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已經(jīng)將林洛雪逼到了絕路,霍司辰心知這個女人雖然偏執(zhí),會做出些令人髮指的事情來。但是面對如此的逼問,相信她是不會也不敢說謊的。
託尼早前打來電話說已經(jīng)查看了酒店的監(jiān)控錄像,監(jiān)控錄像裡並沒有出現(xiàn)什麼可疑的人物。更奇怪的是,小睿是自己離開的酒店。
至於走出酒店之後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夠說的出來了。
林洛雪泣不成聲,淚眼朦朧間對霍司辰的怨憎更甚。
下人見自家小姐快哭成了雷人,而霍司辰卻聲聲護著外面的女人,於心不忍,卻又不敢直言指責,只能委婉的爲林洛雪辯解。
“我們家小姐整天都在家裡休息,都沒有離開過別墅。霍先生,你是不是誤會小姐了?”
下人的證詞對於林洛雪而言,多少是有些作用的。
霍司辰本就不想繼續(xù)在這耗著,只是洛堂耀太礙眼。
“你已經(jīng)失去了照顧他們母子的資格。我不會再把他們交給你。”
小睿的失蹤倒是給了霍司辰一個明目張膽的搶回安深深的理由,可是內(nèi)斂如洛堂耀,怎會如此輕易的將安深深讓給霍司辰?
洛堂耀心裡暗自做著些打算,手上的力道漸漸放鬆。
安深深似是察覺到了洛堂耀的細微變化,以及他面上分明閃過的黯然神色。
最終還是放開了,安深深卻也在同時徹底推開了霍司辰,心緒顯然平靜了不少。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會把小睿安全的給我?guī)Щ貋怼!?
安深深緊咬著下脣,面色凜然。
霍司辰似是明白了安深深心中所想,也不做過多的糾纏,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宛如篤誓。
安深深這才放心了不少,轉(zhuǎn)而面向林洛雪,略顯抱歉的道:“抱歉,林小姐,是我們誤會了你。但是如果你有了小睿的消息,還請你告訴我。”
一切交代完畢,安深深沒有再和洛堂耀說些什麼,靜靜的回到了洛堂耀的車內(nèi)。
所有的事情都被擱置,護照,離開,都不及小睿的安危重要。
安深深再也不提離開的事,只是緊緊握著手機,期盼著什麼時候能夠收到霍司辰的一條信息,或者是一個電話,知道小睿安然無恙,就什麼都足夠了。
待洛堂耀與安深深走遠,霍司辰回頭看了林洛雪一眼,竟自回身欲去。卻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撞見了賀南山的那一雙鷹眸。
還真是奇怪了!
怎麼每次在有安深深的地方,都能碰到賀南山。
“南叔!”
林洛雪對於賀南山的突然造訪也顯得有些意外,親暱的一聲叫喚之後,想起近日來賀南山對自己的冷漠態(tài)度,林洛雪的臉立馬沉了下去。
賀南山倒是不在意,他本就不是來找林洛雪的。
“賀先生!”
“我知道小睿的行蹤。”
只簡短的一句話,便概括了所有。
霍司辰原本含著笑意的眼眸,立時變得深邃起來。難道是賀南山帶走了小睿?也不應該啊!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霍司辰定了定神,鳳眸微斂,嘴角現(xiàn)出一抹深意不明的笑。
賀南山聞言,瞥了林洛雪一眼,見林洛雪撇著嘴脣,很是生氣的樣子。也只有在撒嬌的時候,林洛雪還有幾分小時候天真爛漫的感覺,與霍司辰的這份感情早已經(jīng)讓她失去了理智了。
“小姐,照顧好自己。恐怕南叔以後就不會守在你身邊了!”
算是最後的交代了吧,因爲重新找到了自己要守護要保護的人。
林洛雪一陣愕然,面色狐疑的看著賀南山,茫然不解其意,又帶了些怨恨。
“爲什麼?”
對於林洛雪的爲什麼,賀南山並沒有給出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總不可能要自己對著她說,以前以爲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纔對你那麼好,可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安深深纔是。
苦笑,賀南山深沉如初。
“我來這兒找你,就是這個目的。當然,剛剛也不小心的看見了你與洛堂耀之間的鬥爭。”
霍司辰卻是爲之一怔,原來賀南山早就來了,甚至比自己還要早來。他只是默默的站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猶如背後的操控者。
這麼一想來,霍司辰竟覺得毛骨悚然。
“哦?那賀先生可真是難得的好興致,我們這些年輕人玩的把戲,你也看的這麼興致勃勃的。”
“不多說,找個地方談!”
二人達成一致意見,尋了個隱秘的地點,兩臺車幾乎是同時消失在了林洛雪的眼前。
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衆(zhòng)人消失的方向,有自己最愛的人,也有曾經(jīng)最疼愛自己的人,都走了。
許久許久,不曾回過神來。
直至暗夜,風起。衣著單薄的林洛雪耐不過夜風,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小姐,回去吧!要是老爺夫人看到你這個樣子該要心疼了。”
家裡的保姆阿姨拿了件外套小心的披在林洛雪的身上,同時嘴巴不停的嘀咕著些什麼,林洛雪雖然沒有用心聽,卻從保姆阿姨的口中聽到了好幾次霍司辰的名字。
想來也無非就是些責怪我霍司辰的話。
“我說霍先生也真是的,你對他這麼好都不知道珍惜,真不知道那個安小姐上輩子是個什麼鬼投胎的。”
“要我是你啊,纔不會這麼被他們冤枉。什麼事情都賴在你的頭上,你看,霍司辰對你的態(tài)度,冷冰冰的哪是對什麼未婚妻啊!”
……
保姆阿姨的文化水平不高,平常也沒有看報紙新聞的習慣,就算是看電視,也只是守著電視劇看看肥皂劇罷了。
由此,霍司辰與林洛雪解除婚約的事情,保姆阿姨根本就不知道。
殊不知,無心的一句埋怨,卻是生生戳在了林洛雪的心上。
“阿姨,你別再說了!”
林洛雪不耐煩的啐了一聲,而後深沉著一張臉回了房子內(nèi)。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纔會被人欺負。你說,他不就是丟了個兒子嗎?還不是霍先生的親生骨肉,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是那個女人跟哪個野男人鬼混生下來的孽種,對,今天不是有個男人跟她一起來的?”
“行了,別說了!”
林洛雪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極限,已然沒有任何興致在聽保姆阿姨繼續(xù)說下去。
天知道,她不過是不想面對罷了,因爲保姆阿姨無意識的言語,在無形之間,放大了林洛雪心裡的委屈與憎恨。
憑什麼他可以對安深深那麼好,對自己卻置若罔聞?
憑什麼他們的兒子不見了,明明跟自己無關,卻要被他們懷疑?
憑什麼她林洛雪對霍司辰死心塌地,安深深在外面有別的男人,卻還能得到霍司辰的關心?
有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不情願,都被保姆阿姨的話給無限放大了。
小睿不見了。
哼,那不是更好。省的安深深整天帶著個兒子在眼前晃悠,還以爲她生了個兒子多了不起似的。人家艾小北不也是給安傑琛生了個女兒嗎?
玩陰的,誰不會?
艾小北!
林洛雪怔怔
的呆住,霍司辰來找自己的時候,只是質(zhì)問自己有沒有帶走小睿,而林洛雪也只顧著否認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艾小北。
她可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行事作風都要比自己狠上一百倍,當初就是她提議要從小睿入手的,現(xiàn)在小睿不見了,加之安深深口口聲聲說從別人那兒得到消息,是一個姿色還算不錯的女人帶走了小睿。
遲疑了片刻,林洛雪忙不迭拿起電話,撥通了艾小北的號碼。
似是心有靈犀一般,艾小北似乎知道林洛雪會打電話過來,電話裡的鈴聲剛起了前奏,電話就被人接聽了。
“是不是你乾的?”
沒有閒工夫繞彎子,林洛雪難得一次很乾脆的直入主題。
“是!”
艾小北卻也沒有迴避,回答的更爲乾脆。
“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他們都以爲這件事情是我乾的,司辰,安深深,還有那個洛什麼的,安深深的未婚夫,他們都找到我家裡來了。艾小北,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林洛雪的一番控訴,卻招來了艾小北的一聲冷笑。
“司辰……還叫的這麼親熱,林洛雪,你以爲霍司辰還是你的嗎?怎麼樣?被人冤枉的滋味怎麼樣?被自己最愛的人冤枉,感覺又如何?”
她是故意的,艾小北絕對是故意的。
瞬間,林洛雪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爲什麼安深深只是從別的人那裡聽說是一個女人帶走了小睿,就敢一口咬定是自己乾的。
因爲與安深深結(jié)過怨的就只有她林洛雪和艾小北,可是艾小北與安深深曾經(jīng)是何等關係,安深深斷然不會懷疑到艾小北。
就像是那一次,安深深被綁架,差點被人糟蹋一樣。
分明就不關自己的事情,可是霍司辰卻也認定就是自己做的。
“那麼,那一次安深深被人綁架,也是你乾的?”
林洛雪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理清這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心緒反而平靜了不少。
“是的,我替你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林洛雪,你害怕霍司辰,我可不害怕!”
艾小北的言語間透著些微得意的意味。
是第一次,林洛雪竟然會覺得一個女人如此的恐怖。恐怖到讓自己不寒而慄的地步,林洛雪忽的想,要是哪一天自己也變成了這個樣子,那會不會還覺得恐怖?
“那我豈不是要謝謝你?”
林洛雪冷笑。
對於林洛雪心口不一的感激,艾小北卻是絲毫的不客氣。
“不客氣!”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嗎?把所有的事情,都賴在我的頭上,有人替你背黑鍋,是不是覺得特開心?”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呢?我們好歹現(xiàn)在站在同一個戰(zhàn)線上呢!”
“同一戰(zhàn)線,難道你習慣把你的罪行都推到你的盟友身上?”
艾小北咋舌,本想好好跟林洛雪說的,見她竟是如此的態(tài)度,那也就沒有必要給其好臉色看了。
“我剛剛就說了,我做這些是替你做的,也是爲了你好。”
“爲我好,我怎麼就不覺得?”
“是嗎?你不覺得,那你看到霍司辰爲了袒護安深深時,而對你卻冷眼相待嗎?林洛雪,我做這些不過是爲了讓你認清事實,霍司辰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一點都沒有。”
這種感覺,艾小北何嘗沒有感受過,甚至可以說是感同身受。因爲,艾小北很清楚的知道,安傑琛的心裡也沒有艾小北,一點都沒有。
所以,她纔會把所有的恨意都施加在安深深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