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妍,煦白在不在你那?”蘇顧言聲音很急,估計因為賣股份的事。
“他走一會兒了,應該去公司了。”
“我就在公司,人沒來!”蘇顧言咒罵一句,“子妍,你知不知道他賣股票的事?”
“剛看新聞,知道的。”我道,心里有些歉意,“顧言,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要不煦白也不會做這么不冷靜的事。”
“你道什么歉!煦白在生意場上一向都很冷靜,出手穩(wěn)準狠,他賣股票想必有他的用意,不會賠的。”蘇顧言反倒開始勸我。
我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因為他賣股票的事生氣而著急找他嗎?”
“當然不是。”蘇顧言道。
我一驚,“那是什么事?”
“喬家來人了,要把煦白帶回去,我提前給他通個氣。”蘇顧言道。
喬煦白來海城是自己跑來的,海城當年發(fā)生過綁架喬煦和喬白的事,喬國棟把盛世集團的企業(yè)都撤出了海城,估計就是想一輩子都不踏入這個傷心地。
喬煦死了,喬煦白是喬國棟的獨子,前一段時間又發(fā)生了鐘靈綁架我的事情,喬國棟不放心喬煦白,要把喬煦白帶回去,也可以理解。
只是想到喬煦白要離開海城,我心里就像刺入了一根針。
文叔過來敲門,說有人來找我。
我掛斷電話,走出臥室。
客廳里,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看到我后,男人有禮的笑道,“慕小姐,我是張先生安排來接的。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嗎?”
文叔不解的看我一眼,“張先生給你安排的人?”
文叔想必也知道張銘的為人,所以才會驚訝我跟張銘竟然還有聯系。
“文叔,我回來再跟你解釋。”說完,我背上包,跟著男人出門了。
男人叫劉正業(yè),是吳越集團業(yè)務部經理。
我看到名片時,著實嚇了一下。吳越集團是全國五百強的大型企業(yè),連鎖超市、連鎖商場以及房地產等業(yè)務遍布全國。而且,吳越集團的董事長是一位極低調的金融大亨,投資很有手段,從未接受過任何的采訪,除了公司的高層,其廬山真面目無人知曉。
“慕小姐,我們公司與慕氏財團一直有著合作,而近期,勒氏房產在跟我們談大型娛樂會所的合作,你想跟慕氏和勒氏有接觸,那在業(yè)務部是最合適的。”劉正業(yè)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可以做我的秘書。”
我想了想,“我做業(yè)務員。”
劉正業(yè)微怔,臉上的笑僵硬了些,“慕小姐,我覺得秘書的工作更適合你,你氣質這么好,長得也這么漂亮,我出去談生意,任何場合都可以帶上你,也方便你個人做些什么。”
劉正業(yè)話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瞧不起我。
我笑了笑,直截了當的道,“劉經理,業(yè)務員都有業(yè)績考核,我是走了后門,但走后門不等于我能力不行,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做實習生,我一定能轉正的。”
張銘安排劉正業(yè)帶我看房子,劉正業(yè)賠著笑臉,連個不高興都不敢表現出來。他肯定不敢給我安排實習生的工作,現在這話由我說出來,劉正業(yè)立馬圓滑的笑道,“既然慕小姐這么說了,那下午就去公司報道。我現在先帶慕小姐看房子。”
劉正業(yè)帶我看了三處,都是別墅區(qū)。我讓劉正業(yè)帶我找小戶型,不要高級公寓,看上去要像是我自己租的房子。
劉正業(yè)想了想,帶我去了一棟老樓。
“慕小姐別嫌棄,剛來海城打拼的時候,我就在這租過房子,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租戶,房東都買了新房或者有拆遷的房子分到手,都搬走了。說句難聽的話,你要是喬總張總他們護著,從慕家出來之后,你能租得起這的房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劉正業(yè)不愧是業(yè)務部經理,慣會揣摩人心。
舊樓一共六層,樓道昏暗狹窄潮濕,過道上還堆著住戶要扔還沒來得及扔的垃圾。
劉正業(yè)把我?guī)У剿臉牵蜷_.房門。
兩室一廳的房子,屋里倒是很干凈,鋪著淺色的地板,家具也是新的,一應俱全。布置的很溫馨,墻上還掛著一張劉正業(yè)和一個年輕漂亮女人甜蜜抱在一起的合照。
劉正業(yè)走過去,把合照摘下來,不好意思的笑笑,“房子是我的,你要看著合適,就住下來。”
我看了眼劉正業(yè)手上的婚戒,“好,我住這。你可以跟張銘說,我住了其中的一間別墅。我占了你的房子,不能讓你的人沒地去。”
劉正業(yè)笑著說好。
中午,我跟劉正業(yè)分開,下去獨自去吳越集團面試。
劉正業(yè)打過了招呼,面試順利,但走過場也得三天后,我才能接到通知,然后來上班。
走出公司,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歐陸停在廣場上,歐陸前后各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看上去,歐陸像是被逼停的。
歐陸的車窗降下來,喬煦白坐在駕駛室,眉頭蹙著,不悅的看著車外的人。
他車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西裝的中年男人,生面孔,一頭利索的黑色短發(fā),面無表情,身姿挺拔,往那一站,跟站軍姿似的。喬國棟是軍人出身,他手下的人當過兵倒也不奇怪,估計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喬國棟派來帶喬煦白回去的。
我打量著中年男人,不由自主向著他倆走過去。
喬煦白發(fā)現我,眸光劃過一抹不耐,他對著男人,聲音陰冷道,“這次的事辦完,我就回去,回去之后,全聽他的安排,你可以走了。”
“可是,少爺……”
“你要是覺得,你能強行把我?guī)Щ厝ィ憔驮囋嚕 眴天惆讖妱莸目粗腥恕?
男人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喬煦白看向車前,“把車移開,你們可以回去了!告訴我爸,別再派人來,他要是說話不算話,我也能反悔!”
男人應了一聲是,對著堵在歐陸前面的奔馳揮了揮手,奔馳移開。
喬煦白看也沒看我,開車就走。
我不想放棄這么好的解釋機會。現在在這里碰到,誰知道下次碰是什么時候!以喬煦白的性子,肯定冷我?guī)滋臁?
我頭腦一熱,追著車跑了幾步,邊跑邊喊,“煦白,你聽我解釋。”
車沒有停下來。
我看著車融入車流中,心里閃過一抹失落。
“你就是慕小姐吧?”中年男人走過來,嗓音低沉,每一個字都透著陽剛之氣。
我沒理會男人,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抬腳就走。喬家派來的人,鬼知道對我打著什么算盤!
我還沒走兩步,兩輛奔馳上又下來兩個男人,擋住我的去路。
我心咯噔一下,緊忙轉回身要往回走,身前就被中年男人擋住了去路。
我緊張的抬頭看他,“你要干嘛?”
“慕小姐不必害怕,我只是想跟慕小姐聊聊。”中年男人語氣強硬,給人一種在命令的感覺。
“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我側身往旁邊走,男人們也往旁邊挪一步,我無奈的吸一口氣,看向男人,“你想聊什么,就在這里聊。我不會上你的車,你要拉我,我就喊救命。”
有了先前一次的綁架,現在面對這種陣勢,我出自本能的心里打哆嗦。
中年男人道,“我們不會對慕小姐怎么樣,慕小姐不必緊張。我代表老爺感謝慕小姐在海城陪伴著少爺,不過,少爺馬上就要回大理了,希望慕小姐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什么。少爺走后,喬家會給慕小姐一筆可觀的費用。”
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說這樣的話,我在這些人眼里成了什么!炮友?
真是徹底的被小瞧了!
我暗暗握緊了拳,臉上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我是煦白的未婚妻。我有一天也許會成為你們的少奶奶,你最好也能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中年男人的劍眉皺起來,“慕小姐,你的身份是假的,你如果妄想什么,最后你會一無所有!少爺在大理是有未……”
一個刺耳的剎車聲突然傳過來。
喬煦白從車上下來,陰著一張臉,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跟我走。”
男人們不敢攔著,讓開路。
喬煦白拉著我上車,我看著他眉頭擰在一起的樣子,心情瞬間轉好。
喬煦白看著車前,冷聲命令,“別聽他們胡說。”
聞言,我就更想笑了,但又不敢,只能使勁的憋著。
“想笑就笑。”喬煦白道。
他都這么說了,我也就不忍著了,笑了出來。
“有什么好高興的!”喬煦白不解的瞥我一眼。
我探頭過去,看著他的臉,“當然高興了。你回來是想到他們會找我的麻煩,是因為擔心我才回來的,對吧?”
喬煦白沒理我。
我繼續(xù)道,“你擔心我,我當然高興了。你不生我氣了吧?”
“不是要跟我解釋么?”喬煦白轉頭看我一眼,銳利的眸光已緩和了許多。
我俏皮吐吐舌頭,“我不該瞞你,我錯了。我要查羅薇,我怕你喜歡羅薇,不讓我查,所以……”
“我喜歡羅薇?!”喬煦白輕笑一聲,頗為無奈的瞥我一眼,“慕子妍,你的眼是瞎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