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只聽見門外有一個男人大笑,隨后房間的門被推開,剛剛抓我的那個男人拍著手走了進來。(
熙親王立刻從鐵籠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轉身看向了門口。
男人笑著走到了鐵籠前,對著鐵籠內的熙親王說道:“這不是平陽國的熙親王嗎?幸會幸會。”
“你是誰?”熙親王皺著眉頭問。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只不過是高麗國的一位小小的國舅,怎么能敢在熙親王的面前自報姓名啊。”
熙親王低頭沉思,隨后抬頭問道:“張雄?”
那個男人聽到熙親王的話語,有些一愣,隨后說道:“哎呦,熙親王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不敢當不敢當啊。”
熙親王皺著眉頭問道:“為何用鐵籠關我?”
張雄嘴角上揚,伸手撫摸鐵籠,慢慢地說:“我只不過是想跟大名鼎鼎的熙親王會上一面,何來關你啊?”
“別說的那么好聽,你只不過是想抓我。”熙親王冰冷地說道。
張雄立刻收起笑臉,壓低聲音說:“知道還問那么多。”
熙親王也不示弱,回應道:“卑鄙。”
哪知張雄笑了起來,他瞇著眼睛看著熙親王說:“你們就不卑鄙嗎?你準備暗中救走承親王,隨后就下令圍攻我軍軍營,你們就不卑鄙嗎?”
“是你們先抓走承親王的。(
張雄氣得瞪大了眼睛,雙手抓著鐵籠,對著熙親王吼道:“是你們先殺了我兒子的!我兒子只不過進到你們縣城中游玩,就被你們殺了!”
熙親王大概找不到話語反駁,良久她才說道:“既然如此,要殺要刮沖著我來,把我弟弟和初寒放了。”
不行,怎么能沖著你來?熙親王你怎么可以死?
我拼命地搖頭,想要告訴她不要做無畏的犧牲,可是破布塞在口中無法發出聲音。
張雄聳了聳肩,來到綁在墻上的假承親王身邊,抓起了他的頭發說道:“看來你的弟弟對你來說很重要,不過這個人只是用來當誘餌的,真正的承親王已經死了。”
熙親王聽到了張雄的話,又看到了假稱承親王的臉,瞬間愣了。而后她克制了自己的憤怒,低聲問道:“你說什么?”
張雄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他、死、了!”
熙親王的樣子有些可怕,她瞪大了雙眼,抓住鐵籠的欄桿,顫抖著聲音說道:“我不信!”
張雄露出無奈的表情說:“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們把他抓來,希望他投靠高麗國,哪知他寧死不屈,咬舌自盡了。(
“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反正人是沒了。”張雄露出惋惜的表情。
良久,熙親王咬著牙,擠出一句:“尸首呢?”
“丟了。”
“你!”熙親王氣得抬起手指著張雄。
張雄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反正承親王的死與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本來是想利用他當人質的。沒想到一個死人還能給我招來兩個活人質,不錯不錯。”
熙親王看了看綁在墻上的我,嘴角有些抽動,而后她對著張雄說道:“你把她放了。”
張雄搖了搖頭說道,“這怎么能行,我知道你們的士兵就在大營外,我還要用你們的命換取西鳳縣呢。”
隨即張雄叫來一位士兵,吩咐道:“派人去通告西鳳縣的大將軍付成,平陽國的承親王已死,熙親王和一位姑娘已經被我抓住,速速交出西鳳縣的官印,否則她們也將性命難保。♀”
“是!”士兵得令,便出去通報。
此時,我有很多疑問想要說,但是嘴上塞著東西,只能拼命地掙扎,發出“唔唔”的聲音。(
“你們和日和國什么關系?”恢復了語言的能力,我立刻喊了出來。
“什么?”張雄聽到我的話,立刻愣住了。熙親王也沒有反應過來,皺著眉頭看著我。
張雄極力地掩飾自己的慌張,不敢注視我的眼睛,緩緩地解釋道:“我們……高麗國和日和國只不過是同盟國。”
“還有呢?”我追問道。
張雄有些不耐煩了,他沖我喊道:“哪有那么多關系?!”
我也不怕他,試探地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慕容染姝……”
張雄的反應開始不對了,他臉色煞白,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而后,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不認識她……”
看到張雄的表現,我便多少有些猜到了,這慕容染姝和張雄肯定有些關系,說不定這承親王的死也是慕容染姝指使的。
我剛想繼續問下去,哪知從門外進來一位士兵,伏身稟報:“啟稟將軍,平陽國西鳳縣守城大將軍投降,愿意交出官印以交換熙親王人命!”
“好!”張雄哈哈笑了起來,大叫一聲。(
這一刻,我第一次見到了熙親王除了皺眉和憤怒以外的表情,那是戰敗后的絕望和羞辱。
隨后我和熙親王被帶到外面。西鳳縣縣令林光遠親筆簽下了投降書,上交了官印,并答應三日之內撤出縣城。張雄也是沒有使詐,隨即放了我們,并答應我們可以隨意搜索承親王的尸體。
我們一行人在高麗軍的監護下,將高麗軍營從里到外翻了一遍,始終都沒找到承親王的尸體。熙親王還是不死心,找了把鐵鍬要去挖開土地,看看他們是不是把熙親王埋在地下了。我伸手拉了拉熙親王的衣角,對著她用力地搖了搖頭。
熙親王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充滿了血絲,看起來又困又累,精神已經接近了崩潰邊緣。她呆滯地看著我說道:“八弟,不可能就這么死掉的。”
我點了點頭安慰道:“既然承親王沒有死,那么當然找不到尸體。”
熙親王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寅時一過,我和熙親王便在西鳳縣外為承親王建立了一座空墳。墓碑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八弟之墓。
熙親王一邊跪在墳前為承親王燒紙,一邊說道:“自盡不符合八弟的性格。而且一個偌大的高麗國怎么會弄丟一具尸體。不管怎么說,見不到八弟的尸體,我是不信他死了。”
“難道高麗國會偷偷藏起承親王?”我也一邊為承親王燒著紙,一邊問道。
熙親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天蒙蒙亮,我們便回到衙門休息。過了晌午,我們便收拾好了東西,坐上了回洛陽的馬車。
一路上,熙親王都在思考承親王的事,我也順口說了一句:“話說,這張雄聽到慕容公主的名字,為何反應這么大?”
熙親王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有此疑問。”
“會不會是慕容公主指使張雄這么做的?”
熙親王搖了搖頭說:“慕容公主此時人在木海城,又怎能指使張雄?”
我低頭思考片刻,而后說道:“日和國和高麗國今年年初就結了同盟國,說不定那時慕容公主就計劃好了。”
熙親王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沒有證據。”
我想了想,也對,沒有證據說什么都沒有信服力。
馬車行駛的很慢,第二天天色大黑之后,我們才進入洛陽城城區。蘇萃先行回府,我與熙親王、林光遠、付成一同進宮稟告皇上。
女皇帝已經在大殿等候多時,此時她面色震怒,氣勢洶洶地站在大殿中央,看來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戰果。我們一行人見到此時的皇帝,不敢多說一句話,當即就跪了下來。
女皇帝雙手背后,怒視著我們四人。而后她大吼一聲:“一群沒用的東西!”
深夜的皇宮大殿內,回音反反復復地回響著,不知過了多久,便顯得異常肅靜,甚至有一種死一般的莊嚴。華麗的金黃色墻壁反射出的冷光,讓人覺得刺骨的寒冷。女皇帝直直地站在那里,我們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罰!”
女皇帝的一聲喊叫,嚇得我一抖。我稍微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發現變得比剛剛更加難看了。
“林光元,降為典史,扣除一年俸祿。”
“付成,剝奪軍權,降為士兵。”
女皇帝沒有繼續說下去,只見她瞇著眼睛看著熙親王,好似在琢磨著怎么發落。
“熙親王……”女皇帝拉長了聲音,慢慢地說道,“削除王位,發配邊疆。”
什么?削除王位已經夠大的懲罰了,為何還要發配邊疆?
當時我的頭腦一熱,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站起身來對著皇帝說道:“皇上英明,承親王的死已經對熙親王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皇上你做為親王的皇姐,還這般懲罰她。失去西鳳縣固然重要,但是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大膽!”女皇帝大吼一聲,我便嚇得捂住了耳朵。跪在地上的熙親王用力向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又跪倒在地。
女皇帝憤怒地喘著粗氣,舉起手就要扇我耳光,我瞇著眼睛捂住自己的臉。但是,她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隨后她又放下了手掌。
良久,她緩緩地說:“朕本來沒有懲罰你的意思,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朕就要好好的懲罰懲罰你。”
我含著眼淚咬著嘴唇,緊張地等待著皇帝的發落。
“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就離開熙親王府,來到皇宮伺候朕。以后你就是朕的人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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