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龍翔問爺爺:“爺爺,你是要個沒裝修的新房呢,還是二手的已裝修好了的新房?”
後座上的龍丙學轉頭對王翠梅道:“小梅,你什麼意見?”
龍翔笑了:“爺爺,你的氣管炎(妻管嚴)挺厲害啊!看來要戒菸嘍!”
龍丙學怒道:“閉嘴!”
王翠梅聽龍翔這麼一說,馬上留上心了,問龍丙學道:“你還抽菸?”
龍丙學馬上覺得大事不妙,老實答道:“有時候也抽點!”
王翠梅立刻下命令道:“從現在開始,不準你抽了!要是我聞到你有煙味的話,後果你要好好考慮考慮!”
龍丙學卑躬屈膝道:“我發誓,從現在開始,保證一根菸也不抽!豈止不抽,就是看也不看!怎麼樣,這樣行了吧?”
龍翔也沒想到王翠梅這麼快就進入了角色,看爺爺那麼的樣子,不由笑道:“爺爺,你也太沒骨氣了吧!一句話就投降了?怎麼說也得鬥爭一番吧!”
龍丙學氣得脫下鞋子,也不管龍翔正在開車,從後座上站起來就去打他的後背。龍翔正暗暗叫苦呢,只聽王翠梅一聲斷喝:“住手!以後不準你打小翔!還隨隨便便就脫鞋,成什麼樣子?一點文化也沒有!”龍丙學急忙坐下,把鞋穿上。
龍翔這下子高興了,同時心中溫暖,回頭對王翠梅說道:“謝謝奶奶!”又衝爺爺做了個鬼臉,“以後有了奶奶,看誰敢欺負我!”這回他叫“奶奶”那是真心實意,感覺一點也不彆扭了!
王翠梅也笑道:“小翔你放心,你爺爺以後要是敢欺負你,奶奶就欺負他!”竟是立刻以奶奶自居了!
龍丙學聽到兩人對話,回思以往,不覺癡了,眼淚奪眶而出!接著更是泣不成聲!
龍翔大驚:“爺爺,你怎麼了?我和奶奶說著玩呢!”
王翠梅看著龍丙學也是十分吃驚,心裡說,不會吧,怎麼心裡素質這麼差勁?
只聽龍丙學長嘆一口氣,伸手握住王翠梅的手,無限感慨地說道:“我龍丙學肯定是上輩子積了陰德了,要不然怎麼會再遇到你!小蓮,上輩子過去了,我沒讓你過上好日子。這輩子,我一定好好地補償你!”不覺間,他把過去對老伴的稱呼叫了出來。
“小蓮!小蓮!”王翠梅眼光發直,喃喃唸誦著這個稱呼,只覺得心中一陣陣顫抖,這個稱呼像是一把鑰匙,一下子讓她的心進入了一個奇特的地方,眼前有無數熟悉的情景在向她招手,卻被一層看不見的薄霧給遮住了,想看卻看不清楚!但這個稱呼她卻十分熟悉,十分熟悉!彷彿這纔是她本來的名字。可是誰曾經這樣叫過她呢?怎麼想不起來了?她不由問道:“小蓮是誰?”
“小蓮就是我故去的老伴,她的大名叫李愛蓮!”龍丙學答道
。
“李愛蓮?李愛蓮!李愛蓮!”王翠梅又一次把這個名字連續唸誦幾遍,突然全身一震,瞪著龍丙學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第一次是在龍翔家中,第一次和龍丙學見面的時候。
“我是龍丙學!”龍丙學看著王翠梅的眼睛,也大聲回答。雖然他不能和龍翔一樣直接看到老伴死後的發生的事情,可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年輕姑娘,絕對就是自己老伴的轉世之身。這錯不了!
兩人四目交投,久久凝望,萬語千言,在心中翻騰涌動,卻無法說出口來!但不約而同地,都流下了滾滾的熱淚!兩人猛地擁抱在一起,淚流滿面!
龍翔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艱難開車,心裡也是感慨萬千!他真心真意地感謝老天,感謝龍神!讓自己能夠再見到奶奶,再得到奶奶的疼愛,還能夠彌補缺陷,儘儘一個當孫子的孝心!從種種跡象看來,奶奶總有一天會記起過去的一切的!到了那時候,自己一定讓奶奶抱抱自己,以償她臨終的心願!這樣想著,他忽然產生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念頭。到時候自己就讓爹和娘把自己再用小孩被子包裹起來,然後讓奶奶抱抱。哈哈!不過,自己這麼高,恐怕要定做一套小孩被子吧。再就是,自己這麼沉,奶奶抱得動抱不動也是個問題。想到奶奶使勁抱自己卻抱不動的未來情景,不由“哈哈”地笑起來!
龍丙學和王翠梅聽到龍翔的笑聲一齊驚醒,詫異地看著這個駕駛員孫子。龍丙學尤其鬱悶,自己和老伴正哭得傷心,這小子卻開心大笑,也太沒良心了!不顧剛纔王翠梅的命令,一巴掌就打了過去!一邊罵道:“小兔崽子,笑什麼笑?”
王翠梅生氣得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又打孩子!”
龍翔早被龍丙學打皮了,無所謂地動動肩膀:“爺爺,我笑和你們沒關係呀。我是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才笑的!”忽然想起開始的問題,“爺爺,你們商量好了沒有,到底是要什麼樣的房子啊?”
龍丙學這纔想起來,忙再次問王翠梅:“小梅,你快說說你的意見呀!”
王翠梅想了想道:“我看還是二手房吧。人家裝修好了,省得費心勞神的,再就是裡面空氣也好。還有就是搬進去就能住。小翔,你看怎麼樣?”
龍翔獻媚道:“奶奶英明!”
龍丙學也沒有異議。
車到縣城,龍翔帶著“二老”直接到了城區信譽最好也是規模最大的凱蒂房產中介公司,進去就問道:“有沒有近幾年的、一樓的、面積超過150平方的、裝修好了的、位置不錯的二手房?”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員工急忙根據龍翔的這個冗長的排比句查找記錄,一會兒回答說:“有,在寶龍小區,160平方,上下雙層的別墅,高檔裝修
,08年的房子,250萬!”她也用了一組排比句。
龍翔道:“好了,我買了。請馬上聯繫房主讓他過來一下。另外,今天下午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把所有的過戶手續幫我辦好了。我不想等時間!”
女員工還真沒見過這樣一秒鐘就決定買房子,而且辦手續還這麼急的客戶,急忙說:“沒問題呀,你略等等吧,我馬上聯繫房主。”說著就去打電話。
龍丙學和王翠梅都愣了,這是買房子嗎,感覺怎麼和買白菜似的。龍丙學忙拉過龍翔:“這也太快了吧!我和你奶奶還沒去看看呢!”王翠梅也持同樣意見。
龍翔笑道:“爺爺、奶奶,你們儘管放心!這買房子的錢我出還不行嗎?要是你們不滿意,我們再買別的!”
龍丙學一聽也笑了,對王翠梅說:“小翔現在有錢,咱們不管了,他買什麼樣的我們就住什麼樣的!不住白不住!”
王翠梅也笑道:“好吧!反正我是沒錢!”
龍丙學聽了,立刻從兜裡掏出龍翔給的銀聯卡來,獻媚地說:“你怎麼沒有錢?你有錢!有的是錢!喏,從現在開始,這張卡就是你的了!小翔纔給我的!”
王翠梅理所當然地接過卡,威嚴地問道:“裡面有多少錢?”
龍丙學搔搔頭:“頭午給你買禮物花了25萬,裡面應該還有9975萬吧!”
王翠梅驚呆了,這麼多錢?不免看向龍翔,心裡對這個孫子充滿了驚奇。
龍翔見爺爺這麼快就交出了私房錢,不由失笑,對王翠梅道:“奶奶,如果你花完了裡面的錢,就和我說,我還給你轉!”
王翠梅嚇一跳,這麼多錢啥時候花完啊,急忙搖手:“這些就足夠我花的了!”
這時,房主已經來了。龍翔一看,竟是個穿著環衛工人制服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由十分奇怪。擁有這麼一套房子的人竟在大街上打掃衛生,再加上胖成那個熊樣,有些不合情理呀!
中年男人在女員工的帶領下來到龍翔面前,介紹自己說:“我叫牛如龍,是這套房子的房主。聽說你要買這套房子?請問怎麼稱呼?”
龍翔一聽這名字差點笑了,心說,你到底是牛啊還是龍啊?回答道:“我叫龍翔。既然你是房主,我就痛快說了,房子我要了,今天下午請務必配合我們把所有手續辦完。錢我可以馬上給你打到摺子上。怎麼樣,沒問題吧?”
牛如龍瞪大眼睛問道:“你是龍翔,魚骨村那個龍翔?”
龍翔點頭:“是呀!”
牛如龍一聽之下立刻激動地上前來,用一隻豆蟲般肥胖的大手緊緊握住龍翔的手,情真意切地說:“這房子你不用買了,我送給你!”
“啊!”屋裡的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