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菱禮貌的回了一禮道:“公主客氣了,木公主怎麼也有閒心到我崑崙來遊玩了?”
這時,金船逐漸升空,不慌不忙的朝著南方飛去,船飛的高了,甚至能看到天邊本已經落下去的太陽,餘暉還照耀在天上。
代曉葦緩步來到船舷邊,就在王治的身邊,禮貌的對他點了點頭。
王治不得不趕快把尤琪拉到另一邊,免得她或者她的翅膀碰著代曉葦了。
“阿姨說笑了,崑崙的金船豈是誰想坐就能坐的,這次我是跟著爹爹過來,和崑崙商議半妖城的。”
“哦?半妖城,你們商議出什麼了嗎?”王熙菱順勢問道。
“具體的我可不知道,只是看剛纔的架勢,你們若是再晚出來一會兒,只怕大家就都進去了?!贝鷷匀斠贿呎f話,一邊溫柔的撫摸著懷裡的兔子,那樣子看起來溫柔而優(yōu)雅的就像一個貴妃。
王治和王熙菱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自己這羣人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纔算是衝出半妖城,可王利劍他們若是進去的話,只怕輕易就能橫掃整個半妖城了,對自己這羣人來說倒是沒什麼,可對整個半妖城來說,肯定就會迎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結局了。
金船飛的不快,漸漸的飛過沙漠,前方已經能看到高聳的羣山了,聳立的山峰上,甚至還能看到終年不化的積雪。
大家其實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尤其是王治他們,這一趟出來,反倒是有許多的煩心事會跟著襲來,大家都還沒辦法理出一個頭緒。
倒是代曉葦一臉的笑容,也不去煩王熙菱,而是看向王治道:“王兄,好久不見了?!?
美人又是公主,主動招呼,王治自然不敢沒有禮貌,也含笑的對她點頭道:“是啊,一年多了,公主還是這麼的漂亮。”
代曉葦自然的撫摸著懷裡溫順的兔子,滿臉溫柔:“王兄客氣了,還是叫我曉葦好了,大家都是年輕人,沒必要太拘泥於禮數。”
王治對她終歸還算是有點好印象的,當初誰都不敢收留自己的時候,她就能代表木王城,擔保自己的安全,雖然那是用水精作爲交易的,至少也給了自己希望,現在回想,若是當初真的捨得交出水精,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會是怎樣的:“那好,我就叫你曉葦了!”
代曉葦含笑點頭:“這次聽說你爲了姑奶奶,毅然前往了半妖城,不知道這一路過來,可有什麼精彩的見聞?”
王治和代曉葦說的順溜,其他人也沒興趣打擾他們,已經不知不覺間離開了船舷,而王治的手心裡,又狠狠的被尤琪捏了一下,王治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乾脆就鬆開了手,可是他鬆開了,尤琪卻不幹,不但抓得更緊了,而且兩隻手都抓了上來。
王治只覺得一陣子頭大,這面前要應付一個還算不得熟人的女人,背後還有一個隱身了的女人死纏著,什麼時候王治大爺也這麼有女人緣了?以前想的時候,看著滿大街的美女,就沒一個願意搭理他的,現在人困得厲害,恨不得馬上倒在地上睡一覺的時候,偏偏又是兩個大美女,前後夾擊的不讓他消停。
這時,金船已經飛進了山嶺之間,崑崙的氣勢,和空明山那邊的龍門山完全不同,這裡更多的是雄偉和蒼涼,山嶺間的樹木更加稀少,多一些的是草甸,而草甸也只是在山腳一點的位置,稍微往上,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巖石了。
王治只能大概的說了一下半妖城裡面的情況,他現在困得只想睡覺,要不是出於禮貌,哪有空閒理會什麼美女不美女的。
好在代曉葦也不是一個喜歡纏人的姑娘,稍微的聊了幾句,覺得彼此都不是很熱情,也就閉嘴了,就和王治一起,默默的看著黃昏下巍峨的崑崙山脈。
金船飄在羣山之間,山風吹拂,代曉葦的秀髮飄飛,有些甚至都飄到了王治的臉龐邊,而他的身後,尤琪的翅膀也微微扇動,偶爾還撞上了他的背,似有意,似無意。
突然,周圍原本巍峨,卻也平平無奇的景色一變,下面出現了一片廣闊無邊的原野,原野上,農田密佈,河流縱橫,不少的村莊點綴,稍遠處,還有一座城鎮(zhèn),城鎮(zhèn)上燈火通明,還有不少的人,伴著一隻只怪獸,在大街上閒逛。
王治沒想到這羣山之間,還有這麼大的一片空地,就眼前看著的規(guī)模,只怕也有幾十裡地了,而更遠的地方,還看不見呢,只能看到黑暗中有星火亮起,想來也應該是人家。
“沒想到崑崙山裡還藏著這麼好的地方!”王治倒也不算太驚奇,畢竟見識的多了,眼前的景色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了。
代曉葦笑道:“這裡只是崑崙山門僕們居住的地方,真正的崑崙山,還在前方呢!”
王治順勢朝前面看去,可是前面的天空,星光璀璨,甚至一輪明月已經掛在了天上,卻不見什麼崑崙山。
王治沒說話,代曉葦倒是好奇的對王治道:“對了,我倒是忘了,你纔是崑崙的族人,我只是這裡的客人了!”
王治其實一點沒把自己當成崑崙山的人,因爲崑崙就沒把他當成自己人,他無奈的笑笑道:“其實這纔是我第一次到崑崙來,這裡對於我來說,並不比你陌生。”
“沒事,你已經證明自己的能力了,相信崑崙會接受你的?!贝鷷匀斏埔獾膭窠庵?
王治呵呵一聲冷笑,心裡本就對王利劍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滿,一聽見這話,甚至忍不住反問了代曉葦一句:“若是姑娘的本事不行,木王城還會認你嗎?”他這句話出口,立刻就後悔了,人家怎麼說也是好意,這樣說話,終歸是傷人,他立刻補救道:“對不起?!?
代曉葦卻沒有生氣,依然帶著笑容道:“你不用道歉,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有能力,就是親人,沒有能力,拋在一邊又如何?”她伸手指了指下面那個城鎮(zhèn)道:“你看這個鎮(zhèn)子,他們其實才是崑崙山最純正的血脈,可是他們如今沒有了法力,不能修煉,誰還會當他們是崑崙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