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緊張的看向段老爺子說道:“這么大的事情,老爺子只對我一個說怎么行,要不要把少爺他們叫過來。”
段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我現(xiàn)在對你說這些,完全是防患于未然,不出事最好,如果這些只是我今天想多了,那就最好不過,鵬宇還是一心一意只專注于打理段氏的生意。”
“這樣的話,提前暴露這些信息,豈不是讓段氏蒙羞,畢竟我們都不知道鵬宇自己內(nèi)心是怎么想的,要是做錯了,暴露了,豈不是會打擊鵬宇的信心么,到時候,我的一腔心血就都白費(fèi)了。”
“但是如果鵬宇真的朝著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也就是如同我所猜測的那樣,異想天開的想要將兩邊的生意都囊括在自己的麾下,那么到時候,你就需要告訴允安他們了,估計那個時候,我都已經(jīng)被刺激的不行了。”
段老爺子的話語里面帶著無奈的笑意,但是張媽確是聽得一陣心酸。
段老爺子一輩子都在為了公司,為了這些后輩操心。
到頭來,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能有一個預(yù)告。
“再說了,”段老爺子笑著說道:“我身邊也沒有什么可以相信托付這么重大事情的人。”
“只有你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了,所以才敢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給你。”
段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歸根結(jié)底,最讓我放心不下的,還是鵬宇,就怕他會做出來什么事情。”
“允安現(xiàn)在又在幫著珺瑤打理韓氏,很多事情估計也是擾的他一團(tuán)糟,沒辦法過去用這些事情來讓他煩心。”
“至于珺瑤,現(xiàn)在懷著孩子,更是不能讓她受到任何一丁點(diǎn)兒的傷害,我也不會跟她說這些話。”
“鵬陽這個藏不住話的,沒有任何可以托付的地方,簡征現(xiàn)在也在醫(yī)院里面不省人事,就足夠讓他操心勞力的了。”
“整個段家的其他分支,關(guān)系不親近,而且都在外面奔波勞碌,我身邊能夠信任托付的只有你,張媽。”
“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我多多少少,勢必比起旁人更加信任你的。”
張媽說道:“即便是這樣,老爺子也不用說這樣的話呀。”
段老爺子搖搖頭說道:“來不及,我就怕萬一有那么一天,沒有任何準(zhǔn)備的提前到來,所以有些事情要防患于未然,我必須要首先打一個預(yù)防針給你。”
張媽說,“老爺子,您說好了,您放心,有什么事情我一定都會幫你記著。”
段老爺子接著說道:“我剛才已經(jīng)打過電話給了律師,明天律師過來擬定遺囑的時候,你就在旁邊做一個見證人,如果到時候我有什么不幸就這樣離開的話,如果段家有人敢不承認(rèn)這份遺囑,你要作為見證人出面。”
張媽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的說道:“這是一定的,老爺子的遺囑是跟隨老爺子自己的心愿,旁人是怎么樣也無法篡改和否定的。”
段老爺子接著說道:“鵬宇這些年在國外做的生意非常的危險,而且很有可能他想要引入回來,我們段家百年來一直都在做清楚明白的正經(jīng)的生意,名譽(yù)也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不能就這樣毀了。”
“因此,我要你幫我看著鵬宇,如果他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敢將生意引入,想要與段氏勾結(jié)的話,拉段氏下水的話,事先你一定要站出來去提前的通知允安。”
“我相信允安的能力可以阻止鵬宇的。”
“可是……”,張媽猶豫的說道:“這樣不會毀了段鵬宇嗎?”
段老爺子搖搖頭說道:“我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鵬宇真的不留情面的做出這種欺滅祖先的事情,我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我的話里話外都已經(jīng)明白的告訴鵬宇,段氏只會做清白的生意,那些其他的東西不會涉足。”
“如果鵬宇還把我這個父親,和段氏的祖先放在眼里的話,那他就不會做出讓我擔(dān)心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真的被這些利益和金錢沖昏了頭腦,做出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他啊。”
“段氏公司是段家百年的財產(chǎn),段氏祖先一直都心系著這片財產(chǎn),我們段家的人多少年了,一直都是都在為這個公司奮斗,怎么能因為這個混小子一時間的貪欲,而從此就此不再繼續(xù)發(fā)展自己的生意呢?“
“知道段鵬宇的心意,他心里不服氣,外面有人議論他和允安,將他和允安做對比,還總是說他不如允安。”
“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心胸開闊的人,允安利用自己的能力,帶領(lǐng)著是段氏發(fā)展進(jìn)入一個新的階段,所以得到了很多人的認(rèn)可,就連呈現(xiàn)頹勢的韓氏,在允安的打理之下,都逐漸有了起色。”
“允安的領(lǐng)導(dǎo)能力越是得到別人的夸贊,鵬宇就越是感到憤怒。”
“因為說實話,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鵬宇確實是沒有這個能力和允安相比較,因此他心中憤恨也是肯定的。”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表現(xiàn)出自己不比允安差的一面,準(zhǔn)備將那邊的生意和段氏的生意掛鉤,以此來幫助段氏,兩相相互利用,使段氏達(dá)到一個新的高度。”
“有著資金支撐所達(dá)到的這個高度,當(dāng)然會比允安一字一句碼上去,辛苦打拼的高度要來的高。”
“鵬宇一定認(rèn)為,只要這樣,所有人就會都信服他比允安更加厲害,其實說來也有些孩子氣的成分。”
“但是不管怎么說,建立在傷害段氏企業(yè)上面,這種輪回的企業(yè)運(yùn)作方式我,根本不贊同。”
“我這些也只是猜測而已,并沒有實據(jù)的證據(jù)。”
“但是鵬宇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很清楚,我自己的兒子想要做什么,我這個做父親的還能一點(diǎn)察覺都沒有嗎?”
張媽說,“既然這樣,為什么你現(xiàn)在不開始阻止他呢?”
段老爺子說,“現(xiàn)在不是時機(jī),畢竟是我的兒子,我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毀掉他。”
“我如果現(xiàn)在出手,一旦讓他在國外那些的罪名做實了,到時候面臨的可能就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眼看著他在國外受了這么些年的苦,我也想讓他好好的過日子。”
“可是如果他想要抱著毀掉段氏,來達(dá)到自己目的的想法的話,那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任何人在自己祖先面前的,大義上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張媽點(diǎn)了點(diǎn)頭。
段老爺子再三叮囑著說道:“你一定要記住我今天晚上說的這些話,千萬不可以泄露一個字。”
“在我出事或者段氏出事之前,如果我死掉了,而且也的確出事了,那么一定要和允安說我今天對你叮囑的這一番話。”
“如果我沒有示意你說的話,你千萬要保密,一個字都不可以透露出去,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大,我這邊只能信任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張媽連連點(diǎn)頭說道:“段老爺子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辜負(fù)你的期望的?。”
段老爺子可能知道大事不妙,從段鵬宇那天晚上突如其來對自己說了一番話之后,他就覺得隱隱約約的像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般。
多年來,段氏在他的手中一直都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
他斷然不會允許段氏公司在段鵬宇的手中出現(xiàn)任何不同尋常的端倪。
約定好的第二天下午,張律師就帶了另外一名年輕的律師趕了過來,。
張媽將門鎖好,自己在門外看著,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接近這個病房。
“這位是孫國貞律師,雖然年輕,但是初出茅廬,很有能力。”張律師對著段老爺子介紹身邊提著公文包的,帶著一副眼鏡的斯文的年輕人。
“老爺子好。”孫國貞開口問好。
段老爺子微笑著點(diǎn)頭示意。
病房里面段老爺子和張律師以及那個年輕的律師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張媽一直都在病房外面看著,沒有老爺子的允許,誰也不能進(jìn)來。
張律師看著段老爺子的氣色,有些疑惑的說道:“老爺子的氣色我,看還好的很,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就想起來要立遺囑了呢?看你的身體狀況,明明是可以出院恢復(fù)的呀。”
段老爺子笑著說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要再和我這個老頭子說謊了,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還能不清?難不成我還要你來說好話安慰我什么嗎?”
張律師笑著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呀。”
他看段老爺子氣色紅潤,的確不像是呈現(xiàn)出病衰之勢的樣子。
兩個律師將自己的公文包放在病床的旁邊的沙發(fā)上,然后才拿出文件來對著段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要立遺囑了嗎?”
段老爺子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你們不用管那么多,只管根據(jù)我說的來立就是了。”
張媽一直都在門外等著他,也不知道段老爺子究竟如何立自己的遺囑,她只要心里清楚,段老爺子交給她的那些事情就行了。”
她在段家服侍多年,忠心耿耿的,服侍了二十多年,一直將段家的幾個孩子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從一個長輩的角度來考慮,其實她希望單老爺子能夠平等的將財產(chǎn)均等的劃分給所有的孩子。
但是這些事情不是他能夠考慮的,因此他只是忠心的在門外站著等候的段老爺子完成事業(yè)。
一直直到傍晚,張律師和孫律師才出去。
張媽中途被老爺子叫過去,作為遺囑的見證人,難過的看著老爺子分配著自己的財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