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治雖然沒當(dāng)過將軍,可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果然,在他的一番話之后,看似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小混混們,又被燃起了火焰,大家相互看了看,然后就狂喊著,朝著對面就沖了過去。
王治見他們雖然瘋狂,可手里拿的依然只是鋼管什么的,這效用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對湯致遠(yuǎn)道:“湯致遠(yuǎn),你也給我上,你不是有槍么?我不管你怎么用,反正給我把這些普通人給趕走!”
湯致遠(yuǎn)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幾個手下轉(zhuǎn)身就沖過去了,沒幾分鐘,場地里突然響起幾聲槍響,說實話,在這樣混亂的場面里,幾聲槍聲根本就不明顯,甚至大家都沒明白這是什么聲音,不過,有槍的效果還是很快就凸顯了出來,對面有人在喊:“他們有槍!”這邊也有人在喊:“我們有槍!”這明顯放大了槍的作用,跟著就看到局勢不斷的朝著對面壓過去,甚至能看到對面有些人,已經(jīng)在往后退,準(zhǔn)備離開了。
王治站在車上,目光不斷的在對面搜尋著,他要找出那些藏在其中鬧事的人,他要確認(rèn)這次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現(xiàn)在能想到的,無外乎兩種,第一就是沖著自己這個暗閣巡城來的,和以前一個德行,把自己引到這里,然后殺人,可自己到這里這么久了,也沒見人過來招惹自己,這就有些奇怪了。
另一種,搞不好真的就只是搗亂,或者是試探。
不過,不管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的王治都不怕,既然要鬧,索性就把事情鬧得更大一點好了!
戰(zhàn)局這次總算是有了明顯的變化,王治這邊的人勇猛前沖,很快就把對面壓垮了,對面畢竟也只是一群沒受過訓(xùn)練的普通人,打架他們看樣子并不怎么怕,可真正到要用命來打架的時候,還是有許多人不會同意的,有了第一個退縮的人,其他人也就跟著了,一邊的氣勢低落,另一邊的自然跟著高漲。
終于,對峙并沒有堅持多久,已經(jīng)有十來個人倒下了,幾乎在一瞬間,對面開始三五成群的潰退,逃跑。
王治也在這時一聲大吼:“在那里!”跟著就從車子上跳了下來,風(fēng)一般的沖了出去。
王治沖出去的同時,紫竹自然也跟了上來,而旁邊的無涯都,拍拍老虎的腦袋,哈哈大笑道:“走了!”也跟在了王治和紫竹的身后。
王治看見的是一個樣子三十多歲,穿著普通T恤的男人,腦袋上甚至還戴著一頂紅色的安全帽,就這幅樣子,實在不像個修真,純粹就是一工地上搞建筑的農(nóng)民工樣子。
王治直接朝著他沖過去,他周圍有幾個男人,舉著砍刀就朝王治沖來,王治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凡人,他一抬手,一大片的紫竹就從地下沖上來,刷刷的直接把那幾個人給困在了竹林里動彈不得。
紫竹這時也跟了上來,竹林不斷的壯大,向著四周擴散,那個男人見行蹤已經(jīng)暴露了,干脆也不再隱藏,手里一翻,就亮出了一面手鼓,他拿著手鼓輕輕的一拍,王治原本正在前沖的動作,頓時一僵。
他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后面的無涯都就一聲驚叫道:“媽呀!這是五郎觀的鎮(zhèn)魂鼓啊!”
王治哪知道什么五郎觀,鎮(zhèn)魂鼓的,只知道他現(xiàn)在腦子漲疼,靈氣混亂,甚至有種快要失控的感覺,他不得不拼命的往后退了幾步,以離這個男人遠(yuǎn)一點:“這是什么玩意兒!”
紫竹看來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身形都有些飄忽,跟著王治也退了回來。
無涯都是個識貨的主,這時候已經(jīng)騎在老虎的背上,迅速的繞到了男人的對面,和王治他們形成了夾擊的角度。
男人敲打了兩下手鼓,便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王治道:“王治,放我走。”
王治瞪大了眼睛,往旁邊走了兩步,正好和紫竹,無涯都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把男人圈在了中間,他這么辛辛苦苦的才把他給逼出來,怎么可能放他走,他雖然有些忌憚他手里的手鼓,倒也不怕,頂多就在外面多等會兒,看準(zhǔn)機會了再沖進去逮住他,另外就是還要防著其他人的偷襲,他相信,這里不可能就這一個人。
他呵呵一笑:“憑什么?”
“放我走,自然有你的好處,我們只是受人所托,過來給你找點麻煩而已,你放我走,后面自然有回報!”男人緩緩的轉(zhuǎn)動著身體,以便能夠防備住王治三人。
“那就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的!”王治沒完全相信他的話,頂多就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想要來搗亂的話,也不知道是誰會打這種主意。
“還有,說清楚你這鎮(zhèn)魂鼓哪里來的!”無涯都也在另一邊喊道。
男人嘿嘿的笑著:“這可不是我們的風(fēng)格,要知道也可以,就看你們是不是出得起足夠的代價了。”
王治感覺有什么不對,一個人被識破了偽裝,居然還能這樣不慌不忙的和被包圍的人談條件,本來就是很奇怪,他放開了靈覺,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偷襲了。
周圍打架的普通人已經(jīng)打得七零八落了,追的真是到處都是,很少還有人在反抗,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被打趴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求饒。
王治發(fā)覺有問題了,無涯都也同樣感覺不對,和王治對視一眼,然后他的老虎就一聲猛吼,直接沖了過去,他自己反倒是跳下了老虎的背,對王治吼道:“解決他,他在拖延時間!”
王治自然也不會再等下去了,在心里對紫竹說了一聲,兩兄弟同時發(fā)力,竹林飛快的延伸了過去。
男人見情況不對,轉(zhuǎn)身就想逃走,卻被無涯都的猛虎給逼停了一下,跟著,竹林蔓延而至,瞬間將他給淹沒了。
竹林里鼓聲響起,王治直接把鎮(zhèn)魂令,定魂盤全都放了出去,無數(shù)鬼煞沖擊過去,鼓聲瞬間停息。
同時,無涯都在對面四肢著地,對著一處狂吼了一聲,那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只老虎。跟著,他的老虎就一轉(zhuǎn)身,閃電一般的沖了過去。
王治也感覺到情況不對了,一股莫大的壓力傳來,分不清方向,搞不清來源,反正就是覺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突然,竹林里本已經(jīng)消失的鼓聲又再次響了起來,咚!咚!
一聲聲敲擊得人渾身都忍不住顫抖,王治心里駭然,以剛才鎮(zhèn)魂令和定魂盤里那么強大的力量,一個修真肯定完蛋的,他對著還在后面觀戰(zhàn)的范熏等人吼道:“快走!離開這里!”
他的吼聲剛起,又一聲鼓聲響起,不遠(yuǎn)處的一個凡人一聲慘叫,抱著腦袋就摔倒在了地上,而他已經(jīng)七竅流血,臉上全是血污了。
咚!咚!咚!鼓聲不歇,杜飛和一群鬼煞都受不了鼓聲的震蕩,被震回了鎮(zhèn)魂令,錢佳他們也好不到哪里去,飛快的退了出來,臉上甚至都布滿了驚恐的看著王治道:“王治,這玩意不簡單,他好想沒有魂魄!”
王治的腦袋在鼓聲的轟擊中,也隱隱的漲疼,靈氣都不敢用,也不得不和紫竹不斷的往后退,以避開一點鼓聲威力。
無涯都這時反倒被擋在了對面,竹林不斷的枯萎,露出了里面臉上毫無血色的男人,這么看去,他確實像是一具尸體了,可他剛才明明鮮活的,以王治的眼力,不可能認(rèn)不出一個人是死是活。
無涯都翻身爬上老虎的背上,對著王治吼了一句:“媽的,你們敢丟下老子跑了,老子饒不了你們!”然后他的整個人就融入了老虎的身體里面,猛虎也瞬間變得高大了許多,看起來更加的有氣勢了。
那個死尸一般的男人,繼續(xù)敲擊著手鼓,一步步僵硬的朝著王治逼過來。
工地上倒地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倒下去后就沒了動靜,只有少部分人還能尖叫著翻滾,可惜他們也翻滾不了多久,剩下的人再沒了打架的心思,四散奔逃,跑到墻邊的人,好些人就拼命的想要翻過圍墻,可惜圍墻高大,可不是這些普通人能隨便翻越的。
王治本來還真想就這樣和紫竹走了算了,他雖然也想抓住敵人,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明明白白的擺在這里,敵人早就是準(zhǔn)備好了對付他,他的這些手段根本不夠?qū)Ψ剿5模馐沁@只手鼓,就輕易的把他的所有手段都破解了,天知道他后面還藏著什么本事,搞不好對方就是一神仙,想扮豬吃老虎也說不定。
可是他看了看無涯都,這小子多少還算夠意思,雖然總是喜歡和自己作對,總算是木王城派過來幫自己的,就這么丟下他的話,自己以后只怕在整個修真界就沒得混了。
他咬了咬牙,終于止住了腳步,然后身邊紫竹生長,又一片竹林再次成型,他一停下,紫竹自然也跟著停下了,兩人靈氣交匯,把竹林布置得更稠密了。
可惜,他雖然決定不逃了,可一時間也拿不出有效的手段攻過去,手里僅有的手段也就鎮(zhèn)魂林,定魂盤,紫竹雖然也不錯,可現(xiàn)在只要紫竹一靠近對方,就會在鼓聲中迅速的枯萎,根本就沒辦法。
最后,他翻了一下,終于翻出來一個手鐲,就是師公尚榮洛極送給自己的碧海云天,大家都說這玩意好用,可王治都還沒時間研究這東西到底怎么用,關(guān)鍵時刻,他也實在沒心情研究這玩意怎么用了,直接就戴在了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