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能不能聽我一言?”就在雙方即將短兵相接的時候,火酉忽然插在了雙方中間。
“呼!”
眾人那原本已經離手的攻擊又被他們生生收回,現在雙方可以說是勢均力敵,所以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火酉的意見,他站在哪一方,哪一方就會勝。
“大家剛剛并肩作戰,又何必自相殘殺呢?”
抬手化解了幾個眾人來不及收回的攻擊,火酉平靜地說道。自戰勝千血后,火酉一直沉默著,但現在他無法再保持沉默。雙方內斗,死的都是人族的精英。
“不是我們自相殘殺,是他欺人太甚!”
“就是!明明是殺人奪寶,還說的義正言辭,我呸!”
“難道修為高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
聽到火酉的話,大家顯得很是激動。如果錯在木森等人,他們還可能底氣不足。但木森等人明明是受害者,他們又怎能袖手旁觀?
“我知道雷照剛剛也在浴血奮戰,算是間接救了我等性命。但是,決勝的那一箭是小零豁出命射出的。他現在還昏迷不醒,雷照就要動他的兄弟。我們,決不答應!”
李云很激動,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小森等人,就算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且不說他們的救命之恩,就單單他們的勇氣和無畏就值得自己誓死捍衛。
“對,我們決不答應!”
“死也不行!”
“要想動他們,就從我們的身體上踏過去!”
……
眾人臉色鏗鏘,雙眼冒出狼一樣的光芒。世人分親疏,凡塵辨善惡,現在親和善都在他們這邊,他們怎肯退后半步。
木森看著壯懷激烈的眾人,忽然開心不已。這個世界總歸有令人感動的存在,為了情義,寧愿血灑大地,也不愿絲毫退縮。可是啊,我又怎么忍心看你們送死呢?
“雷照,敢不敢戰一場?”木森雙目精光閃爍,直視著雷照說道。
“嗯?就憑你?”
“對,就憑我。就問你敢不敢?”
聽到木森斬釘截鐵的詢問和回答,雷照還沒有說話,眾人就‘嗡’成了一片,他們面帶焦急,眼中滿是憂慮,小森不會是傻了吧,凝液期去挑戰開光期,這和自殺有什么區別?
“怎么個戰法?”雷照看著憂心忡忡地眾人,忽然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他找死的話,就成全他好了。這樣以來,這些人也不會說什么了。雷峰部落雖然橫行無忌,但也不想憑空樹立這么多敵人。
“壓低境界,我們同階一戰,生死不論!”木森雖然對自己極為自信,但并不愚蠢。如果真的以凝液期挑戰開光期,那真的是腦袋被驢踢了,除了自己被秒成渣,他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種可能。
“呵呵,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啊。”
“怎么,對自己這么沒有自信?”
“既然這樣,如你所愿。”
聽到雷照答應,木森臉上露出笑容。雖然對上同階的雷照也不一定勝,但也比注定失敗強得多。這樣,就足夠了。
“小森,你要想清楚,雖然他把修為壓制到同階,但他的經驗感悟還在,要遠遠勝于你。”看著這個把事攬到自己身上的少年,安洛略帶擔憂地說道。她的確很擔心,雷照是開光期的高手,就算把靈力壓制到凝液期,他的精神還是開光期。
“是啊,小森,單什么挑,我們輪他!”
“小森,現在不是逞個人之勇的時候。”
……
安洛的擔心也正是眾人的擔心,所以安洛話音一落,眾人便開始規勸了起來。在他們看來,木森上去,必輸無疑。要是大家一起輪他,勝負則在五五開。
“火酉大哥,你能保證決戰的公平進行嗎?”木森對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轉過身來對火酉說道。
“可以。”火酉面帶微笑,語氣卻堅定不已。
“謝謝。”木森說道。
“不用。那你們各自療傷,一個時辰后決斗,生死無論!”火酉沒有看木森,而且把目光轉向雷照。他的目光雖然很平靜,但也有波瀾暗生。他只是不愿人族內部血流成河,并不意味著沒有偏頗,木森這個小兄弟他可是很看好啊。如果雷照敢動殺手,就怪不得他了!
“哼!”雷照冷哼一聲,算是回應了火酉的話。他看出了火酉的警告,但他不在意。雷峰部落,從來都是如雷霆般剛烈,寧折不彎。殺弟血仇,怎能不報?
當所有的喧囂都化成沉默,那就是如幽谷般的平靜。木森安靜地坐在地上,眾人里三層外三層把他圍在中間,如同眾星拱月。雷照則獨自坐在一個巨石之上,俯視著眾人,隱隱對峙。
“切!”木森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不就是療個傷嗎?搞得自己給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樣。可這有什么用?療傷還得靠九幽蓮啊。
木森從取下一瓣九幽蓮,用看情人般的眼光看著它,“親愛的,又到了你舍已為人拯救天下蒼生的時候了!”
聽到木森的自言自語,冷南懷云和王簡落都有點斯巴達,這貨作死果然不分時間地點,于是他們輕哼一聲,來表達自己的鄙視。
“我告訴你們,萬物有靈,它這種舍己為人的高尚情操,難道不知道謳歌嗎?”
“境界,伙計們,境界啊!”
“還有,如果我不幸英勇,我不介意你們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然后為我報仇。”
木森一口吞下九幽蓮,然后含糊不清地說道,最后歸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