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跪在地上,顫抖的雙手輕輕摸著地面上的血跡,嘴里哭喊著:“是爸爸害了你,我的好女兒,爸爸對不起你……” 看到對方的樣子,即便是我這個大老爺們兒,心里也有些泛酸,一旁的魏春花更是痛哭不止。 “都是你害的,你還我孩子!要不是你,我怎么會這么做!我殺了你!”孫樹旺撲到魏春花面前,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臉上很是猙獰。 早有準備的我,迅速把二人分開,王偉超把劇烈咳嗽的女人帶離房間,而我則瞇起眼睛,看著男人。 開始我以為,男人是在責怪自己與女人離婚,沒有照顧好孩子。可隨著對方的一系列舉動,我發現了異常。 孩子是被母親殺死的,這一點不假,而且我也明確告訴了男人,這里邊有鬼魅作祟。但他此時除了自責和憤怒,為什么就沒有絲毫的恐懼?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這個世界上,存在靈魂,你信嗎?”我試探性了問了一句。 孫樹旺坐在地上,點點頭,用手輕輕摸著血跡,就好像那是她活生生的女兒一樣,眼中滿是慈愛。原本梳理整齊的頭發,此刻也有些凌亂,再加上憔悴的神色,這個男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 “孩子死的不明不白,靈魂很難安息,你作為父親,有什么要說的嗎?”從男人悲傷的情緒中,我能感覺出他身上的父愛,所以我只能用孩子的事來騙他。 “兄弟,你能知道這么多,肯定不是普通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的孩子,她生前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死后我絕不能讓她再受傷害,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孩子的死因能夠真相大白,就可以幫到她。” 男人聽到我的話,表情一呆,隨后癱坐在地上,不停的在吞口水,好像正在做著思想斗爭。 對方的這副模樣,讓我更加肯定了孩子的死,與他有關。只不過我卻不催促,我相信男人會自己想通的,因為他是愛孩子的,孩子死的不安生,就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果然,在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后,孫樹旺決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孫樹旺從小家里就很窮,一直到成年,生活狀況都沒有改變過。孩子大了,就得找媳婦結婚,這在農村當中是一件很普遍的事。 如果有人不想太早結婚,那村里的閑言碎語就會多起來,什么這孩子有病了,或者哪里有缺陷之類的,總之說什么的都有。最后,迫于家人的壓力,很多人都會妥協,選擇結婚。 孫樹旺就是這樣的情況,可因為家里條件不好,尋常姑娘沒人愿意嫁給他。無奈,父母從外鄉給他找了一個姑娘,并且結婚。 這個女人就是魏春花,因為在本村的名聲不好,所以才選擇嫁到孫樹旺家。 婚后的幸福,是暫短的,女人的惰性,讓孫樹旺很反感,但迫于父母的壓力,他一直忍耐著。 后來,因為魏春花照顧不周,導致父母離世,這件事讓男人徹底
爆發,毅然決然的選擇離婚。 婚是離了,但孩子的問題讓孫樹旺很頭疼。以他對魏春花的了解,孩子跟著她就是受罪,可還爭奪不過來,再加上自己在外地打工,生活的不好,所以他也就沒有強求。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孫樹旺在事業上有所成功,他念念不忘家里的孩子,想要接到自己身邊。和女人溝通數次,都不歡而散。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公司的女老板說可以幫助他,并且為他介紹了一位高人。這位高人說他有使人發瘋的辦法,只要把魏春花弄成精神病,那她就喪失了孩子的撫養權,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對方真有這樣的本事,那可真是太好了。既能要回孩子,又不用擔心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兩全其美。 但孫樹旺又不是傻子,單憑對方用嘴說哪行,他要知道這個所謂的高人,究竟用什么方法。別到最后,自己落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 對方聽到他的要求,哈哈大笑,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后,一個黑影鉆了出來。那是孫樹旺第一次見到鬼,可把他嚇壞了,說了一句“就這么辦”,然后便逃開了。 對方連鬼都能降服,何況是人? 聽到這,我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急切的問道:“那個高人是不是一副道士的裝扮?” “你怎么知道?”孫樹旺茫然的看著我。 該死的,又是那個家伙!說來也巧,我經歷的所有詭異案情,大部分都與他有關。這還不算那些我不知道的靈異,他究竟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這個禍害,必須要盡早滅除! 后來發生的事,孫樹旺就不知道了。只是在昨天,那個道士又找上他,說是事情已經成了,讓他回來接孩子。 可當他回到村里以后,卻被告知孩子已經死了,這無異于晴天霹靂。 對方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情緒有些激動。 “道士是老板介紹給你的,你的老板為什么要幫你?”我問道。 既然他的老板說道士能幫忙,想必已經知道了道士的能耐,這種詭異的人,怎么會輕易介紹給外人?先不說會不會把人嚇著,她就不怕孫樹旺傳出去? “我們已經上床了,女老板很信任我。”孫樹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表現出曖昧,反而很是憎恨。 這也可以理解,孩子的死,那個女老板也逃不了關系。 道士指使鬼魅,通過電話蠱惑人心,可以避免受害人有鬼近身的跡象,效果反而不會受到影響,可謂是機關算盡。 而且看魏春花的狀態,已經頻臨崩潰。昨晚的電話,又哭又笑的,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蠱惑,讓女人徹底發瘋。但天不遂人愿,那個電話卻是被我接的。 通過仔細琢磨,我感覺孩子的死,很有可能是一個意外,換句話說,那就是道士沒有想到我們會出現。 按照道士的設想,他應該就是單純的想把魏春花蠱惑成精神病。不料我們的出現,徹底打
亂了原本的計劃。 我是出于好心,想把孩子接走,遠離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可沒想到我的做法,反而刺激了魏春花,使她提前發瘋。 最為重要的一點,這個女人對孩子沒有親情,她只想著自己,所以在舉起菜刀的那一刻,她選擇傷害別人。 母愛是女人的天性,這句話不適合魏春花,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自私。 孫樹旺很愛孩子,卻得不到。魏春花沒有母愛,卻霸占著不放手。父母間的恩怨,最終讓孩子受到牽連,令人惋惜。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警察把孩子的父母全部帶走,孫樹旺雖然沒有直接對孩子造成傷害,卻也逃脫不了雇兇的罪名。 在即將走出院門的時候,孫樹旺扭頭看著我,大聲喊道:“幫幫我的孩子,下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 小女孩已經被我超度,先前我只是在騙他。不過,此刻我還是認真的點點頭,這是對父愛的一種尊敬! 眼前的事情算是基本解決,可最大的嫌犯還在逍遙。通過孫樹旺提供的線索,我準備去一趟他打工的城市。 道士神出鬼沒,難尋蹤跡。但孫樹旺的女老板卻能聯系到他,這就為我提供了很好的突破口。 坐車回到辟邪堂,張林說要回家報道,便轉身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停的說會很快回來,找我學起死回生的本事。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暗自頭疼。自己挖的坑,就得想辦法埋上。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王偉超,有些遲疑。 如果我跟張林耍無懶,對方要是揍我,王偉超會不會幫忙呢? “別色瞇瞇的看著我,惡心!”王偉超迎上我的目光以后,不悅的說道。 得!他只要不幫著張林一起揍我,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走進辟邪堂,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在空氣中蔓延。我換股四周,發現一個女人正蹲在墻角,逗著黃鼬魑。 黃秀萍,這個女人怎么來了? “美女,好久不見,來找王偉超?”我笑著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什么好久不見啊,遺體告別的時候我見著你了。”黃秀萍站起身,一副大大咧咧的表情。 今天對方穿著一套緊身牛仔,把凹凸的身形展現的淋漓盡致,原本的長發也被剪短,并且染成了當下流行的‘奶奶灰’。 “見我死了,你哭了沒有?”我露出一副曖昧的神色,看著女人。 還沒等對方回答,我的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我扭頭瞪著王偉超,醞釀了半天,卻一個屁都沒敢放,誰叫咱打不過人家呢。 “你有天琪了,少勾搭別的女人。”王偉超黑著臉,說道。 還沒等我說話,黃秀萍跑到王偉超面前,嬌媚的問道:“吃醋啦?那你來勾搭勾搭我啊!” “我喜歡長發。” “這有什么難的。”黃秀萍摸著自己的頭發,繼續說道:“待我長發及腰……” “拉屎要撩!”我大聲喊道。 讓你踢老子,想在我面前秀恩愛?我惡心死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