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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A

從那次吃燒烤以後,鍾軒和王瑗再沒有一起吃過飯,他仍然還會偶爾打電話給王瑗,但那只是平常的問候,和兄長一般的關心。值得一提的是,鍾軒每次通電話,都會關心地詢問王瑗的個人問題,王瑗支支吾吾,避而不答。時間就這樣延續著。鍾軒自認爲自己已經成功地在心裡把這件事淡化了,覺得自己已經成功地轉變爲了一位大哥哥。既然是大哥哥,關心王瑗就應該是合情合理,沒有什麼齷齪之嫌了。這樣,他的心裡感覺輕鬆多了,不像以前那麼心事重重了,雖然他仍然和李虹分居著,但那也只是對自己感覺中一份虧欠的補償了。有一天,他突然發現,不知是從哪天開始的,自己又和李虹說話了,兩個人除了柴米油鹽這些家常事,還談起了那兩套一居室的單元房,當李虹表情曖昧、興高采烈地說:“你當初判斷真地很準,現在咱們這兩套房子已經升值將近四倍了。”李虹頭兩天去收房租時,到房子附近的房屋中介看到了廣告牌,開始她還不相信,她走進屋裡詢問,中介聽她說在附近有房子時,神情就像見到了財神奶奶,一個勁兒地攛掇她,將來要賣時,一定要賣給他們,他們會給更高的價錢。李虹說起這件事,就像被天上掉下的金元寶砸中了似的,鍾軒則面無表情地聽著,一言不發,心裡卻美滋滋的。他們還談起租房的年輕人的情況,以及考慮著給房子裡再添加點什麼物件,分析國民經濟和股市情況、手中的股票和基金的盈虧情況,總而言之,話題在慢慢擴大、分散。但他還是一個人睡在客廳那個沙發上,仍然每天晚上把被子從臥室搬出來,早晨把被子搬回到臥室。

電大那邊,由於自己必修課平均分沒有達到授予學位的標準,他和任課老師們保持聯繫,堅持複習。轉眼,七月份考試的時間來到了。

這次考試,他一共報了三門,他覺得這樣對提高分數把握大。最後一場,考《金融法規》時,他看著卷子,幾乎有種信手拈來、所向披靡的感覺。不到一個小時,試卷就答完了。他本想馬上站起來去交卷,可轉念一想,這有可能是自己在電大的最後一次考試,自己的求學之路有可能馬上就落下帷幕,此時他不覺有些傷感,於是多坐會兒。過了一會兒,有一兩個考生交卷了,他戀戀不捨地環視了一下教室,站起身,交了卷,然後帶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出了學校,他又回過頭望了望校園。考試的時候,外面下了一場小雨,地面還是溼漉漉的。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走向下一個公交車站去等車,而是走向了稍遠一點的上一個車站。站在公交車站,他無精打采地向來車的方向望著。過了沒有五分鐘,來了一輛871路公交汽車,公交公司剛換了新車時間不長,車還是嶄新的,陽光下明亮的漆泛出耀眼的光,寬大通透的車窗玻璃,站在老遠都能看到車內的全部。上了車,車上也就六位乘客,四位散坐在車前面的單人座,有一對兒中年夫婦坐在後車門處的第一排雙人座,男的坐在裡面,靠著車窗,女的坐在外面,挨著過道,兩個人一直在輕聲交談著什麼。鍾軒走到車後面,坐在和他們隔著一排座位的空著的雙人座上。871路車是從東到西,由王瑗家門口開往鍾軒家附近的一趟公交車,線路橫穿市區,路過的站點非常多。車啓動了。那對兒中年夫婦仍然竊竊私語著什麼。車經過電大門口時,那對兒夫婦一起把目光投向了電大校園,一邊指點著,一邊小聲議論。鍾軒留戀地又望了望這個曾帶給他悲歡苦樂的學校,心裡五味雜陳,像是打翻了調味瓶。公交車過了電大,繼續向前走。這時,鍾軒收回目光,不自覺地側身看了前面那對兒中年夫婦一眼。男的中等身材,白淨的方圓臉,頭髮有些自然捲曲;女的身材顯得比男的高大一些,梳著馬尾辮。兩個人說起話來,和聲細語,非常自然隨意。突然,鍾軒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他覺得這對兒夫婦可能是王瑗的父母,可他又覺得自己這種感覺空穴來風、毫無厘頭。可腦子裡又想:“前方不遠,就是市內最大的一座公園。王瑗曾告訴他,說她姥爺就住在公園旁邊。王瑗的父母要去看望老人,也不是不可能。”他這麼想著,心裡不禁對王瑗的父母充滿了感激之情。因爲心裡的變化,他看那對兒夫婦的眼神也溢滿了感激和感動。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無以言表。

公交車繼續向前走著,右面就是公園,他漫不經心地望著公園圍牆上不時閃現的高高的白楊樹、松樹、樺樹,茂密的樹冠黑綠黑綠的,還有高高的瞭望亭、硃紅色的樓閣,又圓又大的觀覽車,像個大風車在慢慢地轉著。路上非常清靜,車開得很快,下一站就是公園正門,鍾軒注視著這對兒夫婦,看看他們是不是在這站下車,王瑗曾說她姥爺家就在這站附近。車靠站了,女的攙著坐在裡面的男的站了起來,那位男的手裡提著一個紙袋,裡面裝著滿滿的東西,紙袋上有字,於是,他向前探了一下身子,紙袋上面印的字清晰地映入眼簾。他看到的那一剎那,驚得臉色一下子白了,原來紙袋印的就是王瑗她們銀行的詳細名址。他驚呆地看著那對兒夫婦下了車,穿過馬路,向公園對面的一片居民區走去。車走出老遠,他還站直了身子,回頭張望。

鍾軒堅信這對兒夫婦就是王瑗的父母。他想給王瑗打電話證實一下,可他極力控制著,沒有把電話撥出去。他能想象得出,一旦王瑗確認那對夫婦是她的父母,她將再次被難以置信的奇蹟擊中,而倍感痛苦和折磨,那樣她將因控制不住她的感情,會豁出一切來捍衛她們兩個人的這份情緣。那樣的話,這份感情將會繼續下去,最終還是要有一個結果。他想起李虹那天目露兇光說過的話,他相信她是當真的。他預感到,繼續下去,最終的結果將必然會有死傷,那樣的悲據將是永永遠遠徹徹底底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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