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臥房的門沒有關,但玦情突然的闖入,還是吸引了屋內清醒的兩人,司徒翰臨和暖心。暖心在看到玦情蒼白的臉色,混沌的眼眸時,驚訝地失聲“玦情公子...!”
玦情自然是聽不到暖心的聲音,在司徒翰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前推開了司徒翰臨,然後雙膝著地,頭靠在阮玉清的身上,緊緊握住阮玉清的手,嘴中唸唸有詞“不要走,不要走...”
意識因爲感受到了阮玉清和凌風的氣息,清醒了一點,但玦情還是迷糊的,微弱的凌風的氣息,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但是至少現在他的存在讓他安心了不少,恐慌的心稍微安定,玦情不願離開凌風和阮玉清半步,好像他離開了,他們就會永遠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司徒翰臨現在可是比暖心更加震驚,他沒想到阮玉軒竟沒有攔住玦情,而且是那種狀態的玦情,不解在玦情撲向阮玉清時消散,司徒翰臨在思考之前,便攻向了玦情,危險降臨,可是玦情卻完全沒有反應,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
緊接著玦情進入房門的阮玉軒和蕪殤,看到的便是向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玦情襲去的司徒翰臨,心裡咯噔一下,蕪殤歷呵出聲“住手!”,司徒翰臨自然是沒有停下,不過在下一刻他的手還是停住了。
因爲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瞪大眼眸看著緩緩睜開雙眸的阮玉清,司徒翰臨臉上頓時爬滿喜悅“玉清,玉清,玉清...”,急迫上前,坐在牀上,手撫摸著阮玉清的額頭,帶起的髮絲,露出阮玉清臉上的傷痕,蕪殤和阮玉軒看到了,皆微微沉眸,聽司徒翰臨連聲道:“玉清,你醒了,太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靜靜凝視著司徒翰臨,阮玉清的目光清澈通透,完全不像剛醒過來的樣子。之後,阮玉清放開了司徒翰臨的手腕,還順手打開了司徒翰臨放在她額頭上的手。
起身將玦情扶起,讓玦情靠在她的身上,阮玉清無視渾身冒著寒氣的司徒翰臨,看向沒有上前的阮玉軒和蕪殤“蕪殤,你來了”
“嗯”蕪殤輕佻地笑著回道:“我來了”,沒辦法,看司徒翰臨吃癟,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那就別閒著”阮玉清說著的時候,示意地看了一眼玦情。
“誒...”蕪殤頓時苦逼了,他的待遇也不見得比司徒翰臨好多少啊!
將聽話懂事,不哭不鬧的小芋兒放在地上,蕪殤上前拉開跟個冰柱一樣的司徒翰臨,看了看阮玉清,再看了看玦情,並沒有上前診脈,而是說道:“我剛纔已經替他診過脈了,他內力深厚,因此身上的傷並不重,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或許...”蕪殤意味不明地看著玦情“他現在這樣是裝的,也不一定”
看著玦情的目光,在蕪殤說出這樣一句話後,阮玉清擡起頭來看向蕪殤,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哦,那你現在也挺閒的,還有一個病人等著你去看,玉軒哥,你和蕪殤去看芳雪,我休息一會兒就過來”
“玉清!”一直壓抑著的阮玉軒,不樂意地說道:“楊芳雪那裡已經請了御醫,不用蕪殤過去,還是讓蕪殤...”
“你們請的御醫我信不過”阮玉清卻直接打斷道。
“玉清??!”
“玦情不就是例子嗎?!”
阮玉清一句話讓阮玉軒無言以對,畢竟在阮玉清說過那樣的話後,他還是傷了玦情,無論有多少解釋都比不上一個已成的事實“那好,但是玉清,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了嗎?”
“至少死不了!”
看阮玉清往死裡懟阮玉軒,蕪殤很是好奇玦情的身份,竟可以讓阮玉清對著阮玉軒賭氣,而且看阮玉清這個樣子,還氣得不輕。阮玉軒也清楚生起氣來的阮玉清是不可理喻的,便低頭順著阮玉清道:“我和蕪殤去楊芳雪那兒”轉頭看向暖心,阮玉軒接著道:“暖心姑娘,綠盈還沒回來,麻煩你和我再走一趟印雪閣了”
“唉?”暖心不解地看著阮玉軒,她不是帶著他去過嗎?爲什麼還要她去?不過暖心也沒勇氣問出來,默默地在前面帶路。阮玉軒和拉著小芋兒的蕪殤跟在後面,不過四人還沒走幾步,阮玉清叫住了蕪殤“蕪殤,拜託了,芳雪不能有事”
轉頭面無表情地看了阮玉清一眼,轉瞬間又笑容滿面“玉清之託,定不辱使命”,說完,蕪殤放開一直看著阮玉清,不願意走的小芋兒,和暖心、阮玉軒沒有停留地離去。
在三人離開後,司徒翰臨目光冷冽地看著阮玉清懷中的玦情,然後向牀上的兩人走去,可剛走了一步,一個小小的身影更快地竄了過去,扒著牀沿,脆生生地喚“清哥哥...”,停住腳步,司徒翰臨再次保持沉默。
抽出一隻手,阮玉清揉捏著小芋兒的臉“小芋兒,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
“不要捏”小芋兒鼓著腮幫子,不太樂意地晃著小身子“不是幾個月,是兩年半!”小芋兒強調著,對於分別後,過了多少時間,他還是知道的。
“才見過的”阮玉清無視小芋兒的反抗,繼續捏著“只是那時你睡得很熟,沒有看見我而已”
“不算!”小芋兒癟著嘴,委屈道。接著小芋兒自然地向阮玉清伸手,想要阮玉清抱他,可是在看到阮玉清懷中的玦情後,更加委屈了,連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阮玉清看著,頓時心疼地不得了,低頭看了一眼靠在她的肩上,已經沒什麼痛苦的玦情,便想要將玦情放到牀上,去抱小芋兒。司徒翰臨看著,雖然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但還是鬆了一口氣,終於要將玦情放開了。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三人始料未及的事。玦情突然睜眼,將阮玉清壓倒在了牀上,司徒翰臨壓抑著的怒火瞬間爆發,向最開始那樣,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衝向前來。
擡手抓住司徒翰臨聚滿內力的手掌,阮玉清衝司徒翰臨搖了搖頭。阮玉清還沒放開司徒翰臨的手,眼中溢滿悲傷痛苦的玦情便輕輕喚道:“...玉...清...”
似是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有所化解,玦情輕輕靠在了阮玉清胸前,感覺司徒翰臨又開始發力了,阮玉清看著司徒翰臨的眼光已經帶著嚴重警告的意味。
咬牙看著對他的殺氣置若罔聞的玦情,司徒翰臨知道他早已忍無可忍,要是玦情再做什麼刺激他的事,那麼就算阮玉清當面阻止,他也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