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俠放棄了掙扎,好像待宰羔羊。沒想到金這么狠,為了拖他下水,不惜曝露同謀時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殲敵的最高招——同歸于盡啊。
金對著安東尼奧道:“你都聽見了吧?”
安東尼奧淡淡地看著石飛俠,“嗯。”
金很期待地望著他,“你覺得接下來怎么做?”
安東尼奧只是看著半空中的人不說話。
石飛俠像是做最后一搏似的,大吼道:“我這么做都是逼不得已,都是因為金威……唔唔。”
金朝被封住聲音的某人微笑,“不好意思,你說的太多了。”
石飛俠惡狠狠地瞪著罪魁禍首之余,不忘用可憐巴巴地眼神博取著安東尼奧的同情。
安東尼奧似乎接收到了他的乞求,慢吞吞道:“說起來,他只是幫兇吧。”
金厚著臉皮笑道:“沒有肉吃的時候,喝喝肉湯也不錯。懲罰不了元兇的時候,拿幫兇出出氣也不錯。”
千萬不要聽金的,千萬不要這么降低要求啊!冤有頭債有主,一定要不畏強權(quán),不畏艱險,永遠朝高度挑戰(zhàn)。
石飛俠用眼睛艱難地表達著以上的信息。
安東尼奧若有所思,似乎金的話的確打動了他心靈的某個角落。
“你們在這里玩什么?我可以加入嗎?”斯馬爾突然出現(xiàn)在走廊另一頭,笑瞇瞇地走過來。
石飛俠眼底燃燒起一股希望,不過很快熄滅了。
因為斯馬爾走近之后,立刻狗腿地站在金和安東尼奧中間,左看看右看看,那雙圓溜溜的眼眸中全部對是崇拜,“啊,是金啊,啊啊,是安東尼奧啊……你們在玩什么?我可以加入嗎?哦,不,我可以先摸摸你們的手嗎?”
金雙手負在背后,“不給摸。”
斯馬爾滿臉諂笑地望著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慢吞吞地伸出手。
斯馬爾激動地握住,低頭——
吧唧!
親了好大一口。
從石飛俠的角度,他甚至能看到斯馬爾的舌頭。
金退了三步。
石飛俠在空中拼命向后挪動著。
安東尼奧面無表情地收回那只濕漉漉的手。
這就叫做定力啊。
石飛俠感嘆著。如果能忽略掉他不停跳動的眉頭的話。
斯馬爾心滿意足地擦擦嘴巴,“你們剛剛在做什么?我能加入嗎?”
安東尼奧抬頭,對上石飛俠期盼的眼神,冷冷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石飛俠的心沉了下去。
金鼓掌道:“這是個好辦法。不過是誰好呢?”他抬頭看著石飛俠,“你要不要自己提供個人選?”
石飛俠閉緊嘴巴。
金用手指撓了撓下巴,“阿沙怎么樣?身材高大,有安全感。而且不需要工夫就一定會讓你非常非常的滿足。”‘滿足’兩個字特別被他重音。
石飛俠拼命搖頭。
“還是雷頓?”金很合作地換人,“我看的出來,他對你很好啊,你對他也不錯,要不要我推一把?”
石飛俠飛快地搖頭。
安東尼奧突然道:“伊斯菲爾。”
不止金和斯馬爾愣了下,連石飛俠一直搖晃的腦袋也頓了下。
金恍然道:“原來如此。嗯,我不知道是說你眼光太高好呢,還是眼睛被紙糊了好。不過,一場兄弟,你的心愿就是我們的祝愿。你安心地去吧,如果你陣亡了,我們替你燒紙。如果你成功了,我們替你接風(fēng)!”
接你個鬼風(fēng)啊!
石飛俠狠狠地瞪著他。
斯馬爾總算聽出點道道了,“啊,難道你們是在玩牽線游戲?”
金微笑道:“小朋友有什么好提議么?”
斯馬爾搖搖頭。
“沒關(guān)系,我們有高手。”金解開石飛俠說話的禁制。
石飛俠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斯馬爾,別忘了是誰帶你來諾亞方舟的,你可不能血某個吸血鬼一樣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啊。”
金摸著**冷笑。
斯馬爾道:“我們只是同路,馬車還是我駕的。”
石飛俠:“……”
“如果沒有你,我還是能來諾亞方舟,但是沒有我,你就不能回來了。”
“……”我是多么想沒有你啊。石飛俠恨不得用腳跺他腦袋。
“再說……”斯馬爾的語氣陡然激昂,雙眼中充滿了憧憬和夢想,“金和安東尼奧都是我的偶像啊偶像,為了他們,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辭!”
石飛俠:“……”這就是盲目崇拜偶像的后果。
安東尼奧又開口了:“其實,這并不是很難。”
金和斯馬爾都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用最簡單的。”
當(dāng)石飛俠知道他所指的最簡單是什么后,他恨不得一頭撞死。
斯馬爾剝光他的衣服后,拍拍他的頭,“這種事也沒什么好害羞的。能和伊斯菲爾同床,那是你三生修來的榮幸啊!”
嗚嗚,他那三輩子實在過得太無聊了,居然沒事修這個。石飛俠欲哭無淚。
金不知道從哪里弄來條粉紅色小毯子,“貨物還是需要包裝的。”
斯馬爾用毯子裹好,只露出兩只腳,打量了半天,疑惑道:“你確定他這樣有吸引力?”
兩雙眼睛一起瞪著床上那張歪嘴白眼的鬼臉。
金道:“既然臉不能吸引,就用身體吧。”
石飛俠的臉立刻恢復(fù)正常。
斯馬爾道:“安東尼奧真的能將伊斯菲爾引出房間嗎?”
金道:“應(yīng)該能吧。我們先去等著。”
于是由金開路,斯馬爾扛人,偷偷摸摸地朝三十幾樓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看到休斯從樓上走下來,“金,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里了?”
休斯?
就好像是久居黑暗的人突然看到一縷清晨曙光,石飛俠張口欲喊,卻被斯馬爾用魔法定住。
金迅速上前把休斯摟進懷里,擋住他的視線,“你累壞了吧?怎么不好好睡?”
休斯道:“應(yīng)該你更累才對啊。我很擔(dān)心你。”
似乎感受到背后斯馬爾好奇的目光,金迅速把休斯打橫抱起,“好,我們一起去睡。”
斯馬爾道:“但是……”
金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這么簡單的事情我想交給你沒問題的。”不能親自參與過程,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啊。金抱著休斯離去的背影有點悲壯。
斯馬爾轉(zhuǎn)頭看扛在肩膀上的石飛俠。
后者正瞪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這么有趣的事情居然要我獨享,真是……”斯馬爾雖然在嘆氣,但是眼角的喜悅卻怎么也擋不住。
石飛俠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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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只絕對不是八哥,而是披著八哥皮的禿鷲。
斯馬爾扛著他一直走到伊斯菲爾住的樓層,房門是開著的。
他小心翼翼走進去,果然沒人。
石飛俠全身一動都不能動,只有心跳聲分外劇烈。
斯馬爾將他躡手躡腳地放在床上,然后把毯子抽走,“我想來想去,還是原始美比較好。”
暴露狂就暴露狂,我呸個原始美。
石飛俠恨恨地瞪著他。
斯馬爾收起毯子,語重心長道:“總有一天,你會感激我今天所做的。”
感激,當(dāng)然感激,只是感激的方法由我來選而已!
石飛俠將這筆帳,用刀子刻在心里。
斯馬爾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享受今晚。”他走了兩步,回頭,鼓勁道:“加油!”
他不喊還好,一喊加油,就好像吸塵器,把他心底所有的勇氣都抽光了。
斯馬爾走后,世界仿佛重回了混沌時期,寂靜異常。
石飛俠聽著自己不斷鼓噪的心跳聲,郁悶地想:不知道盤古是不是就是被這樣的寂寞逼瘋了,所以才跑去把天地分開。不過不管盤古是不是,他快是了。事實上,現(xiàn)在光想著伊斯菲爾可能會進來看到他這個樣子,他就有種全身血液上涌,把天靈蓋沖破的錯覺。
不知道伊斯菲爾進來看到他躺在床上會有什么表情?
把他丟出去?
還是直接一掌拍死?
不會欣喜若狂吧?
這個念頭只存在了一秒,就被他自己唾棄的口水唾得看不見的角落去了。
胡思亂想了很久,他意志漸漸模糊,直到門口的腳步聲響起。
其實伊斯菲爾的腳步聲并不很重,在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他都是聽不到的,可是今天很特別。特別到,他甚至能夠知道哪個腳步聲是他哪只腳發(fā)出來的。
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一下,又繼續(xù)向前。
石飛俠緊張地盯著門的方向。其實他心里很想鴕鳥般閉上眼睛,但是魔法卻不允許他這樣做。
腳步聲到走廊,一轉(zhuǎn),直接進了浴室。
石飛俠松了口氣,身上頓時有種獲得死緩的慶幸。只是恐懼依然沒有退去,卻因為時間的延長而更加濃烈。
浴室門沒關(guān),嘩啦啦的水聲清晰地傳進耳朵。
他的腦海仿佛超越了墻壁的阻隔,勾畫出伊斯菲爾赤身沐浴的模樣。
不行不行不行……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有興趣?哪怕他是墮天使,有六塊腹肌,漂亮得不像話,力量強大得不行……也不行!
石飛俠用深呼吸緩和著心跳。
水聲驟止,腳步聲重新響起。
石飛俠屏息望著門的方向。
伊斯菲爾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