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翰臨雖然離開了縣衙,但是並沒有急著回店裡和阮玉軒碰面,而是在縣衙周圍亂轉,阮玉清還在這裡的感覺還在,所以他沒有辦法就這樣輕易放棄。
隱於暗處,司徒翰臨在想或許不一定會在監獄,要不要再進縣衙,去其他地方找一下。司徒翰臨看著縣衙,剛好將躍出牆的玦情看在眼裡,而玦情也在那一刻和司徒翰臨對視著。
作爲魔教中人,被人看到自己翻牆,玦情還沒落地,便條件反射地拔劍向司徒翰臨刺去。司徒翰臨自然也不會乖乖待宰,在玦情靠近自己之前也拔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劍,碰撞的劍身不止帶來了聲響,還帶起了片片火花。
只是一招兩人便大概知曉了對方的實力,他們若是打起來誰也殺不了誰,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於是同時後退一步,司徒翰臨戒備著率先開口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攻擊我?”
“因爲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所以得讓你死”玦情語聲淡漠,像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哼...這就是所謂的殺人滅口,那就動手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殺得了我!”司徒翰臨劍指前方,挑釁著說道。
玦情也不甘示弱,他是魔教中人,即使知道結果也不允許他退縮,於是面對司徒翰臨赤裸裸的挑釁,玦情做出了迴應。兩人的對招中,出手都是十分狠辣,但是都被對方躲了過去,沒過多久兩人的身上都開始見血,所謂的你給我一刀,我給你一刀便是如此。
在司徒翰臨和玦情互廝的時候,凌風躺在牢房裡,開始還感覺有人在叫他,但是現在卻陷入了寂靜之中,月瑤,現在要去見月瑤纔對,但是爲什麼身體動不了,誰也好,無論是誰也好,誰來把我叫醒,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玉清,你在的對嗎,你快來幫幫我,果然我少了玉清就什麼都做不了,少了玉清,我就什麼都保護不了,玉清...凌風在哭泣著,但是阮玉清卻聽不到,因爲她要是聽到了就一定會醒過來,凌風堅信著,在這個世間,唯有阮玉清是他全心信任著的人,但是他也不想承認,他真的錯信了追風,追風只是面對他的決絕,而和他開了個玩笑。
但是現在他該怎麼辦,自然是不應該睡,不能睡,堅定地信念,凌風終於靠自己的能力慢慢回醒過來,醒來後,凌風先是愣愣地看著牢房頂部發呆。
好一會後,纔回過神來,回到牢房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只記得離開追風后,他又想起了他不願回想的那一幕,然後頭開始變得很痛,腦袋裡也被塞入了一些很恐怖的畫面,他知道那些不過是他現在一直會夢到的東西,但是以前都是極其模糊的,而這一次卻很清晰,甚至他能聞到那令他作嘔的血腥味。
更讓他害怕的是,他在那樣的畫面中,看到了他的母親和冷月瑤,她們就這樣躺在了他的前面,血肉模糊...
不行,不能再想了,凌風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月瑤不會變成這樣的,月瑤比他強,比他強上很多,所以她能保護好自己,一定能,只要他回到店裡,他就能見到月瑤,一定會見到她。
凌風堅信著,所以他不再多想,看了看四周,別說獄卒,連個犯人都沒有,是展演最開始爲他安排的牢房,難辦了,凌風搜了一下身上,什麼都沒有,再看了一下地上,連根草都沒有,但展演還算細心,給了他一套被褥,不然在這個潮溼的牢房裡,他非被凍死不可。
嘆了口氣,凌風找得更仔細了,就算他會開鎖,也是需要工具的,但是整個牢房裡連一個尖銳的東西都沒有,沒有多久,凌風放棄了,走到柵欄旁,開始大聲呼喊起來“來人啊,有沒有人啊...快來人啊,要死人啦...快來人啊...”
凌風不停地喊著,終於有人受不了了,一個獄卒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先往凌風所在的位置一棍敲了下去,凌風立馬向後退了一步,免遭被打的命運。
看著凌風,這個獄卒也只是嚇嚇凌風,展演特別照顧的人,他可不想招惹,於是獄卒還算態度良好地問道:“大半夜地,有什麼事,快說!”
“我要見展演”凌風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展捕頭不在縣衙,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不行,我等不了,我現在就要見他,大哥拜託你,幫我把他找來好不好,我有很急的事,一定要見他”
凌風雙手合十,懇切地哀求著,獄卒嘴角抽搐著,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盯著,還真有點受不了,算了“好吧,我叫人去找展捕頭過來”,見獄卒答應了下來,凌風開心得都要跳起來了。
但是在下一刻凌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著前面的帶著愕然的表情,飛起的腦袋,掉在了地上,滾出了很遠,自己前面的無頭身體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下意識地摸著臉上溫熱的血液,凌風呆看著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目光中帶著不屑的女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凌風知道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已經死了千百次“爲什麼...要殺了他!”
凌風的身體因爲憤怒在微微顫抖,剛纔還在和他說話的人,就這樣死了,生命就是這麼容易便會消逝的存在,所以才珍貴,然而前面的人,卻像看螻蟻一樣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爲什麼殺他,當然是因爲我很高興,高興的時候自然要做更讓我高興的事”
“殺人...讓你高興!”凌風的手被他捏得發白,他憤怒,真的非常憤怒,眼前的這個人他認識,是和玦情一起來找追風的瀲灩,也正因爲如此,凌風的憤怒纔會達到了極點。
“當然,殺人讓我高興,特別是能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更加讓我高興,那麼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混蛋!!!”凌風怒吼出聲,但是隔著一個柵欄,凌風只能望著瀲灩瞪眼,要是沒有這樣礙事的東西就好了,我一定要把她,要把她...唉,要把她怎麼樣?凌風頓時迷茫了,殺了她,別說他有沒有這個實力,他真的可以做到動手殺人嗎?
凌風迷茫著,但是卻因爲他的怒吼聲,傳來了腳步聲,凌風立即吼道:“不要過來!”
但是已經晚了,他的話音未落便傳來了慘叫聲,看著面前笑容燦爛的瀲灩,凌風咬牙“你還有同夥!”
“同夥!凌風,不要把我和他們相提並論,他們不過是隨時可以捨棄的手下”
“你...”凌風低頭,手上的指甲都已經嵌入了肉裡,一會兒後,凌風沉聲道:“你到底想要怎樣,若是你看我不順眼,衝我來就好,不要再殺人了,那些都是無辜之人”
“呵呵...哈哈...”瀲灩笑著一刀劈開了拴住牢門的鎖,凌風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閃進去的兩人壓住了,讓他動彈不得,掙扎間,凌風聽見瀲灩說道:“沒想到一些陌生人的性命都讓你如此在意,凌風,那你可要好好記住了,他們都是爲你而死”
“什麼?你要做什麼?!有事你衝我來!你衝我來啊...!”在凌風動搖的目光中,瀲灩向外走去,而壓著他的兩個人也帶著他跟在了後面。
等看到牢房兩邊已經驚恐失聲的犯人和躺在地上的獄卒時,凌風升起了極度不好的預感,對瀲灩吼道:“你住手,不關他們的事吧,他們和你沒有關係,我和你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沒有必要牽連他人...”
然而瀲灩只是笑了笑,凌風知道那是嗜血的笑,揚了揚手,凌風看到忽然間多了十多個人,他們打開牢房,衝了進去,帶走了一條又一條性命,凌風的眼眶很快就紅了,掙扎地更加劇烈“不!不要!住手...!!”
但是耳邊只有刀劍插入血肉的聲音,慘叫聲,還有恐懼的求饒的聲音。嗓子因爲嘶吼已經沙啞,凌風慢慢停下了掙扎,低著頭,讓凌亂的發遮住了他的面容,他輕聲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因爲我的無能,害死了你們...”
讓在場的所有人認爲凌風停止反抗時,凌風忽的擡頭,用自己的頭撞在了壓著他的其中一個人的頭上,用力到那人瞬間便沒了意識,但是凌風似是很清醒,或許也不能稱之爲清醒,但凌風掙開的一隻手在那人還未倒地時抽過那人身上的長劍,然後趁另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反轉劍身,插入了那人的腹部,接著便向瀲灩奔去。
對,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不要想太多,他們只是一羣沒有人性的東西,特別是瀲灩,對她沒有必要心軟,因爲只有她不可原諒,殺了她,殺了她...剩下的人便可以活!
凌風這樣想著,眼中只有瀲灩這一個目標,在接近瀲灩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阻止凌風,凌風甚至看到了瀲灩眼中嘲弄的笑,但是他並不在意,哪怕身體在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向後飛去,他也不在意。
爬起來,凌風繼續向瀲灩衝去,這一次凌風被瀲灩甩在了牢房的柵欄上,還未及起身,瀲灩一腳踩在了凌風的胸口上,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凌風的劍已經向瀲灩的臉上劃去,瀲灩從容地向後躲去,但是凌風卻身體向前一傾,瀲灩臉上便多了一道小小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