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瑤突然這麼大喊了一聲,然阮玉清並沒有理會,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讓她發泄的人,她怎麼可能放過!
冷月瑤的焦急讓凌風感到很疑惑,可是他並沒有因此讓阮玉清停下來。而他們也萬萬沒想到,冷月瑤竟然在言語阻止沒用後,直接衝進了交手的兩人中間。
慕容卓在冷月瑤讓阮玉清住手的時候,心裡便有著暖暖的感動,可是他同樣沒有想到冷月瑤居然會直接衝了進來,不過好在他出招並不是那麼迅猛,及時住了手。可是阮玉清就沒那麼容易收手了,在冷月瑤突然衝進來的時候,就算收住了大部分內勁,可那餘下的一小部分都打在了冷月瑤身上。
若是以前的冷月瑤,也不過是受些小傷,可是...阮玉清、凌風和慕容卓在看到冷月瑤噴出一口鮮血的時候都同時白了臉色。阮玉清抱住要倒地的冷月瑤,也顧不上慕容卓了,直接往王府內奔去。慕容卓挪動了下腳步,也想追過去,可終究沒有那個勇氣,嘆著氣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看著冷月瑤滿頭的冷汗和痛苦的面容,凌風的心是焦急不安的,他不明白阮玉清爲什麼要帶著冷月瑤往王府裡走?但他相信阮玉清的頭腦一定比他還要冷靜,相信著阮玉清的判斷,因此他沒有出聲。
他看著阮玉清將冷月瑤放入了一個他不曾來過的院落,但是凌風可沒心情去看院中的佈景,而是看著阮玉清讓人去找御醫,去找穩婆。待安排好了,阮玉清才坐在冷月瑤牀前,握住冷月瑤的手爲她穩住傷情。
在阮玉清的幫助下,冷月瑤的疼痛緩解了不少,也有精力睜開眼睛,虛弱地對阮玉清道:“肚子好痛!孩子,孩子...”
“別擔心”阮玉清溫聲安撫“會沒事的,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冷月瑤晃著腦袋,緊緊抓住阮玉清的手,念著:“風,風,風...”,冷月瑤的每一聲呼喊都敲在了凌風的心頭,他的心也跟著冷月瑤一起痛著,而他也很清楚,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阮玉清很清楚冷月瑤不想要自己的幫助,她想要的是凌風的陪伴,而凌風的沉默不言也讓她明白凌風的決定。因此她並沒有換凌風,只是俯身在冷月瑤耳邊呢喃著“在,風一直都在,月瑤,撐下去,你會沒事的,你們的孩子也會沒事的...”
阮玉清的聲音太低太輕,凌風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但是看著冷月瑤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凌風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感覺每秒、每分鐘都是那麼的漫長。
但王府就是王府,辦事效率是極快的。在凌風備受煎熬的時候,御醫和穩婆終於到了,來人在王府管家的授意下,要向阮玉清行禮,都被阮玉清呵止了。
在御醫爲冷月瑤把了把脈後,御醫便讓阮玉清到門外等候,阮玉清沒有強行留下,而是交代了御醫幾句,便走了出去。凌風很想留下,可是他張著嘴,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而阮玉清出門後,一羣王府丫鬟才端著水涌入,阮玉清也在此時對凌風道:“風,月瑤要生了,雖然還沒到預產期...”
“月瑤會沒事的,對嗎?”沒有聽阮玉清說完,凌風便打斷道。
“我不知道”阮玉清搖頭,她沒有騙凌風讓凌風安心,而是直接說道:“月瑤原本便因中毒傷了元氣,如今又因爲受傷...所以,可能是難產...”
“難產...”凌風呢喃著重複,總感覺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微閉眼眸,要不是那一根緊繃的弦,怕是已經暈過去了吧。而阮玉清似是並不打算放過凌風,繼續問道:“風,若是月瑤和孩子只能活一個,保誰?”
“呵...”凌風苦澀地笑出聲“這還用問嗎?自然是月瑤!”
嘆息著搖了搖頭,阮玉清沒有留在門前,而是往清風苑而去,凌風則閉著眼睛,努力想要自己恍惚的神思清醒著。
阮玉清回到清風苑時,朱顯和李奇在房內,因此沒有見到他們二人。而綠盈則在阮玉清的房中打掃著阮玉清的房間。當她見到阮玉清走了進來時,臉上帶著高興,還帶著生氣...
可在阮玉清一句嚴肅的“梳妝、更衣”話中,綠盈什麼抱怨的話都沒有說出來,依照阮玉清的意思,綠盈爲阮玉清換上王妃的裝束。凌風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才奇怪地問道:“玉清,你幹嘛要穿成這個樣子?”
阮玉清沒有回答凌風的問題,只是說道:“風,你別急,我換好衣服就過去。現在御醫正在給月瑤施針,讓她有力氣生產,我們待會過去,時間就差不多了”
“玉清,我...”
“我是翰臨的正妃,翰臨不在的時候,皆是我做主...”阮玉清停頓了一下,苦笑了起來“風,要是權利可以讓月瑤平安,那麼就算是濫用權力,我也願意”
“月瑤會平安的!”凌風的話語中對冷月瑤充滿了信心“爲了我,爲了孩子,月瑤一定會努力!”原來竟是她瞎操心嗎?可是心裡的不安,風,是你的啊!
阮玉清不再多說,她清楚說再多都沒用了,此時只要讓凌風陪在冷月瑤身邊,便足矣。
待綠盈爲阮玉清梳妝打扮好了,阮玉清才帶著綠盈往冷月瑤所在的地方走去。阮玉清還配合著綠盈的腳程向前走,綠盈雖不知阮玉清要去哪兒,可她不會管太多,自家小姐走哪兒,她就走哪兒。
不過或許是阮玉清和楊芳雪落水的事,有些流言在王府流傳,因此她們途中碰到的下人,都恭恭敬敬地向阮玉清行禮。綠盈走在後面腰桿挺得可直了,就差沒趾高氣揚了。
可惜阮玉清和凌風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些。而將兩人的思緒拉回來的是綠盈不解的聲音“小姐,你來南院做什麼?這裡不是王爺的側妃所住的地方嗎?而且王爺好像沒側妃啊?”
阮玉清自然沒有直面回答綠盈的問題,只是側頭呵了一句“不該問的別問!”於是綠盈立即閉嘴了,默默跟在阮玉清身後。
凌風擔憂冷月瑤的安危,也沒有多想什麼。眼巴巴地看著前方,恨不得飛到冷月瑤身邊,阮玉清能感受到凌風的焦急,可是現在在大庭廣衆之下,特別是在綠盈面前,她實在不能如凌風的意。
於是等阮玉清三人到達目的地時,已經過去了一兩個時辰,綠盈都走得冒汗了。可在他們回了一趟清風苑再回來,冷月瑤的氣力依然沒有回覆到最好的狀態。
凌風幾次都想進入房內,可是都被王府管家給攔住了,說是不淨,不讓他進去。於是凌風就只能在門外走過來走過去,一直徘徊著。綠盈看著凌風這個樣子,站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說,更加不敢問屋內的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