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工開鑿的洞穴里,木森和衛零來回忙碌著。
在某種程度上,洞穴并不能抵御危險,但卻能給人安全感。
衛零覺得在裸露的巖石上進行修煉實在過于張揚和危險,于是他讓木森在巖石上鑿了一個洞穴。這個洞穴很大,大到裝下了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的身體,而且還有一個小池子,這個小池子是用來盛放兇獸血液的。
木森在震天夔牛身上取出三滴精血,在四目花鱗蛟身上取出四四滴精血。雖然四目花鱗蛟的精血數量要比震天夔牛多,但在質量上卻沒有任何可比性,畢竟三品和四品差著一個大境界。
兩人把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的血液放入小池,原本青黑的池壁漸漸被血液染紅,整個池子散發出一種血腥的味道。不過仔細聞來,在這種血腥中竟然有絲絲的香甜。不愧是三品和四品兇獸啊。
“話說我們把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的血液放在一起,不會發生什么不良反應吧?”木森一邊給震天夔牛放血一邊問道。
“不會,震天夔牛和四目花鱗蛟并不是相克屬性,它們一為雷屬性,一為風屬性,不僅不會相克,反而會相互融合,發揮出最佳的效果?!蓖现哪炕[蛟放血的衛零回答道。
兩個人一邊放血一邊聊天,怎么感覺這畫風這么不對呢?
先不管畫風,給兩只兇獸放完血后,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
池子都放滿血了,還不寬衣解帶?
說好一生一起走,誰要不脫誰是狗。
都是五六歲的娃,矯情個什么鬼?
在對視了良久后,木森終于打破了沉默。“時候不早了,要不然脫吧?”
衛零額頭的青筋跳動了一下,脫就脫唄,為什么還說時候不早了?這和時候不早了有毛線關系?!
最終,兩人還是扒光了自己,然后泡進了血池。
尷尬歸尷尬,但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慫不是?
所有的尷尬在進入血池后都變成了另一種感覺,那就是熱,極度的熱。
兩人連忙排除所有的情緒,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自身,運轉功法,極力吸收血液中含有的靈氣。這種機遇簡直是可遇不可求,若不珍惜,簡直對不起滿天神佛。
一時間,這個簡陋的洞穴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除此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輕風拂過湖面,陽光照耀清波,轉而月亮升起,清輝撒向人間。整整一天,兩人除了把四滴四目花鱗蛟精血和一滴震天夔牛精血加入血池外,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雖然兩人泡在血池中沒有任何動靜,但其氣勢卻越來越強。
龐大的靈氣在木森身體里緩慢地流動著,它們一邊開拓經絡,一邊加固經絡。循環往復,木森原有的經絡不斷被撕裂,又不斷被修復加固。木森臉上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還沒滴下便被蒸為虛無。
但只要能讓自己變強,那所有的痛便值得。
木森的氣勢一點一點上漲,淬體中期,淬體后期……而后體內流動的龐大靈氣竟然一鼓作氣把木森的修為推向了淬體巔峰。
шшш ★t t k a n ★c o
到底淬體巔峰后,木森體內的靈氣歸于平緩,原本黏稠充滿靈氣的血池也變得稀澈起來。
木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是一雙多么澄澈的眼睛啊,就像黑色的湖泊在星空下熠熠生輝。
“這還不夠?!鄙砼缘男l零還沒醒來,木森看著自己充滿力量的雙手,先是一喜,然后又低聲呢喃。
是啊,這還不夠,淬體初期是螻蟻,淬體巔峰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
不想做螻蟻,那就拼一下吧。
木森取出一滴震天夔牛的精血,經過一天的揮發,這滴精血已經略顯暗淡。沒有任何猶豫,木森一口把它吞下。
“轟”好似一滴熱油濺入水中,木森感覺整個人都要炸了。原本被加寬加固的經絡再次被撕裂,而且這次撕裂更加直接,更加狂暴。
木森緊咬著牙齒,鮮血從此嘴角溢出。
“轟……轟……”這是狂暴的靈氣在木森體內竄動時發出的聲響。
隨著體內經絡被不斷撕裂,木森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就要解脫了,再也不用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再見了蠻荒,阿姆阿爸,我要回家了……”
木森覺得自己好累,他要休息一下,他想回家,回來時的家。
“哆”一聲暴喝在木森腦海中炸響,外面衛零緊張地看著木森,雙目中滿是擔憂。順利晉級淬體期巔峰的衛零一睜眼便看到了氣息若有若無的木森,他又不敢擅自碰他,只得暴喝一聲,希望能夠喚醒木森。
“我還不能死,我還要守護阿姆阿爸,還有木雨以及整個枯木部落?!蹦旧灰宦暠┖人@動,其原本快要消散的意識竟然在慢慢恢復?!熬退闶撬懒耍不夭坏皆鹊氖澜缌?,那我為什么要死?!”
木森恢復意識后,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深入骨髓的痛。
狂暴的靈力把他體內沖擊的一塌糊涂,就好像施工的現場,凌亂而不堪。
沒奈何,木森緊咬牙關,艱難地運行著刀決。先是回風刀決,再是燃木刀決,慢慢梳理著被撕裂堵塞的經絡。
既然人沒死,那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難道不是嗎?
感到木森的氣息趨于穩定,衛零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木森為何會如此,他敬佩木森的勇敢和堅持。但誰又沒有堅持呢?衛零取出最后一滴震天夔牛精血,灑然一笑,把它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