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王偉超那嚴肅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立刻打起精神,警惕的留意著周圍。 從公司的衛(wèi)生間里,走出一個男人,它身穿一身西裝,雙手捧著一個紙盒子,正慢慢向我這邊飄來。在它出現(xiàn)的那一刻,四周的溫度有些下降,房間里的那些盆栽輕輕搖晃著,那是被陰風(fēng)吹動的。 仔細感受著空氣里的陰冷,我稍稍放下心來。因為對方的陰氣并不強烈,這就說明它還沒有化厲,威脅甚小,只要能讓我抓住機會,很容易就能降服它。 我瞇著眼躺在地上,并且示意王偉超,裝出一副睡覺的樣子,然后留意著對方的舉動。黃符已經(jīng)在手,只要它再走進一些,我就能出手滅了它。 想法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很殘酷。男鬼在見到我以后,立刻停住身影,愣愣的站在原地。由于距離太遠,冒然出手可能會失敗,雖然我內(nèi)心很急切,但是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繼續(xù)裝睡,希望對方?jīng)]有警覺才好。 男鬼在愣了一會兒之后,丟下紙盒轉(zhuǎn)身就跑,好像受到了什么驚嚇。我坐起身,看著墻壁上男鬼消失的地方,有些茫然。 我確定自己偽裝的很好,至于王偉超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人家是專業(yè)的,怎么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異常。 既然我們倆都沒有露出馬腳,那它為什么跑了?難道對方膽小,見到人就害怕?可它附在員工身上的時候,為什么不害怕? 既迷惑又煩躁的我,扭頭看向旁邊的王偉超,鬼都跑了,還裝個屁。但當(dāng)我看到王偉超手里拿著的東西時,徹底無語了。 在這家伙手里,緊緊握著一把銅錢劍。我說是什么把男鬼嚇跑的,原來病根在這。 男鬼實力弱小,遇到普通人還能禍害一下,可一旦碰到驅(qū)邪之物,肯定會受到驚嚇。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敢冒然出手,怕嚇跑對方。沒想到還是被王偉超壞了好事。 其實這也不能怪王偉超,畢竟他連男鬼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做好防范也沒什么不對。 “別裝了,回家睡覺。”我對王偉超說道,然后走到那被男鬼丟棄的紙盒面前,伸手撿起。 雖然紙盒上貼有快遞的單子,可上面卻沒有任何信息,看來我要找的東西就是它了。 “事情解決了?”王偉超收起銅錢劍,問道。 “沒有,明天再說吧。” 出了快遞公司,王偉超直接和我分道揚鑣。這小子自從和黃秀萍勾搭上之后,就不怎么去辟邪堂睡了,英雄還真就難過美人關(guān)吶。 回到辟邪堂,已經(jīng)是早晨四點鐘了。我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趙天琪還在熟睡。看著對方那嬌美的小臉,我滿足的一笑,然后慢慢脫鞋上床。 掀開被子,還沒等我鉆進去,女孩發(fā)出一聲尖叫,隨后一腳蹬在我的那里。 這一腳,直接踢在我的那里,我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疼的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身體也隨著那一腳的力度,摔在地上。 房間的燈被打開,
趙天琪看著躺在地上的我,表情一呆,問道:“莫暢?你嚇?biāo)牢依玻乙詾榧依镞M賊了。” “你…踢…死…我…了……”我雙手捂著那里,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也許是看到我的動作之后,女孩意識到了我受傷的部位,急忙從床上下來攙扶我,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很疼嗎?” 很疼嗎?我都快哭了,你說疼嗎?這種痛苦只有男人才能理解,和女孩說了也是白費勁,索性沒有回答。 我彎著身子,在女孩的攙扶下,爬上床。一頭大汗的我,睡意早就沒有了,只能通過深呼吸來緩解疼痛。 “要不我給你揉揉?”趙天琪幫我擦著汗,詢問道。 女孩看我始終不說話,有些焦急,擔(dān)心的問道:“那東西不會被我踢壞了吧,以后還能不能用了?” “姑奶奶,你就別刺激我了行嗎?能不能用明天再說,到時候你別求饒就行。” “呸!流氓,我是說你上廁所的問題。”女孩滿臉通紅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走出臥室。 不一會兒,女孩拿著一塊熱毛巾回來,說道:“用這個敷一下吧。” 用熱毛巾敷下邊?那個畫面我想想都醉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感逐漸消失。趙天琪坐在我身邊,讓我的頭枕在她腿上,雙手抱著我,就像哄孩子似的。而困意十足的我,可沒心思糾結(jié)這個,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窗外已經(jīng)艷陽高照。我還在躺在女孩的腿上,趙天琪始終保持著這個動作,根本沒有動過。 她可能是怕吵醒我吧。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早晨十點多了,我在女孩臉上親了一下,起身下床。 “哎呀!”還沒等我走出臥室,身后傳來一聲驚呼。 我轉(zhuǎn)身一看,趙天琪跌坐在地上,雙眉微皺著。 “怎么了?”我過去扶起女孩,問道。 “腿有點麻。” 這個回答讓我既自責(zé)又感動,深吻過后,我抱起女孩,走向洗手間。 洗漱完畢,趙天琪還要去公司。等她走后,我才拿出那個被鬼丟棄的紙盒。女孩在家時,我不敢拿出來,萬一里邊裝的又是一些斷指耳朵之類的東西,會嚇著她的。 盯著紙盒好一會兒,感覺心里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我才慢慢打開紙盒。雖說我身為一個男人,可在即將面對人體器官的時候,還是有些膽怯,誰知道這次里邊裝的會是什么。 不過,在紙盒打開的那一瞬間,我有些莫名其妙。因為里邊裝的竟然是一根手臂粗的木頭,大概不到一尺長。 這是什么東西?回想起那只鬼魅之前的手段,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如果這個紙盒被普通員工拆開,會發(fā)生什么? 難道鬼魅會去他家偷木頭?這太扯淡了! “莫暢,紙盒里裝的就是這條手臂?”從門外走進來的王偉超,指著我手里的木棍問道。 在快遞公司分開的時候,王偉超是看著我抱著紙盒走的,所以他知道東
西在我手里。不過他所說的‘手臂’讓我有些茫然。 “什么手臂?” “你手里拿著的不就是嘛,血淋淋的還挺嚇人。” 木棍?手臂?難道我和王偉超所見到的事物不一樣? 還沒等我發(fā)問,王偉超卻滿臉疑惑起來,指著木棍問道:“怎么變成木頭了?” 我把原本想要問的話,全部咽了回去。因為那些困惑,我已經(jīng)有了答案。 王偉超和我眼中見到的事物,確實不同。我有鬼眼的幫助,任何鬼魅幻象都能識破,可王偉超卻不行,他見到的所有事物與普通人完全一樣。 至于為什么我們倆所見到的事物不一樣,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根木棍被鬼遮物了。 所謂的鬼遮物,其實和鬼遮眼差不多,都是讓人的眼睛發(fā)生錯亂,所見的東西和實際有差別。 鬼遮眼,只是針對一個人。而鬼遮物,則可以欺騙很多人。 前者只是遮掩住某一個人的感官,使其不能清楚的知道事情真相。但是后者所遮掩的并不是單指人,還有物。 就好比桌子上就一個蘋果,如果你把一個人的眼睛蒙上,那他就不知道桌子上放的是什么。但要是把桌上的蘋果蓋住,那所有人就都不知道真相了。 這兩種情況都是有時間限制的,除非鬼魅可以一直在旁邊維持,否則時間一到,幻象就會消失。 這也是為什么王偉超會突然說手臂變木棍的原因。 發(fā)現(xiàn)了鬼遮物,也就能明白那三名受害員工當(dāng)時的情景了。詭異快遞里裝的那些斷指耳朵還有人頭,應(yīng)該全是別的物品代替的,因為鬼遮物,才演變成他們嘴里所說的樣子。 終于解開了一部分疑團,這讓我心情大好。目前就還剩下兩個疑惑,一是鬼魅為什么會禍害這家快遞公司? 另外一個,則是第三個受害員工的死因。兇手和員工尸體上都沒有鬼附身的跡象,那只鬼魅是怎么殺害的人呢? 想不通就不想,這是我做人的態(tài)度,我從來不跟自己較勁,那樣太傻!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到中午了,我讓王偉超去外面買一些午飯回來,準備吃完再去快遞公司蹲守。 趁著等飯的時間,我來到裝有蛇魎的籠子面前。此時的籠子里,多半地方都被刺猬魍占據(jù)著,蛇魎被逼到一個角落,還真可憐。 我把刺猬魍放出籠子,然后在廚房拿來兩個雞蛋放在籠子里。蛇魎看到食物之后,大嘴一張,瞬間把雞蛋吞進口中,看樣子應(yīng)該是餓壞了。 “只要你聽我的話,以后那只刺猬就不會欺負你了,怎么樣?”我提著籠子,笑呵呵的說道。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拐賣小孩的人販子。 蛇魎把第二個雞蛋吞掉之后,小眼睛看著我,等了好一會兒,它才點了點蛇頭。 打一巴掌,再給個紅棗,威逼利誘的方法果然有效。 心情大好的我,又拿來兩個雞蛋,我準備把蛇魎喂得飽飽的,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還要全靠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