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寧。”
就在這時,一人叫住紀小寧。
紀小寧抬眼一看,對方是名中年男子,五官之間,竟與段聞天隱約有幾分相似。
紀小寧目光平淡。
他已經認出對方的身份,段成化,段聞天的幾位叔叔之一,同時也是段氏集團的高層人物。
也是后勤部的主要負責人。
當認出對方身份時,紀小寧的雙眼中,有一道凜然寒芒一閃而過。
他此刻心中猜想,幾天前,發生在血靈陣峽谷的屠戮,段家人跟神秘組織之間,到底有沒有什么牽連?
紀小寧并沒有直接證據,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測,所以當軍方人找他調查時,他并未提及那位辟海期強者,只說是遭人追殺,并跟孫泰與陸沐音事先通好氣。與之同時,也沒有提到段聞天與那位辟海期強者的關系。
紀小寧既不想暴露身份,過多引起軍方注意,被無休止調查、關注、監視甚至看管起來。
同時,也是因為只要是有心之人,深入調查,就可以查到他與段家人,曾經有過不小矛盾。
單憑他一人之詞,空口無憑,甚至還會遭來懷疑,質疑他的動機不純,也許是為了乘機報復段家,故意把神秘組織的線索,往段家人身上引。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找麻煩,提前暴露出自己已認出對方,從而招惹更大麻煩上身。
這幾天,紀小寧也一直在查詢那位辟海期強者身份。
不止是他,就連孫泰與陸沐音,也都發動各自關系,暗中極力追查那名辟海期強者身份,這二位都不是善茬,每時每刻都想著要報仇,重新殺回去。
而一旦查明辟海期強者的身份,或許,就能找到神秘組織背后所屬勢力,而到時紀小寧第一個要斬之人,必是此人。
紀小寧眸光中勾動殺意。
那一日被追殺,他險些九死一生。
可惜,那天未能成功斬殺了段聞天,一除后患。
“有事?”紀小寧冷淡說道,并未給段成化好臉色。
他與段家的恩怨,各自都是心知肚明,因此紀小寧連偽裝都懶得偽裝。
段成化面色嚴苛,一副公事公辦的秉公辦理做派,質問道:“我是后勤部負責人,段成化,今天的凌晨三_點零四分,有一批物資運輸抵達,那批物資是由你、龐光亮、昌和正…等十一人負責運輸往布陣地點,還記不記得?”
“沒錯,是我搬運的。”紀小寧坦言承認。
“承認就好,那趕緊把藏起來的東西交出來吧,不要自誤。”段成化手掌一攤,面無表情地看著紀小寧。
聽到紀小寧的承認,周圍人群的目光,全都開始帶起異樣神色。
難道真的是紀小寧偷竊走材料?
這些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甚至還有一些人目露譏諷,帶著幸災樂禍之意,冷嘲熱諷起來。
“我就說,紀小寧怎么這么熱心,每次搬運的物資,專挑體積最大,材料最多,最重的物資包裹搬運,而且總是扛幾份物資,原來真的是為了中飽私囊。”
“不是我拿的。”然而,紀小寧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到任何慌張,緊張神色。
也沒有著急辯解。
神色平淡,目光冷靜深邃。
栽贓陷害,這就是段家人的陰謀嗎?紀小寧心頭生起一抹冷笑。
“年輕人,知錯不改,怙惡不悛,小小年紀就學會偷盜,心生邪念,走歪路,今后的人生豈有正義之氣浩然長存,又怎么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長遠…你如果知錯能改,我可以在軍事法庭上為你求情,從輕定罪。”段成化循循善誘,看似好心地勸慰道。
紀小寧眼神帶著似笑非笑,戲虐之色看著眼前的段成化。
“都不調查一下,就這么急著想要栽贓給我,連一秒鐘都已經等不了嗎?”
在紀小寧的眼里,全然不把段成化當作是個人物。
段成化怒喝道:“胡說什么,什么栽贓!小小年紀,伶牙俐齒,我現在倒有七八分相信,五階異獸材料就是你偷盜走的。”
“有關事實真_相,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你和龐光亮、昌和正他們一起到審訊室接受調查,在真_相未查明之前,你哪里都不許去。”
紀小寧道的兩眼中,有冰冷光芒在閃動。
身子依舊挺拔,立身原地,并未邁動腳步。
見此,段成化有恃無恐,看著一動不動的紀小寧,冷笑道:“怎么,還想要反抗,違背命令?”
“不要忘了,每一位參戰人員,當初簽下的政府協議之上,明確寫明,必須服從指揮,你如果敢反抗,就是與整個聯邦政府為敵,就等著被直接送上軍事法庭,而且還要面對聯邦政府的刑事責任,后果十分嚴重。”
此時,在大山正面。
章文耀正與其他教官們開會,做大戰前的最后一次部署。
現在是黎明的五點。
按照軍方提供的大戰時間,就在清晨時刻來臨,也就是說,獸潮即將臨近,人類精英小組,也即將馬上回歸。
正當會議開到一半時,忽然,章文耀戴在手腕之上的芯片腕表,傳出輕微震動,顯示一個陌生號碼正在聯絡他。
當章文耀接起通話時,對面居然傳來七星修煉館館主,宋飛文的聲音。
“我剛得到消息,紀小寧因為被懷疑偷盜五階異獸材料,此時被段家人關押進了審訊室。”宋飛文道,大致講明情況。
此時宋飛文主動聯系古宗修煉館,提供情報,也是心存幾分重修二家修煉館關系的想法。
云館主的真正實力爆出,宋飛文心底清楚,七星修煉館再也無法跟古宗修煉館相比,不如乘早表明態度。
章文耀面色一變,朝宋飛文道了一聲謝后,連忙帶人趕往后山的后勤部。
“段先生,紀小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為什么會懷疑到紀小寧身上。”
“這件事肯定不會是紀小寧做的,紀小寧的為人我最為清楚了,你可不要忘記,一個月前,是誰不顧自身安危,不顧生死,一個人面對獸潮,一個人拼死攔下一頭三階飛禽。”
“憑紀小寧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做得出這種齷齪事。”
章文耀一找到段成化,立刻開口要人。
“章副館主先不要心急,我們也只是例行調查,并沒有說就是紀小寧偷走五階異獸材料的人。”段成化笑瞇瞇,和善笑說道,穩住章文耀。
“一同被調查的人,共有十一人,我們只是例行公事,一一調查每個人。總不能其他人都調查,唯獨不調查紀小寧,搞特殊待遇吧,這樣,我們對其他勢力不好交代,而且對紀小寧的名譽影響也不好。”
章文耀并不是初出社會的愣頭青,不是這么好忽悠。
他必須要保障紀小寧的安危。
章文耀神色嚴肅道:“既然是調查,總歸有一個章程,有一個時間流程吧,多久調查完,可以釋放紀小寧?”
而此時。
在大戰最前線,那座海拔二千米的大山之上。
此時有一道火紅色的身影,身材婷婷玉立,俏立于峭壁千仞的懸崖邊緣,腳下便是萬丈深淵,霧海氤氳,云海翻騰。
這是名二十歲左右,年紀很輕,精致鵝蛋臉,氣息如蘭似麝,容顏俏_麗俊逸的年輕女人,皮膚雪白如吹_彈可破,身著火云顏色練功服,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線,身材高挑。
雙_腿修長筆直,很有柔軟的彈_性,烏黑秀發挽成馬尾辮扎在腦后。
但最為吸引人目光的,是此女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股自信。
雙眸、柳眉、精致五官,一言一行,一個微笑,一個輕微地蹙眉,就連一個抬手一個邁步的動作,都是帶著無比的自信。
這股強烈的自信和身處位置的雍容,在長久烘托之下,逐漸凝練成一股凝實的氣場,給人一種鋒芒畢露,劍芒鋒銳,盛氣凌人,剛直不折的凌厲強勢的氣勢。
此女身上完全找不到平常女子的柔弱、嬌_嫩、粉膩酥融、小鳥依人,只有英武,剛強挺拔,熾盛自信氣勢。
就如一柄鋒芒畢露的出鞘劍刃,兩面都是鋒利劍刃,不允許被人接近,不允許被人觸及。
否則,必傷人。
而在這名年輕女人的身旁,是一名身著軍裝,面龐堅毅剛硬的三十許歲的英俊青年,目中有銳利之芒閃動,透著殺伐果斷的凌厲氣息。
青年身上的軍裝,是少校軍銜。
而在青年身旁的堅硬巖地上,插著一口黑色大劍,閃動幽冷烏芒,有絲絲黑色炎熱氣息,繚繞而出,炙烤周圍空氣,高溫異常。
“二哥,你可一定要給我留一頭五階異獸,最好是越袖珍,越方便攜帶最好。”火紅身影的年輕女孩,巧笑嫣然說道。
只有面對至親的親人時,女孩才放下所有負擔。
少校軍裝的青年,流露出無奈表情的攤開手掌,苦笑道:“好,好,好,你都在我耳邊念叨八百遍了,五階異獸你以為是路邊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哪里有那么好抓。你也知道,我手底下那些兵,都是戰斗瘋子,跟異獸拼殺起來都是毫無保留,一招致命。”
年輕女孩道:“這我可不管,反正你之前答應過我的,如果你反悔,我立馬聯系大哥,讓大嫂安排幾位閨蜜跟你相親。”
“我又沒說不給你抓五階異獸,別總提相親,你二哥我伺候不來那些女人。”少校青年嚇得面色一變。
隨后,只見年輕女孩打開芯片腕表,點開其中一個聯系人名字。
“男神,你要的五階異獸,我馬上就活抓一頭給你。”
再加一個笑臉表情。
敲擊文字,點擊發送。
叮,很快顯示信息發送成功。
“喲,語氣這么親昵,感情你讓你哥我沖鋒陷陣,上刀山下火海,拼死拼活,為你活抓五階異獸,妹妹你就是為了便宜這小子,都學會胳膊往外拐了,他就是我妹_夫?”少校青年腦袋微微一瞥,看到信息內容,大感驚奇,故作夸張表情地叫道。
目光中升起濃烈興趣。
就如大舅哥看妹_夫,越看越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