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來了。”
趙長風打開房門走了進來,四處看了一圈發現屋里一個人都沒有,無奈道:“又不在家”
隨后將桌上擺的一個巴掌大小的方塊拿了起來。這是一個遠程的通信裝置,如果想要安置的話十分的耗費材料,一般人家都不會出現這個東西,趙長風將它拿起來后就貼到了耳朵上,只聽里面面傳來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
“小風啊,我今天有一些事就不會去了,不要擔心我了,對了,別忘了泡藥浴。”
說完這些話那里就沒有了聲音,趙長風父親叫趙魏國,是基地的一位軍人,從小就教趙長風軍中的格斗術,因為職業關系經常不在家,所以趙長風早已習慣了。
趙長風掛了電話,到廚房熟練的做了兩盤菜,飽餐一頓后就走到了浴室。剛一推開門,就見到一個半人高的巨大木桶放在本就不太的房間正中間,將整個空間變得擁擠起來。
看著眼前的一個大木桶,趙長風深吸了一口氣,趙魏國所指要干的事情就是泡藥浴,自趙長風七歲起就被要求每天下午都要泡在幾種奇特的藥物當中,到了現在已經有七年了,不過期間藥物換了好幾種,聽趙魏國所說是用來提高體質的,不過趙長風卻是能從浸泡的過程中感受到,這藥浴的功效遠不止提升體質這么簡單。
他先是打開了裝著藥材的袋子,熟練的撿了幾種藥材放到了木桶,隨后就往桶里灌上了熱水。
趙長風看到這些熱水不禁搖了搖頭,心里想道“這么大的桶如果灌夠水大概要一噸多的水,真夠奢侈的”
在沙漠上水可是十分寶貴的,甚至可以說是戰略性資源了,可以說一個基地或聚集地的建成是一定需要水的,趙長風從父親那里得知當初基地的幾個創始人就是找到這里有一個巨大的水源才建立的基地,雖然基地有十分完善的水循環系統,但是水在一般人家中也可以說是奢侈品,一般一個人兩個月才會洗一次澡,可是趙長風自己一天就要用去一兩噸水。
只是一會桶里就裝滿了水,趙長風脫掉衣服,露出了全身流線型的肌肉,雖然看起來并無多大棱角,但是卻極具爆發力,顯然這是他多年習武的原因。
“嘶!”趙長風一鼓作氣跳入了藥水中,藥水的刺激讓他齜牙咧嘴,藥力仿佛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一樣,瘋狂的向他的毛孔里鉆,只不過鉆的勢頭過于迅猛,讓趙長風有些受不了這種刺激,不過趙長風泡了這么多年,這種感覺也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過了一會趙長風也就習慣了,開始盤膝坐在木桶中,雙手互相疊放,手心向上,逐漸閉上了眼睛。
普通人想要成為武者首先就要開辟出位于小腹處的丹田,而開辟丹田的方法就是吸收足夠的原力,不斷的滋養此處,當滋養到一定程度后就會開辟出丹田,有了丹田原力就不再是無根之木,武者可以催動原力滋養皮肉筋骨膜,將其中所有的雜質沖刷出來,讓他們變得更加堅硬。使武者的力量與速度大大增強,劈金斷石不在話下,更可以與沙漠中的怪獸相抗衡。
而武者之后更有武將,這個階段皮肉筋骨膜都已經被煉至大成,其身體堅若鋼鐵,更是能讓狂暴的原力從其中經過。有了原力的加成,其力量與速度又不知超出武者多少。
而武將之后更有武魂、宗師、天師等大境界,每個階段都有其通天徹地之能,在普通人看來就像是神靈一般。等修煉到宗師的境界更是可以開辟出自己的勢力,沙之城現任城主雖然只是武魂的境界,但是其實力較之一般的宗師境武者還要強大。而傳說基地中的老城主更是天師的境界。以至于沙漠之蝎屹立多年卻沒有人敢得罪絲毫。
此刻趙長風正是在修煉基地之中普及給普通民眾的基本功法,名叫《聚原決》,可以幫助修煉者從虛空中汲取原力,也可以讓支持普通人修煉成為武者。
基地要求人人都要修煉這基本功法,目的是從基地中的普通人中篩選出有武者天賦的人,其修煉方法十分簡單,但是能否修煉還是要看個人的資質。武道的萬丈高樓到現在只是添了第一塊磚而已,但是有些人就連這第一塊磚都壘不起來。
趙長風此時運轉功法,只見水桶中順著周身的毛孔源源不斷的進入到身體中,這種現象正是功法中描述的應有的情況,接下來這種清涼之氣會順著特別的線路行走,最終匯聚到自己的腹部。不過此時心臟處卻出現了一股吸力,本來開始要流向腹部的氣流開始向心臟處走去。
“又來了。”
趙長風對這種情況顯然已經非常熟悉。
“不行!不行!你給我回到正途來!”趙長風心里怒吼道,拼命地運轉功法,試圖將那些氣流轉入腹部丹田處,但是他的這些努力顯然是徒勞的,氣流仍然在堅定不移的向著心臟流去,直到進入心臟,憑空消失不見。
“該死!”
趙長風一拳錘下,木盆里的水被打的四處飛濺,最終撒在了浴室四周的墻上,一瞬間屋子中就像是下了一場雨一般。趙長風這一拳砸下,水桶中的水竟然下降了一截,可見這一拳擁有多大的爆發力。
趙長風小的時候曾經遭遇過怪獸的襲擊,當時眼看就要喪命于怪獸口中,還好有一位基地的武者挺身而出,他最終才化險為夷。雖然他被完好無損的從怪獸那里解救出來,但是那個武者最終也只能與怪獸同歸于盡。當時的趙長風雖然還是十分的幼小,但是那名武者的身影已經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從那時起趙長風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一名武者。
趙長風就是從那時開始要求當兵的父親訓練自己,嚴格的要求自己,趙長風到了現在雖然只有十五歲,但是他所吃得苦已經比一些老兵還要多了。
他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一名武者,而十多年的艱苦訓練也成就了如今這個身體素質優秀的他。趙長風自認自己絕對擁有成為武者的資質,并且他也通過了成為武者這一過程中最為艱難的引動原力這一階段,顯然他成為武者的路途已經變得一馬平川,但是每次趙長風都會在馬上成功的時候出現這個莫名的問題,將他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歸零,從頭開始。
猶如只差一步就登上了最高的山峰,但是卻被人一腳踢下一般。這種失落感常人恐怕經歷一次都要精神崩潰,但是趙長風卻是每天都會經歷一番。由于從小開始的艱苦訓練讓趙長風擁有了一顆堅毅的內心,所以他到了現在也始終沒有崩潰,但是如果這么下去的話任由趙長風心如鋼鐵最終也一定會承受不住。
雖然十分沮喪,但是趙長風卻一直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就算是父親也沒有告訴,原因只有趙長風自己知道,他是怕這件事被別人發現后自己被認定沒有修煉的天賦。
在趙長風看來自己絕對有成為武者的資質,只是受到了體內的這個情況的影響而已,趙長風相信只要將這個情況解決,那么他絕對可以輕松成為武者。
所以當父親每次問他藥浴有沒有效果時,趙長風都會用別的原因搪塞過去,趙長風既想告訴他實情,又害怕因此失去浸泡藥浴的資格,所以他此時的內心也很是矛盾。
“還是沒有用。”
平靜下來的趙長風無奈的搖搖頭,隨后走出了木盆,開始收拾起來。
不過趙長風卻不知道,此時在沙都中心屬于白家的一處豪華別墅中卻并不平靜。
“混蛋!竟敢利用我白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二樓的窗戶中傳出,并且還時常伴隨著碟碗清脆的碎裂聲,看樣子大吼的這人顯然十分的憤怒。
此時再看屋中的情況,只見一個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破口大罵著,在他前方擺放著一張又長又大的桌子,桌子是用在沙漠中稀有的大理石所制成,白色的桌面上有一條條青藍色花紋在其上肆意游走,雖然是天然構成的,但是卻并不顯得雜亂,反而有一種獨特的美感,顯得十分華貴。
不過此時這漂亮的桌面上卻是一片狼藉,其上所擺放的食物與餐具等都變得四分五裂,而之前還坐在這里一起吃飯的人更是慌張的全部離開座位,此時站在一旁,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群廢物!”
看到此時眾人的這個樣子,那憤怒的中年人冷聲說道。此人就是白氏家族的當代家主,白繼海!
想當年沙漠之蝎剛剛建立的時候不光要對付沙漠中遍地都有的怪獸,更是要抵擋住來自于其他勢力的攻擊。那時的基地中還是一無所有,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而這些顯然不是一個人能忙得過來的,所以當時在創建者的身旁更是有一些人追隨其左右,他們為建立基地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當一切都穩定下來后,其中活下來的一些人理所當然的得到了基地所給予的各種好處。
白家的祖先就是當年跟隨在創建者身旁的一位追隨者,由于有著這個關系,所以白家這些年得以飛速發展,無論是在商業還是軍部都有一定的勢力。而白家的當代家主不但是武者,更是其中為數不多的高手,白家在他的帶領下不但如日中天,更是隱隱的要再進一步,成為真正的豪門。
本來像白繼海這等強者,其性格就算再暴戾但也是有很深的城府的。但是此時他還是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怒氣,這一切都是因為此時在他的眼前,正狼狽的跪在那里的一個身影。
只見此人一身白衣已經變得臟亂不堪,而臉上更是變得通紅一片,其中一般都已經腫脹了起來。如果趙長風在這里就會認出,這人正是剛剛敗在他手中的白長戈。
就在剛才,這幅狼狽模樣的白長戈就被人送到了家中,而從送來那人口中,白家人也得知了發生了什么事情,白長戈與一名叫做趙長風的藍衣學徒進行了比斗,而看白長戈此時的樣子大家卻也知道了,結果一定是以白長戈的慘敗而收場。
白繼海是何等人,拋開他高手的身份不談,能夠擔任一個大家族的家主,哪個不是城府極深之輩?他不用想就知道這件事其中必有蹊蹺,再加上送白長戈回來那人的身份他也猜到了,白長戈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不過這人雖然連武者都不是,如果白繼海想的話揮手間就可以將此人擒住,但是其背后的勢力也很強大,就連他白家也是不想招惹,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白家自從祖上一代代的經營下來,早就成為了基地中的一大勢力,平時一般人見到白家不恭敬的都很少,更別說有人敢招惹他們了,可是就在今天,他白家的人卻是被別人打得這么狼狽。
白繼海想到這里又是一股火氣從心頭竄出,向那狼狽身影喝到:“廢物東西,這么容易就被人利用了。耗費家族這么多的資源,這都習武幾年了?才剛剛成為藍衣學徒,就跑去跟人家比武,你以為你是天才嗎?”
白長戈并不是白繼海的兒子,而是他二弟家的兒子,所以白繼海對于家族向白長戈身上的投資便十分的在意,每次白長戈遇到問題他都是用這個說事,在他想來家族的資源當然是自己的后代分的越多越好,畢竟只有自己的兒女跟自己才算是一家人。
“爹,您消消氣。”
此時卻是有一少年從旁邊小心的來到白繼海的身旁,此時有些諂媚的開口勸道。
他叫白長庚,是白繼海的二兒子。此人于武道上雖然沒有多少天賦,但是卻是從小機靈異常,很擅長觀察他人臉色,將來極有可能作為軍部中的官員來發展的。在這個家中如果說誰能有將白繼海哄高興,那恐怕大家都會想到他白長庚。
白繼海本想繼續開口叫罵,但是卻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來到這里勸說,此時想到白長戈并非是自己的兒子,此時對他卻也不能向父親一樣太過嚴厲,此時只是狠狠的瞪了坐在地上的白長戈一眼便不再說話。
雖然白繼海不再喝罵,但是白長庚卻還是有些想法,只見他眼珠轉了轉,便向白繼海說道:“父親,那趙長風一個平民竟敢如此毆打長戈,實在是罪該萬死,要我說咱們就應該弄死他,好讓別人也知道咱們白家不是他們能惹的。”
啪!
還沒等白長庚說完這句話,白繼海就劈頭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毫無來由,使得白長庚此時捂著半邊臉無辜的看著白繼海,一時間被弄得手足無措,不知是什么原因惹怒了自己的父親。
“沒有腦子的東西!你還想被別人利用第二次?”白繼海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半天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句話來。
隨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整個人向著此時房間中的所有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不許去找那個趙長風的麻煩,我不管你們是受到了誰的蠱惑,誰要是瞞著我偷偷找那小子的麻煩,我就將他驅逐出白家,你們聽懂了嗎?”
“聽懂了。”心神未定的眾人連連應道,白繼海見到眾人這樣慢慢的點了點頭,隨后也沒有再吃什么東西就從這里走了出去,這里的人見到他的離去后也都長出一口氣,顯然這位家主在他們心中的確有很深的威嚴。
“什么事情惹得父親生這么大的火啊?”
就在眾人噤若寒蟬的時候,卻有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聽到這個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隨后下意識的望去。
此時正有一年輕人環抱雙肩站立在大廳門口處,一頭黑色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仔細看其面目依稀有白繼海的影子,只不過他的樣貌卻要比白繼海英俊的多,此時嘴角散發出一絲慵懶的笑意,任誰一看,都要忍不住暗自贊嘆一番。
雖然都是一襲白衣,但其可要比白長戈瀟灑的多,并且在瀟灑之余更是多了一些沉穩,而最為重要的是這青年說話間,其身體四周的空氣竟然隱約露出沉凝之象,想要造成這種景象,那只有原力修為十分強大的武者才能擁有,可見眼前這少年不但旗幟非凡,還擁有十分強大的實力。
此時的白繼海正處在暴怒之中,在場的所有人莫不是恐懼異常,但此時這少年卻是突然出現在眼前,并且其口氣雖然算不上具有惡意,至少敬意是沒有半點的,按理說白繼海定要惱怒異常此時,不過此時的他卻是沒有任何的表示,四周的人們見到這情境也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
在白家,如果說有一人說的話就連家主都要考慮再三的話,那么這個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家的大公子,武將榜排名第四的天才武將,白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