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官爺啊,我們這里是青樓,怎么會有女客人來這里啊,您一定是弄錯了!”門外響起了老鴇解釋的聲音。(
“知情人提供的線索,說那兩位姑娘來了你們紅香苑。”一個男人說道。
“官爺想要什么樣的姑娘啊,我們紅香苑應有盡有啊!”
“別廢話!”官兵厲聲道。
官兵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有些不知所措:“珞冰,快藏起來。”
熙親王皺著眉頭往屋內走去,云信公子略有深意地看著我倆。在床上的玲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奇地張望著。
難道是趙老頭將我們賣了?
正想著,房屋的大門被踹了開,我和熙親王都緊張地一抖。
“這屋里的人可真多啊。”為首的官兵冷笑道。我暗中打量了一番這些官兵,發(fā)現他們穿的并不是洛陽城的軍裝。
看來他們不會認出我的。但熙親王沒敢抬頭,畢竟她作為一個王爺,被地方的官員認出的幾率極高。
首官對不敢抬頭的熙親王起了疑心,他歪著頭觀察熙親王,“這位是……”
云信公子上前一步打斷首官的話:“回大人話,身后這兩位是我從東珠國帶來的下人。”
“東珠國?”首官一愣,“你是誰?”
“回大人話,吾乃東珠國的云信。(
首官摸著下巴打量著云信,旁邊的小兵低聲說道:“大人,聽說這云信是東珠國的太子。”
“可是……聽人說,這東珠太子是女的啊……”為首的官兵搖了搖頭。
只見云信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大人請看,這是東珠國的太子令。云某本是女子,這身打扮只是為了辦事方便。”
我聽到這話,有些一愣。原來云信是個女人,怪不得剛剛見她的時候,覺得她的線條有些柔弱。
“大人,聽說這東珠國的太子是個愛管閑事的女人,我們還是撤吧。”小兵在首官耳邊輕聲地說道。
我瞪了一眼多嘴的小兵,而后看了看云信,發(fā)現她一臉尷尬。
“東珠太子請便,本大人先去別的地方瞧瞧!哈哈哈!”首官哈哈一笑,便轉身出了門。
待官兵全部撤出,云信隨手將門關緊。
“多謝云姑娘出手相救!”熙親王抱拳說道。
“不必,舉手之勞而已。”云信輕輕一笑,扇起折扇。
“蘇某不知云姑娘是貴國太子,多有得罪。”
“哈哈,二位姑娘不也是皇室中人嗎?”
云信這一句話,著實讓我有些驚訝。(
熙親王沒有回應,算作是默認。隨后她說道:“也請云姑娘不要將今日之事告予旁人。”
“那是自然。”云信輕笑。
熙親王沒有接話,屋中便突然陷入了沉寂,顯得有些尷尬。
“珞冰!”我首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這姑娘正是趙老頭所指的‘香兒’,但并不是我想要尋的‘靨兒’。”
“無妨。”熙親王看了看玲兒說道,“我們先救她出去吧。”
云信也點了點頭。隨后,我們將玲兒打扮成男子的模樣,趁著人多混亂,溜出了紅香苑。
“蘇姑娘、孟姑娘,后會有期。”云信抱拳,而后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帶著玲兒回到趙家鐵鋪,夫婦兩人見到玲兒,哭著對我們道謝。熙親王將老人扶起,皺著眉頭問道:“老人家,剛才可有官兵來過?”
趙老頭一臉茫然:“未曾有過官兵來到這里,姑娘指的是何事?”
熙親王的表情更加凝重了:“隨口一問,老人家莫要在意。”
我們救回了玲兒,夫婦二位心里甚是感激,拿出一些銀兩,做了一些家常菜招待我們。(
忙碌了一天,著實是累了。我換好了衣服,本想催熙親王就寢,卻見她眉頭緊鎖思考著什么。
“怎么了?”我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
“三日未到,皇姐就派人來抓。這事另有蹊蹺。”
“難道背后有人指使?”我問。
“不好說,”熙親王搖了搖頭,“行蹤暴漏,我們明日清晨立即離開金河鎮(zhèn)。”
“好。”我點頭。
“對了,那個玲兒……”
“沒關系。玲兒只是我在盛樂藥堂的仆人,并不是我要找的人。”
熙親王點了點頭,而后問道:“那你究竟要尋得何人?”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本是要尋我那失散的妹妹,不過聽玲兒說,妹妹人現在洛陽,我也有幾次在皇宮遇到,但都沒有機會去相認。”
熙親王看出了我的無奈,摸了摸我的頭:“以后會有機會的。睡吧。”
躺下后不久,身邊便傳來熙親王均勻的呼吸聲。我注視著她的臉,慢慢地回憶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子南調,承親王戰(zhàn)死,我和熙親王逃離洛陽,這些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讓我一下子接受不能。(
我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輕微的呼喚:“孟姑娘……”
是誰?
我驚得一抖,剛想叫醒熙親王,門外又傳來了聲音:“……我是云信……”
奇怪,這云信三更半夜來找我來有什么事?我想了想,不過這云姑娘白天幫了我們一次,看出來她并不是奸詐狡猾之人,想必此時來找我有要緊的事情。
我輕輕地披上衣服來到外面,唯恐驚醒了熙親王。云信此時正在拐角處,見我出來便招呼我去后院。
“孟姑娘,”云信低聲說,“云某沒有歹意,只是想跟姑娘道個別。”
“道別?”我一愣。
“正是,”云信說道,“明日清晨云信便要離開金河鎮(zhèn)趕回東珠國。”
“云姑娘不必這般鄭重道別。”
“不……其實云某有一請求。”云信猶豫地說道,“東珠國乃是一小國,西南鄰國為大南國,近幾年大南國總是找各種理由騷擾我們的邊界……”云信略微一停,“今日之事,我便知道孟姑娘和蘇姑娘都是平陽國皇室之人,因為某種原因被驅皇室所排擠……我想,如果二位愿意來到我們東珠國,祝我東珠戰(zhàn)勝大南國一臂之力如何?”
我一聽這話,便知道了云信的意圖。而且平陽國和東珠國并無同盟關系,平陽軍不會越界抓人,我若和熙親王躲在東珠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琉璃島那個沒有皇權沒有專政的島嶼才是我們的向往,我們不能這樣輕易地就放棄。
云信見我猶豫,又補充道:“云某乃是東珠國太子,我定能保你二位豐衣足食,不比得在平陽國差。”
“不,”我打斷了云信的話,“云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們已經過夠了皇宮中的生活,我們只是想要去往一個自由的地方。東珠國雖不比平陽,但卻也是個有人統(tǒng)領的國家。所以……”
云信見我拒絕,也沒有生氣,而是點了點頭:“無妨,云某會在東珠國等你們來投奔。”
“恐怕會讓云姑娘失望了。”
云信笑了笑,“那云某先告辭了。”隨后她轉過身去。
我沒有做聲,正準備離開,突然她她回過頭來,壓低了聲音:“小心那個玲兒。”
小心玲兒?玲兒乃是我在盛樂藥堂的仆人,為何要小心她?我剛想問出口,便發(fā)現云信已經離開了后院,不見了蹤影。
四月初的夜晚有些微涼,我裹了裹衣服,快步的回到屋中。
第二日天剛亮,我們就和老人家道了別,登上了去往長安的馬車。
由于腦袋中一直回響著昨夜云信的那句“小心那個玲兒”,一時間有些恍惚。熙親王好似來了興致,一直在盯著我。
“在想什么?”她問。
“沒什么。”我搖了搖頭。
“在想你十四歲時候的少年嗎?”
我驚訝地抬頭看了看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挑了挑眉問道:“話說,如果現在讓你遇到那個少年,你會跟他走嗎?”
熙親王今天是怎么了?我咬著下唇看著她,卻始終猜不出她到底要表達什么意思。
我眼珠子一轉,便開玩笑道:“當然會啊。”
哪知熙親王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將下巴托在手臂上,“也是,說不定如今那個少年已經是個大將軍了,不像我,是個被廢棄的王爺。”
熙親王今日犯什么病了?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并沒有發(fā)熱。
她盯著我,緩緩地說道:“嗯……其實,那個少年就是我。”
什么?我收回了手,瞪著她。
難道我十四歲那年喜歡上的人真的是熙親王?四年后,我又重新喜歡上了熙親王?
我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那你怎么,不早告訴我?”我結結巴巴地問。
“讓你猜才有意思。”
“你……”我氣得說不出來話,瞪著她。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升到了正南,陽光照射進車子中有些刺眼。車外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不時的聽到有哭喊的聲音。
我們到長安城了。
我開心地看著熙親王,哪知熙親王突然臉色陰沉下來說道:“以后,你不許背著我見別的女人。”
我適合寫劇本!不適合寫小說!
【跪地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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