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十六)B

從金茂大廈出來,坐在回賓館的的士上,看著燈光鬼魅中夜上海的景色,鍾軒感到有些迷醉,轉而,心裡生出一種難以言狀的寂寞。他自問,這種寂寞的感覺從何而來?他無從得知。回到賓館,微醉的他仍有些亢奮,但還是有些疲勞,洗過澡,他上牀睡覺。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他才起牀。起牀後,洗漱完畢,感覺胃口滿滿的,沒有一點兒餓的感覺。索性從包裡拿出《小說選刊》,靠在牀上,翻看起來。中午,不到十二點,他覺得有點餓,於是,穿好衣服,鎖上房間,出了賓館。他走出賓館大門,左拐後沿著人行道,向著看似熱鬧的前方走著。走出不遠,就看見一家挨一家的小飯店,他挑了一家鋪面乾淨的走了進去,在靠近窗戶的一個桌前坐了下來。老闆娘五十多歲,拿著菜單,急忙過來招呼點菜,他點了三個菜和一瓶啤酒。菜和酒很快上來了,他在每個碟裡撿拾了幾筷子送到嘴裡,感覺沒什麼味道。啤酒剛喝了一杯,就覺得飽了。他喊老闆娘結賬,老闆娘接過錢說:“這麼多菜沒吃,等一會兒,我來給你打包。”鍾軒說:“不用了。我住在前面不遠的賓館裡,打包回去沒什麼意義。算了吧。”於是,結過賬,出了小飯店。走在回賓館的路上,感覺有些燥熱,他擡頭透過樹與樹之間的空隙看了看太陽,然後,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低著頭走回賓館。

坐在房間裡,他覺得更加寂寞無聊,心情開始煩躁起來,心想早點回家算了,可是,轉念一想,回家也沒什麼意思,出來一趟,還是好好散散心吧。他又不想找自己的朋友,覺得到一起只是吃喝玩樂,也沒什麼意思。可是,總不能在房間裡就這麼呆著吧?他問自己。可是,有什麼地方能讓自己感覺好一點兒呢?簡直無聊透了。他罵道。突然,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顯示屏亮了一下,有信息進來,他急忙抓起手機,原來是王瑗發來的,“在哪了?事情辦完了嗎?多注意休息。別太累了。”鍾軒看後,馬上容光煥發興奮起來,他回覆道:“我在賓館的房間呢。剛吃完飯。你幹嘛呢?”剛發走,顯示屏一亮,王瑗回消息:“剛吃完飯,在櫃檯值班呢。”他回覆道:“想我嗎?”正要發送,突然一愣,猶豫了起來。他能設想到,王瑗接到這條信息,一定會回:“想你。”那怎麼辦?那樣,就等於打開了閘門,裡面的洪水會勢不可擋,噴涌而出,這是他一直擔心害怕的,如果能和王瑗建立一個家庭,哪怕有幾分把握,他都不會這麼一直壓抑著自己,他確實沒有一點點兒信心和把握。橫亙在他倆之間的他的家庭畢竟是實實在在,難以逾越的鴻溝。王瑗依賴自己,李虹也依賴自己,李虹的旁邊還多了個孩子,兩邊的分量真是難分輕重。可是,如果不把這條信息發出去,自己和王瑗接下來要說什麼?對於情侶來講,尤其對天生就感情深厚的他倆,現在毫無顧忌互訴愛慕都不過分。可是,是誰阻礙了感情發展呢?難道不是自己嗎?“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不能打開這道閘門,那就全當沒看到這道閘門,忘了這道閘門。可這樣放棄,自己做得到嗎?這時,王瑗又發來了信息:“怎麼不回信息?你幹什麼呢?”鍾軒想了想,回道:“感覺有點兒累。……”過了一會兒,王瑗回覆:“哦!那就睡會兒吧。注意多休息。”“好的。”於是,兩個人互發再見,停止了聊天。

躺在牀上,雖然有些睏意,可他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實在太煩了。他坐起來,倚著靠背,低著頭,有氣無力地。他思考著,到底該怎麼辦呢?直覺裡,他預感好像有什麼潛在的危險,在向自己靠近。他仔細地檢查著,恐怕錯過一些細微末節,包括沙特的“貨款危機”和對自己將來的影響,投資房產、房屋出租方面,等等方面。最後,隱憂來自目前感情上的難以取捨、又必須取捨的進退兩難。他安慰自己,沒必要過分緊張,一切順其自然。他想了想,現在如何讓自己放鬆呢?感覺沒什麼好辦法。他想找人聊聊天,覺得聊天應該能把心裡鬱結的東西吐出來,讓心裡寬鬆寬鬆。想著,他拿起手機,進到電話薄裡,挨個瀏覽著,搜尋著可以聊天的對象。最後,顯示屏上出現了李坤的名字。對呀!李坤,勝似親兄弟的兄弟,無話不說的兄弟,善解人意的兄弟,能在一起用放開喝酒的兄弟。對!找李坤聊聊。他撥動了李坤的手機。沒過一會兒,李坤接聽了電話:“喂!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鍾軒說:“我在上海呢。昨天中午到的,準備明天回去。現在公事辦完了,……你有時間嗎?開車過來聊聊?”李坤所在的市緊鄰上海,開車不到一個小時。李坤有些興奮地說:“好啊!沒問題。對了,張建軍昨天給我打電話,他也在上海出差。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咱們今天晚上聚聚。”收了線,鍾軒激動得跳下牀,哼著歌,跑到飲水機那裡,接了一杯水,一仰脖喝了。

按照李坤安排,張建軍下午五點來鍾來到鍾軒住的賓館,找到鍾軒。倆人也是將近十年沒有見面了,見到後,二人用力擁抱,鍾軒眼睛溼潤了。兩個人回想起當年,都禁不住嘆息時光匆匆、稍縱即逝。兩個人分別回想這些年來的風風雨雨、蹉跎歲月。張建軍現在濟寧市一家國有勞保手套廠當廠長,這次來上海是來參加一個交易會,順便拜訪客戶。談起這幾年企業的生存與發展,感慨頗多。張建軍談到上級領導處心積慮地貪污腐敗,卻一直防備著手下、壓制著手下,他氣得幾次把手裡的茶杯墩在茶幾上,聲音啪啪的。鍾軒見狀,急忙解勸:“算了,這已經是氾濫成災了,除非真正爲國家將來考慮,一心一意剷除腐敗,否則,小病成大病,大病猛於虎。”這些年,他可以說淨圍著經濟發達的東部沿海地區轉,有些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後來,鍾軒有意把話題扯回到大學時代。張建軍聽了,來了精神,歷數鍾軒“勾搭”女生、“重色輕友”的劣跡,還回憶大家到鍾軒家改善伙食,幾個人幹過的那些惡作劇。忽然,鍾軒問張建軍:“李坤最近有什麼變化?”張建軍眼前一亮,說:“他可厲害,現在是工業投資發展公司的一把老總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可能被提拔爲副市長,負責工業方面的。……他前途無量啊!”說到這兒,張建軍又聯想到自己壯志難酬,有點兒感傷,眼光隨之黯淡了下來。兩個人正說著,李坤打來電話,問鍾軒張建軍到了嗎?鍾軒說早已經到了。李坤說,我還有十來分鐘就到,你們過一會兒就下來吧。掛斷電話,待了兩三分鐘,鍾軒和張建軍出了房間,來到賓館的院內等著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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