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聞言眸色沉了下來,擡腳便要向裡走,不知道爲什麼,凌風不太想讓阮玉清進去,於是開口急道:“玉清,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裡面估計什麼都沒有,沒什麼看頭,我們繼續趕路,好不好...”
可是不止玦情無視凌風的話,連阮玉清也無視凌風的話,走進了洞內,站在石路盡頭,看著四周,靜默著。凌風也將裡面熟悉的景色都掃了一片,然後緊張地看著阮玉清,畢竟阮玉清現在臉上太過平靜,凌風根本看不出來,阮玉清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她的心中更是沒有一絲波瀾。
阮玉清這樣靜靜地站了多久,凌風就忐忑了多久。手觸摸著自己的右眼,阮玉清輕聲說道:“傷口在痛”
“唉,那個...玉清...很痛嗎?傷口還沒好?可是這麼多天了過去了,按理說應該早就不會痛了...”凌風疑惑地問著,但是阮玉清卻笑了。
笑著走出了這個凌風曾待過的水牢,阮玉清在凌風百思不得其解中,對玦情道:“我們走吧,這個地方沒有什麼值得看的地方”,阮玉清說完,玦情自是領著阮玉清向前走去,而凌風則是在心中吐槽,沒什麼看的,還看了這麼久,不過玉清,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不過沒有糾結多少,凌風便開始四處張望著。在走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後,玦情和阮玉清都謹慎了起來,甚至盡往隱秘的地方走。見此,凌風也跟著謹慎起來,不一會兒,凌風便看到遠處黑暗中閃爍的人影,才知道爲什麼玦情和阮玉清要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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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話,凌風看著玦情帶著阮玉清七轉八繞的,就在凌風都要被繞暈的時候,在他的眼前終於看到了建築物,還有那在黑暗中亮起的燈光,眼睛瞬間一亮,凌風感嘆著“好美!玦情,這裡真的是魔教嗎?晚上都這麼漂亮了,白天是不是會更加漂亮”
凌風這樣說著,可下一刻阮玉清就潑了一盆冷水下去“好歹是魔教,要是連這種程度都沒有,那就不是魔教,而是乞丐窩了”
玦情聞言,本想說爲什麼要比作‘乞丐窩’?不過還是沒有問出口,而是壓低了聲音回道:“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魔教的全景,本來是不需要往這裡走的,但是我還是想要你們來看一看,畢竟這樣機會,以後估計是沒有了”
但阮玉清卻極其煞風景地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我現在只想吃飯睡覺,沒興趣看什麼風景”,阮玉清話音未落,凌風便又開口了“玉清,就算如此,你能不能說一點應景的話,人家玦情難得的好心,就這樣被你踐踏地體無完膚”
阮玉清聞言挑眉“風,你這是坐著說話不腰疼,你現在倒是不累不餓,要不要我們現在就換,你要是不嚎我就不叫阮玉清!”
阮玉清這麼一說,凌風還來不及辯駁,玦情就說道:“好了,你們別鬧了,等下還有一段路要走,今晚就先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也是,說不定瀲灩還會自己找上門來”阮玉清打著哈欠說道。在兩人走之前,凌風卻突然開口道:“玉清,要不接下來交給我,你好好休息一下”
“呃...笨蛋”阮玉清卻溫柔地笑著拒絕道:“風,要是換你,你估計得讓玦情揹著你走,還是算了”,玦情則認真地點頭“風,其實我並不介意揹著你”
凌風則氣得齜牙“你們又欺負我,我不想和你們說話!”說完,凌風真禁聲了,而玦情則是有些遺憾,凌風揹著他逃命的那一夜,估計他此生都不能忘懷!
雖說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凌風三人還是很快便來到了建築物內。玦情畢竟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月,現在魔教什麼情景他也不知道,但是看著和往常並無二致的場景,玦情也很奇怪,按理說現在他和瀲灩被通緝的事,應該早就傳到這裡了,爲何會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他回來晚了?!
不,不會,很大的原因,只能是瀲灩把這個消息壓下了,教主還不知道,那麼現在他若回到自己的住處,瀲灩或許真的會自己找來。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測,玦情在進入他所住的殿宇時,並沒有隱藏自己,而看到他回來的殿中下屬便立即走了過來。
阮玉清走在玦情身後,看著即使看到樣貌都很狼狽的她和玦情,都沒有露出一點情緒波動,該說真不愧是魔教中人嗎?在阮玉清讚賞的目光中,玦情問道:“我離開的這一個多月,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回左護法,沒有”
“沒有!”正如玦情所想的一樣“外界的消息,現在是右護法接手”
“是,左護法離開後,右護法便強行插手了,屬下...”
“不用說了!”玦情打斷道:“你先下去準備水和食物,切記,我回來的消息不要透露出去”
“是”
難得見到這麼有威勢的玦情,凌風簡直都要笑抽了,沒辦法,他已經習慣看周劍和阮玉清虐玦情了。嘴角不著痕跡地抽了抽,玦情把阮玉清帶進自己的房間後,才說道:“風,你現在笑得很過分”
凌風笑著說道:“玦情,真想不到,你還有...”,可是凌風的話還沒有說完,阮玉清在坐下後,便用更大聲的話說道:“玦情,左護法,看來你在魔教地位挺高的”
“馬馬虎虎吧”玦情也坐了下去,然後心存僥倖地問道:“不過,我和瀲灩真的被通緝了嗎?”
“要是沒有,你爲何要問那些話?”阮玉清似笑非笑地看著玦情“那個瀲灩就是右護法吧,玦情,現在你們的通緝令估計已經散發到全國了,那個瀲灩估計也已經到了瞞不下去的地步了...”
阮玉清才說到這裡,就響起了敲門聲,再加上“左護法,水好了”的聲音。阮玉清自然是停下了話語,玦情則站起身來,打開房門,向來人交代著什麼,凌風則感嘆著“速度好快,這水是早就燒好的吧”
凌風說著的時候,玦情沒有將門關上,於是便有著下屬開始進進出出,等一切都弄好後。凌風纔對開始到處亂翻的玦情道:“玦情,這麼大的地方就沒有浴池”
“有,但是現在教主可能在,你也要去!”玦情說著,先是放了一堆衣服在衣架上,然後又抱著一堆瓶瓶罐罐走了過來“玉清,你就在這裡沐浴更衣,這些都是上好的傷藥,對你的傷很有用”
“嗯,那你呢”
“我就在隔壁,要是有什麼事,你大聲叫我一聲,我就會過來”
“嗯”
阮玉清點了點頭,玦情便開門走了出去,阮玉清將門鎖好後,便走到了屏風後,瞟了一眼,玦情放在衣架上的衣服,阮玉清便開始寬衣解帶,雖然她穿的這身衣服早就已經破破爛爛了。至於凌風自然是很自覺地閉上了眼睛,不過並沒有閉上嘴巴“玉清,這些衣服是玦情的吧”
“當然”
“玦情比你高,他的衣服對你來說,可能大了些”
“不是正好嗎?”阮玉清回答著凌風,已經很舒服地將自己放進了溫熱的熱水中,她好久沒有像這樣舒服地泡澡了,眼眸半閉,要不是凌風說話的時候聽得到阮玉清的迴應,凌風都要懷疑阮玉清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然而就算這樣很舒服,阮玉清也沒有多貪念,很快便從水裡起來了,不過並沒有急著穿衣服,而是拿過傷藥,開始爲自己上藥,於是在還沒有得到阮玉清同意的凌風,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差不多把自己包成木乃伊的阮玉清。
凌風見此先是一驚,接著便是心疼,看得到的,便有那麼多傷口了,那麼那些看不到的呢,雖然知道阮玉清傷得很重,可是阮玉清一直看著都很有活力的樣子,所以纔有那種阮玉清其實傷得並不是很重的錯覺。
凌風咬牙看著開始穿衣的阮玉清,其實阮玉清沒有隱藏她傷得有多重,她不是一直都在說,要是換他,他會撐不住嗎?他還一直都以爲阮玉清在說笑,因爲在受傷後阮玉清都換過他,不過都因爲時間太過短暫,所以沒有實感,現在,玉清,我該對你說什麼好?
在衣服穿好後,阮玉清坐到了銅鏡前,將自己溼潤的髮絲撩到腦後,然後看著臉上的傷痕,開始敷藥“風,你怎麼了?從剛纔開始,你的心情就開始起伏不定”
“沒,沒什麼,就是...賤老頭後來傷到的那個傷口,會好吧”
“會,傷口並不是很深”阮玉清滿不在乎的說著。凌風卻看著阮玉清臉上另一道很醜陋的疤痕,低落道:“可是另一道卻不會了”
“風...”
“啊啊...!一張這麼漂亮的臉,我還沒看夠呢,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風,你說過,你不後悔這個選擇,而我也不在意,現在你就不要有多大的負擔,不過...”阮玉清說著將自己臉上的兩道傷口給包了起來“要是你真的看著難受,遮起來就好了”
“玉清,雖然並不需要你這樣做,但是這樣也挺好看的,特別是,穿著男裝,很帥氣”凌風笑嘻嘻地說著。
聞言,阮玉清也笑了,笑中帶著一絲沉重。無論怎麼說,凌風心中終究還是有一個疙瘩在,他的心中總覺得是虧欠了她,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臉上的傷口可以好起來,因爲只有這樣,凌風纔可以放下,只有這樣凌風才能減輕他心中的歉疚...這樣的感覺,她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