。”
楚源狠狠的瞪著唐糖,半響都沒有說話,卻因為壓抑著怒氣,而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這樣的楚源看著,讓人很是害怕。
我下意識的摟緊唐糖,越發(fā)覺得不能再讓唐糖繼續(xù)留在這里。
以前我覺得楚源人很好,尤其對唐糖很好,會是唐糖這一生的良人。
可現(xiàn)在看來,事實似乎并非那樣。
我甚至覺得,如果繼續(xù)讓楚源這樣禁錮著唐糖,恐怕真的會要了唐糖的命。
顧北辰輕嘆了口氣,走到楚源的面前,低聲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她終究是你喜歡的人,你不該這樣對她。”
“那你呢,如果是你心愛的女人欺騙你,背叛你,借用你貼身秘書的身份將你的機密資料偷給你的情敵,害你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你會原諒她么?會成全她跟那個男人遠走高飛么?”
我渾身一震,怔怔的問:“你是說……唐糖做了你的貼身秘書,并將你公司的機密文件透露給了別的男人?”
“呵……”楚源忽然笑了,笑得滿臉悲憤,又透著無限的自嘲,“我是奇怪,一開始我讓她做我的貼身秘書時,她明明猶豫不決,怎么會突然就答應了我,呵,原來她是為了那個男人,她不知道當她答應做我的秘書時,我的心里有多高興,她更加不知道我有多厭惡那個男人,可她竟然為了那個男人而欺騙我,傷害我,她該死,她真的該死,我只恨我不忍心親手殺了她,既然我下不了手,那么我只好用這種方式折磨她。”
我震驚的看了唐糖一眼,怎么會這樣,唐糖怎么會做這種事?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我看向楚源,沉聲問:“你確定那資料是她偷的?”
“不是她還有誰?那個男人親口告訴我的,我甚至親眼看見他們摟摟抱抱的在一起。”楚源眼眸猩紅的低吼。
我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顧北辰沉默了半響,輕拍著楚源的肩,低聲道:“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這樣禁錮著她也沒用,到頭來痛苦的也只會是你自己,至于公司的損失,那都能慢慢彌補恢復的,千萬不要因為一時氣憤,而做了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你不明白,阿辰,你根本就不明白……”楚源悲憤的說著,眼眸忽然濕了,他悲痛的道,“我父親本來就身體不好,就因為他一個月前病危,所以我才接手了家族企業(yè),我本以為我會做好,我也很相信她,可就因為她的背叛,害得整個楚氏差點倒閉,我父親更是因為此事……他更是因為此事再……再也沒有醒過來。”
楚源說到最后時,已是泣不成聲。
而我渾身卻是狠狠一顫,心更是慌亂得漏跳了幾拍。
再也沒有醒過來是什么意思?難道是……過世了?
想到這里,我竟渾身發(fā)冷。
如果唐糖的所作所為只是造成了經(jīng)濟損失還好,可現(xiàn)在卻關乎到了楚源父親的性命。
如此,楚源這一輩子怕是都不肯原諒唐糖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顧北辰也是震驚得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盯著楚源,沉聲道:“你是說……伯父他……怎么會這樣,商業(yè)界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顧北辰說到最后時,聲音里隱隱含著一抹內(nèi)疚。
我明白,他們是最好的玩伴朋友,可是楚源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竟毫不知情,完全沒有幫到楚源什么。
也是,這段時間,顧北辰總是在操心我的事情,甚至連顧氏集團都沒怎么去。
我心里忽然覺得好難過,這段時間為什么總是在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楚源沉沉的吸了幾口氣,哽咽道:“告訴你又有什么用,我父親再也醒不過來了,這是個不爭的事實,我母親也因此病倒了,整個楚家亂成一團,叔伯們卻還對楚氏虎視眈眈,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為什么會鬼迷心竅的相信這個女人。”
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但盡管如此,我還是不可能就這么放任他這么折磨唐糖。
我撫了撫唐糖蒼白的臉頰,沖楚源沉聲道:“無論如何,唐糖我必須帶走,你就算折磨死她,事情也無法挽回,那又何必?”
“就算事情無法挽回,但我至少可以拆散她跟那個男人。”楚源眸光猩紅的開口,聲音里盡是狠勁,“想跟那個男人遠走高飛,除非我死。”
“楚源……”我有些無奈的盯著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沖顧北辰道:“請你們離開。”
顧北辰緊抿著唇?jīng)]做聲,我微微緊了緊手臂,越發(fā)摟緊唐糖,卻無意中看到她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針孔印。
心臟狠狠的抽了抽,我看向楚源,沉聲問:“你給她身體里注射了什么?她的手臂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針孔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