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你!”
嬋曦含憤出聲。
這一刻,所有新仇舊恨全都涌上心頭,她那還含苞待放的平平小胸脯,氣得一下下起伏。
咦?
這什么情況?
貌似…眼前這兩人,似乎認(rèn)識的樣子?
雖未看清血光之影中的人,究竟長得什么模樣,但聽其聲音似乎是還未成年的少女嗓音。
一人是未成年少女……
一人是兇橫殘暴的人形暴龍……
聽未成年少女口中的忿忿,咬牙切齒似乎很是氣憤,似乎…這兩人之間很有故事的樣子……
似乎在此之前,兩人就發(fā)生了某些不可訴說的糾葛……
“難道是三年起步,最高無期?”
人們目光驚詫的來回打量當(dāng)事二人,一臉的古怪與曖昧意味。
腦海中浮現(xiàn)某些不好的畫面。
就連嬋曦身旁的那幾團血光之影,也全都吃驚表情的看看紀(jì)小寧,再轉(zhuǎn)頭看看嬋曦。
“難道面前這個小人類,就是不久前讓嬋曦小仙子吃盡屈辱的罪魁禍?zhǔn)祝俊?
他們目光好奇,興趣濃濃打量起紀(jì)小寧。
都在猜測,眼前這個小人類,到底與嬋曦小仙子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居然讓嬋曦小仙子一直避而不談。
一路上他們不曾問及數(shù)次,卻始終不肯說明緣由,只是那噙著憤懣,屈辱的目光,讓他們一路抓耳撓腮,八卦之心更為熊熊燃燒了。
當(dāng)問得急了,嬋曦小仙子還會朝他們大發(fā)脾氣。
似乎觸及到她心頭的逆鱗。
有貓膩!
此中必定有貓膩!
他們看向紀(jì)小寧的目光,有光芒在其中閃動,他們已經(jīng)開始在琢磨,是敲悶棍?還是強行擄走?亦或威逼利誘?
啊!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渾身不自在,好想馬上就知道其中秘密。
咬牙切齒過后的嬋曦,忽然轉(zhuǎn)而一笑。
笑聲很甜,心情十分愉悅。
帶著少女的嗔怒之意。
又帶著終于被我抓到小把柄,這回看你往哪里跑的得意之色。
“想不到剛分別沒多久,我們會在這里再次相遇,很好!很好!很好!”
嬋曦笑吟吟說道,特地咬三遍很好,語氣加重。
紀(jì)小寧有些心虛。
“咳咳…那什么…我是誰?我來自哪里?我要到哪里去?我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姑娘,你認(rèn)識我嗎?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紀(jì)小寧故意裝傻充愣的說道。
紀(jì)小寧已經(jīng)在心中,開始佩服起自己的臨場演戲,我的名字…尼古拉斯·紀(jì)小寧…演帝。
其他人無語,都感覺有點看不下去了。
就連嬋曦身邊的那幾團血光之影,同樣是眉梢肌肉不停狂跳。
這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嗎?
恨不得來上幾個牛蹄子。
此時嬋曦依舊在笑,笑聲越來越甜美。
笑得小臉得意,長得明眸皓齒,明艷動人。
但這笑聲落在紀(jì)小寧耳中,越聽越心虛…就好像落在女妖精手里的唐僧肉。
左右不踏實。
笑聲中的含義,分明就是你裝,你再裝,有本事你一直裝失憶下去。
“嬋曦小仙子,需要俺老牛給他來幾撅牛蹄子嗎?我感覺這人類小家伙看小仙子你的眼神不單純,就像俺老牛十歲那年第一次看到母牛的眼神一樣。”
一團血光之影后,傳出甕聲甕氣的粗厚大嗓門。
“我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以后有的是更多機會,今天我們主要來的目的,是與他們交易秘礦。”嬋曦似乎是故意說給紀(jì)小寧聽,直接落落大方說道。
并沒有刻意隱瞞或避開紀(jì)小寧。
說罷,嬋曦盯住紀(jì)小寧,帶著小嘚瑟的笑吟吟道:“我想從你那里,交易幾塊秘礦。”
紀(jì)小寧原本是想一口回絕的,但嬋曦的話還未說完。
“一事歸一事,我嬋曦從不喜歡欠人,我愿意以物易物,用血脈礦石與你交換幾塊秘礦。”嬋曦道。
話落,小火得到指令,從高空降下。
嘩啦啦,咚咚,一堆血脈礦石從船內(nèi)傾瀉而下,轉(zhuǎn)眼就已堆積有人高。
起碼超過有上千塊。
與之同時,小火朝向紀(jì)小寧方向,飛船上載著的那座火焰山,火勢猛地躥升了幾下。
紀(jì)小寧一臉見鬼的驚訝表情。
難道是我幻覺嗎…我怎么感覺好像被一艘船給挑釁了?
紀(jì)小寧作勢就要腳下一跨,結(jié)果嗖的一聲,一道赤芒瞬間就極速遁天,小火居然沒骨氣的瞬間尿遁走。
紀(jì)小寧看得嘖嘖稱奇。
他很早前就已有猜測,似乎這艘載著一座火焰山為動力的古怪飛船,并非只是單純死物……
要不然此前他擄走嬋曦的時候,也就不會跟隨了他一路,最后還懂得搬來救兵救嬋曦。
看著小火丟下主子,居然直接被嚇跑,嬋曦感覺太丟臉。
逃跑還得要看主人呢。
紀(jì)小寧并未真有對小火動手的念頭,只是隨便嚇嚇這艘看起來不正經(jīng)的飛船。對于嬋曦所說的交易,紀(jì)小寧倒是并不排斥,反正都有血脈礦石拿,正好他還在發(fā)愁手頭里秘礦太多要怎么處理,就剛好有冤大頭上門。
這筆血脈礦石,不賺白不賺。
血脈礦石中的血脈之力,正好可以用來提升他體內(nèi)的五大體質(zhì)。
“三千塊血脈礦石換取一塊未切開石料的秘礦。或者一萬塊血脈礦石,直接換取一塊切開石料后的心頭血遺寶。”紀(jì)小寧略微思考,然后報出了心理價位。
這個價位,并不是他隨意報的。
而是參考沿途所遇到的血脈礦山數(shù)量,還有開采難度后,估算出的大概心里價位。
嬋曦的此次到來,讓紀(jì)小寧仿佛看到一條賺錢的康莊大道。
其實,紀(jì)小寧的最低心理價位,即便其他人讓他少三分之一價格,他也同意交易。
他的目的是快速兌現(xiàn),怎么快速脫手多余的秘礦。
而不是像菜市場一樣跟人討價還價。
不過,誰讓嬋曦一上來,就土豪的直接拿血脈礦石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仿佛在說我不差錢,我有的是錢,紀(jì)小寧感覺自己不宰嬋曦都有點對不起嬋曦的出手闊綽。
“哞,嬋曦小仙子,先讓俺老牛撅起牛蹄子,給這個奸商腦袋上開幾個瓢。”
“算上本王四只爪子,老牛你負(fù)責(zé)從背后敲暈。”
嬋曦還未說話,那幾團血光之影后的身影,已經(jīng)氣得氣息粗重,噴吐出灼熱白氣。
想他們?yōu)榱送谘矍斑@堆血脈礦石,廢了多少力氣。
結(jié)果眼前這個人類一開口,殘酷的事實太打擊獸了,他們才買得起一塊秘礦而已。
而且還是檔次最低的,未切開石料的秘礦。
“奸商。”嬋曦也嗔怒紀(jì)小寧一臉。
紀(jì)小寧目光斜睨,一步不讓道:“你們懂什么叫風(fēng)險成本嗎?”
“血脈礦石儲量驚人,只要是火山之地,多花費點時間,總能湊齊血脈礦石。”
“可眼前的秘礦,數(shù)量有限,根據(jù)儲量探測總共才二三百塊秘礦,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清楚,不是所有秘礦內(nèi)都能成功切石出遺寶的。切石相當(dāng)于賭石,有可能切出已死的遺寶,也有可能切出驚人大寶,主要看個人運氣。”
“如果你們買下十塊秘礦,全都賭石出活的遺寶,那就是我虧本到血本無歸,反而你們一下子就杠桿翻倍數(shù)十倍,數(shù)百倍利潤,賺得盆滿缽肥,而我虧到要跳樓。”
“總不能你們賺錢,讓我這個價格公道的良心商人吃土吧,多少也給我留點湯湯水水。”
“哞,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血光之影后的身影,傳出老實人的聲音。
紀(jì)小寧仔細(xì)打量一眼,雖然有血色光團遮蓋身影,但依稀可辨對方頭上似乎有一對如牦牛般的碩大烏黑彎角。
“蠢牛,你這個智障。”帶著不屑與鄙夷的聲音,從另外一團血光之影中傳出。
“你個娘娘腔的老狗,俺老牛看你不爽很久了,信不信俺老牛給你那張歪瓜裂棗的狗臉上,來幾個牛蹄子。”
兩團血光之影,差點吵得掐架起來。
最后還是被另外一團血光之影,聲音幽寒冰冷的鎮(zhèn)壓下去。
“如果你們不想一個成為烤全牛,一個成為烤全狼,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似乎,這團血光之影的來頭,十分大。
居然讓火爆脾氣,正要開撕的一牛一狼,彼此誰也不服的對視一眼后,安靜下來。
這讓紀(jì)小寧不由多看幾眼。
那團血光之影內(nèi)的身影,仿佛…依稀…是一頭禽鳥……
而此時此刻,其他人可不管嬋曦,與那幾團血光之影的動向,他們?nèi)急患o(jì)小寧的話震驚到。
“真的可以用血脈礦石,兌換秘礦嗎?”
這些人,各個氣息粗重。
仿佛八輩子第一次見到女人,又仿佛沙漠中旅人看到清涼的空調(diào)房,全都眼神發(fā)光的齊齊望向紀(jì)小寧。
這個消息,可謂驚人。
他們一路走來,可是不止遇到了一座盛產(chǎn)血脈礦石的血脈礦山。
更因為山體崩塌,血脈礦石多得都要爛在路邊了。
相比起儲量稀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湊齊的十塊秘礦,甚至連十塊秘礦能否湊齊,都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他們自然更傾向于更容易獲得的血脈礦石了。
他們早已受夠了在昏暗環(huán)境下,呼吸著骯臟窒息的石粉,希望渺茫的給人充當(dāng)廉價礦工。
“等一下,你剛才說…秘礦還有賭石失敗的概率?”
有人面色一變,從不久前的驚喜之中反應(yīng)過來,表情有詫愕與驚異。
顯然他才剛得知這件事。
而很快,其他人也都變了臉色。
除了五大家族的人外,其余人居然都是不清楚此事。
隨后這些人,全都目光憤懣,不滿的怒視向五大家族的人,氣憤于五大家族將他們當(dāng)作廉價礦工,卻不告知他們關(guān)于秘礦的實情。
倘若費盡千辛萬苦,浪費寶貴時間,最終只得到一塊廢石,可想而知那時候的崩潰情緒。
最關(guān)鍵是,五大家族的人,如蛀蟲般吸食著他們的血肉,每時每刻都在成長壯大,而他們卻在浪費大量時間,到頭來一無所有。
惡性循環(huán)之下,他們將與五大家族拉開越來越大差距…直至,再不可彌補的巨大差距。
五大家族的人說不清楚這件事?
恐怕全天下都不信。
五大家族,早已開采出秘礦,很顯然從一開始他們便已完全清楚這件事。
“秘礦有一定的失敗概率,會開出毫無用處的死血,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們五大家族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jīng)知曉這件事,卻一直隱瞞著我們不說,一直在拿我們充當(dāng)廉價礦工,好養(yǎng)肥了你們五大家族?”
人們憤怒質(zhì)問五大家族,怒火全都集中向五大家族的人。
此時,五大家族的人,一個個氣得幾乎快要郁悶吐出血來了。
神色陰沉,陰郁,全都目光憤憤怒視向紀(jì)小寧。
面對所有人的質(zhì)問,五大家族的人集體沉默。
并未開始為自己辯解,開脫罪名。
也沒有為自己尋找借口,辯稱自己也不知情。
解釋再多,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而五大家族的沉默,并未解釋,反倒成了最好的解釋。
人們越發(fā)憤怒了。
感覺自己像一只愚蠢的猴子,一直被人戲耍于鼓掌之間。
已經(jīng)快要失去理智的人們,決定不再為五大家族的人當(dāng)廉價礦工,去養(yǎng)肥五大家族了,都一致決定去挖血脈礦石。
起碼改挖血脈礦石后,挖到的每一塊血脈礦石,都是自己的。
不需要上交給其他人。
而且只要挖得越多,就能兌換到越多的秘礦。
哪怕秘礦有賭石失敗的概率,一塊不行,那就多兌換兩塊、三塊…總比像個蟑螂一樣縮在昏暗窒息的礦道內(nèi),挖掘秘礦強。
面對一致反水的人們,五大家族一下成為怒火焦點,劇情轉(zhuǎn)折太大,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紀(jì)小寧看得表情驚詫,目光古怪。
讓這些人反水,真的不在紀(jì)小寧意料之中。
他只以為,會有一小部分人,仍舊會留下愿意為五大家族的人挖礦,哪知道居然是集體全都反水了。
“請問,秘礦切出死血的概率,有多大?”
有還未完全失去理智的人,目光帶著希冀與期盼,看向紀(jì)小寧。
“是三成,還是二成?”
“有五成的成功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