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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大麻雀的話,心里想著那個畫面,幾乎快要嘔吐出來。那四具尸體一看便知,已經(jīng)放了好幾天了,血腥味兒夾雜著淡淡的腐爛味兒,惡心的不行。
大麻雀嘿嘿笑了兩聲,“馮老板,羅小姐,對不住了,兩位在這里委屈幾天了,我想玄老板一定很快就會來救你們了。到時候我們拿天芒,你們高高興興的回家,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說完,胡大華便把我們放到了那幾具尸體旁邊,想了想,似乎又不敢太過得罪我們,把我們往旁邊拖了拖,用幾個紙箱擋在中間,連忙邀功道,“我知道呢,羅小姐這樣?jì)缮鷳T養(yǎng)的年輕姑娘,肯定是不敢面對這些尸體的,我大麻雀閱女無數(shù),這點(diǎn)溫柔還是會的,羅小姐,我把尸體給您隔開,您就不用一直惡心了?!?
我冷笑一聲,“那我倒是要謝謝你了?!?
大麻雀不要臉的笑道,“不用謝,不用謝,咱們又不是認(rèn)識一天兩天了,這點(diǎn)順?biāo)饲?,我怎么能不給您了!”,
待他和胡大華離開之后,我努力的往馮書橋身邊挪了挪,無奈腳被拴在了一個鐵柱上,沒法動彈,“你怎么樣?有事嗎?”馮書橋虛弱的答道,“沒事。”
我看著他額上的符紙,“揭開那個,就能讓你恢復(fù)嗎?”
馮書橋搖搖頭,“三天后才能恢復(fù),這是控靈符,看來這個衛(wèi)平什么都調(diào)查清楚了,控靈符、鎮(zhèn)尸符,全都是對付借尸還魂的大符,他是想把我徹底控制住,然后玄武就像折斷一根臂膀一般。”
我無奈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多慮無益,只能靜靜等候了。只是可憐了這一家子四口,不知道衛(wèi)平,還會不會再對旁人痛下殺手?!瘪T書橋雖然勸我不要多慮,自己卻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忍了又忍,還是問道,“你說,聶多情現(xiàn)在……是死是活?我看她那樣,臉色鐵青,嘴唇發(fā)黑,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樣子啊,好像都看不到她喘氣兒了,今天她掐我那一下,手上也是冰涼……會不會……衛(wèi)平已經(jīng)把她殺了?”
馮書橋遲疑一下,搖搖頭道,“我也看不出來,不管如何,她現(xiàn)在一定是沒有自己的意識了,肯定被衛(wèi)平控制住了,像個提線木偶一般,我猜想,衛(wèi)平未必敢真的殺了她,可能只是用了什么密宗道法,把他變成了那樣,要知道,聶多情現(xiàn)在可是一個很重要的籌碼。尤其是對玄武,咱們對聶
多情都尚且沒有什么防備,更何況是玄武呢?到時候,衛(wèi)平只要故伎重演,玄武還是會上當(dāng),衛(wèi)平把聶多情當(dāng)成一個人肉炸彈了?!?
馮書橋這么一說,我越發(fā)擔(dān)心,“這可怎么辦才好?”
“放心吧,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玄武不是笨人,更何況經(jīng)歷過一百多年滄桑變化,應(yīng)變能力比我們一定強(qiáng)多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能有今天這樣的境地。”馮書橋的聲音越來越弱,我知道他被那符紙控制,身體跟不上腦力了,便也不敢多問什么,“你閉上眼睛歇息一會,沒準(zhǔn)玄武等會就會帶人來了?!?
馮書橋果然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地下室內(nèi)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連拐角一處空調(diào)水管漏下來的水滴滴答答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一想到旁邊還有四具死不瞑目的尸首,一個個睜著眼睛,瞪著空氣,我就毛骨悚然。這里現(xiàn)在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地獄。
就在這時,一只老鼠游移進(jìn)來,搖擺著尾巴,毫不畏人的來到我面前,我有些奇怪,哪里來的老鼠?這樣好的房子,防鼠防蟻的工作一定都做得很好,就算這屋子被衛(wèi)平占據(jù),疏于管理,那也不過是幾天的事兒,不可能有老鼠能把鋼筋混凝土的墻壁打通,爬進(jìn)來偷食的。
因此我越發(fā)注意的看向那只老鼠,卻發(fā)現(xiàn)它也在抬頭看我,一雙眼睛泛著紅光,直勾勾的看著我!
那眼神,根本不像一只動物……而像……一個人的眼睛。
我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不敢相信這只老鼠會有人的目光。便對著馮書橋輕聲喊道,“書橋,書橋……你快醒醒,看看這是什么?”
我接連喊了十多聲,馮書橋才睜開眼睛,順著我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那只老鼠,半晌,他道,“這老鼠很特別,眼睛是紅色的。”
“你也看出來了?”
“它的眼睛像人……而且是我們很熟悉的一個人……”玄武低頭皺眉,想了一會。與此同時,我也對著老鼠的那雙眼睛仔細(xì)的看了又看,最后我和馮書橋幾乎異口同聲道,“劉媚!”
沒錯,這雖然是一直老鼠,但是它的眼神,像劉媚!
“我知道了,這是劉媚的靈瞳!她之前不是養(yǎng)了一條小蛇嗎?那小蛇受傷了,留在了稻花村,這只老鼠,一定是她出來后重新培養(yǎng)的靈瞳。玄武去找劉媚了,他們倆聯(lián)手,一定能讓衛(wèi)平死得難堪!”馮書橋有些激動地說
道。
聽了馮書橋的話,我開心不已,心中更是感慨不已。
我怎能不感慨!這些日子的所有事,幾乎全都顛覆了我的想法和觀念。一開始我們認(rèn)為是大魔頭的玄武,竟是一個至良至善之人,一開始對我們有敵意的劉媚,竟成了我們最好的幫手!而一眼看上去老實(shí)巴交的衛(wèi)平,卻是一個腹黑而又無恥之徒,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的孩子,也能利用起來!
那老鼠也意識到我們對它沒有敵意了,活潑的爬到我和馮書橋的身上,又走了一圈之后,跑到了馮書橋的額頭,用嘴將他頭上的那張符紙揭開,這才蹣跚著重新爬走了。
自從見到這只靈瞳鼠,我的心就算是定了下來。馮書橋被揭開了符紙,雖然還是沒有恢復(fù)他那異于常人的能力,但是也沒有之前那么虛弱了,能睜著眼睛陪我說話,我也沒有那么害怕了。
“薇薇,你覺得玄武……是個什么樣的人?”馮書橋突然開口問道。
我愣了愣,裝傻道,“我哪里知道。”
馮書橋皺了皺眉,臉上現(xiàn)出一絲疑惑,一絲痛苦,“我以前總是認(rèn)為他藏奸,可是接觸時間越久,我就越發(fā)的發(fā)現(xiàn),他似乎一點(diǎn)加害于我的心都沒有,甚至還總在暗中幫助我,保護(hù)我,直到上一次,聶多情來告訴我,一百多年前,玄武就在暗中開始保護(hù)我了,我受到的震撼很大,他是我名份上的叔叔,但是我們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跟他更沒有任何交集過,我不能理解,他為何要這樣對我……就算是感念義父恩德,也不至于如此。我總覺得,他身上還藏著什么秘密……”
馮書橋這么說著,我的臉和心都漸漸燒起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玄武的事,“也許……他覺得有愧于你……”
“有愧與我?”馮書橋搖搖頭,“他保護(hù)我那么多次,我感謝都來不及,還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
“書橋,你義父不是被一個叫做劉蓉的四川布政使害死的嗎?你還記得他的女兒嗎?”我試探著問道。
玄武的臉色又是一變,旋即便轉(zhuǎn)作憤怒,“賊人子女,自然也包藏禍心,只怕婦人蛇蝎之心,更甚沙場上的男人!”
我緊張的喘著氣,玄武這個反應(yīng),和聶多情所說的那些,全都符合上了,玄武覺得劉明慧騙了他,用自己的身體來誘惑他,所以他對劉明慧僅有的那點(diǎn)情愫,全都變作了恨!徹骨的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