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咯噔一下,不是只是扭到了嗎?!
我問到底怎么了?
余曼一直在大哭,話也說不清楚。
掛斷電話,我著急的又給尹正陽打電話。
尹正陽像是正在開車,告訴了我醫(yī)院的病房號,又說了一句,我要去看余曼的話,把蘇顧言帶上。然后就掛斷了電話,也沒告訴我余曼究竟怎么了,不過聽尹正陽的語氣挺糟的。
我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打電話給蘇顧言。
“喂,子妍。”蘇顧言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在睡覺。
我把醫(yī)院病房號碼告訴了蘇顧言,“來醫(yī)院!”
說著話,我抬手打了輛車,往醫(yī)院趕。
“我不去!讓她胡鬧去吧,等過了這個勁兒,她就鬧不起來了!子妍,你也別管她,讓尹正陽多陪陪她,把她感動了,她就接受尹正陽……”
“她喜歡你十幾年都沒感動你,你讓尹正陽去感動她!”我打斷蘇顧言的話,“快點來醫(yī)院,否則你就別想休假了!你猜煦白是你聽的還是聽我的?!”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蘇顧言再打來,我直接關(guān)機。
我打車到醫(yī)院的時,蘇顧言已經(jīng)在了。一身白色的休閑西裝,身體慵懶的靠在保時捷車身上,修長的腿交迭在一起,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一臉的不耐煩。陽光灑在他身上,高挑的身材,俊逸的面龐,一雙桃花眼就算是在表現(xiàn)出煩躁時,也帶著萬種勾人的神采。
都說勾人的心神的狐貍精是女的,可看到蘇顧言這妖孽長相,就會發(fā)現(xiàn),狐貍精也許也有男的。
妖孽的長相,拉風(fēng)的跑車。蘇顧言往這一站,立馬引得無數(shù)女人往他身上行注目禮。
看到我來,蘇顧言把電話掛斷,向著我走過來,“能不能別用我的假期威脅我,沒點新意。”
“不需要新意,管用就行。”我往住院部走,“既然到了,干嘛不去病房?”
“又不是我自愿來的,我干嘛去獻殷勤。”蘇顧言不情愿的嘀咕一聲。
我瞥了他一眼,不能說他做的不對,只是——“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對她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聞言,蘇顧言無奈的翻個白眼,“這句話我聽八百多遍了。我要是知道她能喜歡我這么長時間,我一早就告訴她我不喜歡她了。以前覺得她是孩子,長大之后就好了。后來,又覺得她像靜媛,在靜媛面前,我沒做一個好哥哥。我想彌補,所以這五年我特別寵她。但我真沒想到,最后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把她當妹妹,我想她幸福,只是她要的這個幸福我給不了,我只能躲著她。子妍,你真的不該讓我來,給不了她幸福,我就不該給她任何希望。”
越說蘇顧言的神色越嚴肅。
我要是不了解蘇顧言,聽了這番話,我肯定感動的一塌糊涂,承認自己錯誤,并且讓他走了。可相處五年,陪余曼去抓奸無數(shù)次,我太了解蘇顧言了。
我橫了他一眼,“都到病房門口了,還想溜?!妹妹住院,當哥的也該來看看。”
蘇顧言見我沒上當,切了一聲,然后想通了什么似的,痞壞著看著我笑,“子妍,你這么了解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啊!我的腿!”
蘇顧言話音未落,病房里突然傳來余曼的尖叫聲。
我嚇了一跳,趕忙推開病房門進去。
余曼躺在病床上,一條腿掛在半空,腳踝處打著石膏,雙手抱在掛著的那條腿上,又哭又喊,“我這條腿為什么沒有知覺了!啊!爺爺!我是不是要殘廢了!”
病床旁站著一位老人,七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面料考究的唐裝,一臉慈愛的伸手去抱余曼,“乖孫孫,不會有事的啊,爺爺一定會治好你的。”
“我不!我不要殘廢!我好的時候,顧言哥都不要我,我殘廢了,顧言哥更不要我了!”
余老爺子一聽這話,立即抬頭看向蘇顧言,“顧言,你來表個態(tài)。”
余老爺子雖然對余曼時是一臉的慈愛,但看向蘇顧言時,氣勢和威嚴就都出來了,大有逼婚的架勢。
蘇顧言不慌不忙,笑道,“爺爺,我在上午的公司董事會上沒看到您,我就知道,您來看小曼了。我這不是來了么?小曼是哪條腿不好了?這個?”
說著,蘇顧言突然伸手在余曼腳心撓了幾下。
余曼起初還忍著,后來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顧言哥,別撓了,我又有知覺了,哈哈……突發(fā)奇跡,我又恢復(fù)知覺了!哈哈……”
蘇顧言收手,“爺爺,下次您先把小曼的病例從床頭摘下來,然后您再配合她,要不我一眼看穿,我是揭穿您還是不揭穿啊。”
說著,蘇顧言走到余老爺子身旁,扶著余老爺子坐下。
余老爺子老頑童似的笑笑,拍拍蘇顧言的手,“你個機靈鬼,就不知道陪爺爺演下去。說娶了小曼,你能掉塊肉?!”
余曼不高興的嘟起嘴,附和余老爺子的話。
看到余曼是裝的,我提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下去。
我提手擦了擦被嚇出來的眼淚,“小曼,你要嚇死我了。”
余曼對著我吐吐舌頭,撒嬌道,“姐,我就是太想見顧言哥了,他又不來看我。對了,我給你介紹,這老頭兒是我爺爺。”
余曼大咧咧的指向余老爺子。
我趕忙跟余老爺子打招呼。
余老爺子和藹的擺擺手,“讓慕小姐見笑了。我這孫女,就會胡鬧。這幾年,老聽她提起你,她留在海城,也受了你不少的照顧。聽說,你跟煦白在一起?”
我沒想到剛見面就被問這種問題,愣了一下。他的另一個孫女都給喬煦白生兒子了,這個問題讓我怎么回答。
“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我揚起禮貌的笑容,對著余老爺子道。
余老爺子點點頭,“分開了好。他都有兒子了,慕小姐這么年輕,這么漂亮,破壞人家庭的事就不要做了。”
說到底,就算余老爺子不喜歡余詩雯,余詩雯也是余家的孫女。余老爺子還是向著自家人的。
我剛想開口,余曼搶先道,“爺爺,你說什么呢!煦白哥跟子妍姐是先在一起的,那個賤人才是小三。爺爺,你要是這么不分是非,我就不讓你在我病房里待著了。”
蘇顧言幫余老爺子揉著肩,“爺爺,小曼平時說話沒譜,但這些話卻全是事實。爺爺,余詩雯平日里什么德行,您是知道的。您可不能為了護短,是非都不分了。”
看得出,蘇顧言和余老爺子關(guān)系不一般,說話跟自家孫子對爺爺撒嬌沒什么區(qū)別。
余老爺子也很寵蘇顧言,佯裝生氣的打了蘇顧言手背一下,“一個個小王八羔子,現(xiàn)在都學(xué)會教訓(xùn)爺爺了!爺爺就是不想讓睿睿受委屈,要是慕小姐能視睿睿為己出,老頭子我還是祝福他們的。”
余老爺子縱.橫商場幾十年,能當上大理首屈一指的富豪,手段和心思自然是一個都不差。他雖然話是這么說,但他清楚我和余詩雯的關(guān)系,讓我對余詩雯的兒子視如己出。就算我發(fā)誓我能做得到,他估計也不信!
我禮貌的笑著,“余老先生別誤會,我跟煦白已經(jīng)分開了。”
余曼似是以為我是有意瞞著余老爺子,勸道,“子妍姐,我爺爺是很開明的,只要他看到小睿睿那么喜歡你,他就肯定不會反對了。有了他的支持,你一定能從那個賤人手里,把煦白哥搶回來……”
“小曼。”我打斷余曼的話。
我做的決定,早晚都是要告訴他們的。現(xiàn)在說,也沒什么不好……
我深吸一口氣,道,“我跟煦白再也不可能了。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如卿交往了。”
話落,不僅是余曼,就連蘇顧言都瞪大眼睛看我。
“子妍,你沒開玩笑吧?!”蘇顧言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點頭。見到余老爺子之后,我越發(fā)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了,我和喬煦白之間夾雜著太多的人和事,小睿睿是余詩雯的兒子,不管喬煦白喜不喜歡余詩雯,他們之間都有血脈相連,他們會在一起糾纏一輩子。
“子妍,我真為你高興,你做了最正確的選擇。”一個溫柔的女聲突然傳過來。
聽到聲音,我不由得打了寒顫。五年了,我沒有一刻忘記這個聲音。
我轉(zhuǎn)回頭,余詩雯手里拿著一束鮮花,走進來。她穿著一身春夏最新款的粉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及腰,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但比妝容更精致的,是她臉上溫婉的笑容。
她在我身前不遠處停住腳步,陽光從窗口透進來,灑在她身上。她整個人如花束中盛放的百合,美麗而大氣。
她看著我,“子妍,好久不見,還記得我么?”
我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暗暗握緊。
我怎么可能忘記!把我孩子害死的兇手!
都說恨比愛更強烈,這句話說的一點不錯。五年,連對喬煦白那么刻骨銘心的愛都淡化了,可唯獨對余詩雯的恨卻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