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搖頭晃腦地贊揚著醉香居的對聯,一副此道中人的即時感。也是,自問裝逼耍酷,木森從未缺席。人生艱難,這些小細節就不要在意了。
“哪來的鄉巴佬在這里裝模作樣?”這個聲音很輕佻,帶著痞子氣,由遠而近,清楚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狗眼看人低。”
“鄉巴佬,你罵誰呢?”
“誰接口我就罵誰!”
鴨子縱然被煮熟,嘴依然是硬的。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做人一定要硬氣,否則連鴨子都不如。木森贊揚地看著李懷若,沒想到這貨還有靠譜的時候,罵得好!
“小若子啊,你怎么這么沒禮貌?”裝腔作勢還是需要的,于是木森痛心疾首地說道。
“就是,哪來的有人生沒人養的雜種!”這個聲音依然痞氣十足,但其中卻夾雜了些氣急敗壞。
“狗咬你一口,你難道還要咬回去嗎?人怎么能和畜生計較呢?”木森的目光變得森寒冰冷,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地說道。‘雜種’這個詞已經觸碰到了他心中的底線,罵人而已,何必這么決絕?
“你?”
“我怎么?來咬我啊!”
木森看著一個身著青衣、面容輕浮的青年說道,木森的語氣既惡劣又充滿挑逗性。面對一些人,你必須收起所有的寬容和憐憫,因為他們不配。
“你在侮辱我。”
青年輕浮的臉上浮出一絲絲怒容,他沒想到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捋他的虎須。自從上次他打斷一個筑基修士的腿,已經多少年沒人敢在他的面前猖狂了。
“白癡!”
李懷若吐了一口唾沫,話都說到這個份了,這個白癡還要確認一下,真是白癡中千年難得一見的極品。
“小若子,我們走。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在這里掉價,離這個白癡遠點。”
木森語氣中帶著厭惡,似乎真的再為離白癡較近而感到嫌棄。
“哈哈……你們很好,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挑戰郭家的威嚴了。”
聽到木森的話,青年忽然收起了滿臉的怒容,他的臉色重新掛滿了輕佻的笑容。只是仔細看去,這個笑容之下隱藏著殘酷的冰冷。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木森幾人,眼中露出一絲絲惡毒的光芒,他在思考一會該用什么樣的懲罰去對待幾人呢?
“郭家?”
木森有點懵逼,難道郭家很了不起嗎?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他的確不知道定威城郭家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當然,就算知道,該硬的時候他也不會慫。沒有刀斧加身的時候,木森還是蠻勇敢的。
“嘶……郭家……”
木森幾人沒有反應,雙方對峙期間逐漸圍聚起來的人群卻倒吸一口冷氣。定威城郭家,那可是堪比高等部落的強大勢力啊,據傳郭家老祖已經半步踏入合體期的恐怖存在。這群少年竟然得罪了郭家,這下恐怕不能善了了。想到此處,眾人再看向木森等人的目光充滿了嘆息和憐憫。
木森很想沖上去給眾人一人一個打耳光,但考慮了一下敵我實力對比,還是放棄了這個瘋狂的想法。作為一個理智的戰隊隊長,木森一直秉承著以優勢兵力打擊地方薄弱環節的戰術思想,其實就是欺軟怕硬。他們不過七個人,圍觀的可至少有二三十人啊。
“挑段他們的經脈,扔到城外喂兇獸。”這個報出郭家名號的青年臉上笑容可掬,說出去的話卻冰冷徹骨。他就像是居住紫宸的神祇,漫不經心地決定著萬物的生死。
“挑段經脈,喂兇獸?看來這事情你沒少干啊?”
看著語氣淡漠的青年,木森平靜地反問道。可就是這種平靜的語氣,卻讓衛零等人心頭一緊,他們都知道木森的秉性,越是表面平靜,越是內心波濤洶涌。這個青年藥丸,絕對藥丸,誰都救不了他。
“似乎有那么幾次吧,但我記不太清了。你知道的,巨龍從來不會記住自己踩死幾只螞蟻。”
郭家青年一臉笑容地說道,他就像是在敘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啊,那些被他裁決命運的并不是幾只沒有思想的螞蟻,而是和他同血同源的同胞啊。
“你該死。”
“哈哈……哈哈……這是我聽到最好聽的笑話。”
聽到木森的話,郭家青年哈哈大笑,他先是笑彎了腰,緊跟著眼淚都出來了。郭家青年用輕蔑而好奇地眼光看著木森,他想知道眼前這個小子是無知還是真傻。但看了一會后,他就不想知道答案了,冢中枯骨而已,何必在意那么多。
“殺!”
隨著郭家青年最終蹦出這個冰冷的字眼,一直跟隨在他身后的兩名護衛露出了獠牙。兩桿勾連槍同時寒光閃爍,屬于筑基后期的氣機盤繞其上。
“嘶……”
眾人又是一片冷吸不止,這個郭家青年竟然帶了兩名筑基期的護衛,看來他在郭家的地位不低啊!可是啊,這就是你橫行霸道的資本嗎?眾人雖然不敢直接捋郭家虎須,但是那種流露在眼里的憤恨和輕蔑卻怎么也掩飾不去。
“殺!”
就在眾人為郭家青年的行為而不齒時,一聲冰冷的‘殺’字再次傳來。這是?這是那個少年!可他哪來的這個自信和膽魄,敢于面對兩名筑基高手的襲殺。
憑什么?
憑將軍引弓沒石棱!
憑二十三絲動紫皇!
憑一劍橫掃百萬師!
眾人忽然猶如被定了身的木偶,又如跌進了時空膠囊的奔騰獵豹,整個世界在一剎那定格。他們眼中的憤恨和輕蔑還未散去,一種名叫‘震驚’的情緒卻已擴展開來。
“我的天啊!”
終于有人擺脫了觸碰心靈的震驚,用極其沙啞的嗓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