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陳元將丹田的靈氣回覆正常,此時這一輪的比鬥也算完成了。勝出的另外兩人一個是雲(yún)天宗的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另一個是青州家族勢力中的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陳元暗暗叫苦,這兩人就是所有人中最強的,他們倆正在跨越修身境的門檻,其身體力量赫然已經(jīng)超出一般九階武者許多。尤其是那名青年,他身體的淬鍊度比那老者還強一分,相較之下陳元在武力方面反而是最弱的一人。他一邊腹誹這兩人怎麼不早些碰上,一邊考慮如何戰(zhàn)勝對手,單靠法術和武力肯定是無法勝出的,而這次比鬥又不允許使用利器靈器藥品之類的外物。
又過去半個時辰,那名負責這次比斗的雲(yún)天宗執(zhí)事走上臺宣佈最後決戰(zhàn)的事宜。“你們應該也休息好了,接下來由你們?nèi)讼嗷ケ仍嚕瑳Q出最後排名。最後一輪的比鬥還是由抽籤決定,你們就但願自己的運氣夠好吧,不然中途可能連休息的時間都不會有。”半晌後三人抽籤結束,陳元苦著臉走下臺,將另外兩人留在了上面。他抽到了後兩場,看起來是沒有休息時間了,與他相同的是雲(yún)天宗的那名青年,他被排在前兩場。看起來陳元算是撿了對方一個便宜,不過這麼一計較,另外那中年人又佔了他的便宜。
兩人互相抱拳一禮,戰(zhàn)鬥立刻就展開了。陳元站在臺子近前略帶欣賞的看著兩人的過招。那青年的武術招式明顯精妙許多,想必從小就修煉的是精挑細選的武術原本。而中年人的武術略顯低劣,但他對各種武術的銜接搭配更加圓融,這顯然是多年苦練的結果。陳元這兩年都沒有修煉新的武術,因爲他發(fā)現(xiàn)修煉再多也無法增進武力。只有那些武力卡在瓶頸許久的人才會去多尋一些更高品階的武術,以求在實力上微小的增強。而武術招式的威力是隨著實力的增進而增強的,大凡武者常用的武術招式也就五六種,再多也抽不出時間來練習。再強的武術招式,長期不用也會感到陌生,在戰(zhàn)鬥中用出來簡直是找死的行爲。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一刻鐘時間,陳元看得出雙方都還只是在試探。大約都想花費最少的體力贏過對方,但他們實力又十分接近,故而雙方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陳元樂得他們?nèi)绱耍詈檬莾扇硕己墓怏w力,那他就完全是撿到大便宜了。不過他如意算盤打得再好別人也不可能按著他的想法行事。發(fā)現(xiàn)無法短時間分出勝負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一種默契。兩人試探的態(tài)度陡然變化,招式開始變得凌冽。這兩人同樣是主修力量的武者,中年人身體略強,青年人速度略快。相互強攻了盞茶時間。砰的一聲雙掌相交,兩人同時退開。中年人拱手道:“諸葛小友實力了得,在下甘拜下風。”
喂喂?這什麼情況?陳元瞪大眼睛,這兩人乒乒乓乓打了一會兒,就這樣分出勝負了?這謙虛過頭了吧?
“嘿,這毛孩子姓諸葛?莫不是你兒子吧?”曹曠打趣道,連這有些不倫不類的比鬥都沒有閒情去過問。
“這是我胞弟的兒子。”諸葛休一臉淡漠道,“這孩子我不喜歡,心機太重。”
誰敢像你這般一根筋,曹曠在心中腹誹,口中卻道:“我瞧這小子還挺不錯的,長得是一表人才還禮貌懂事。”說著他指著臺上正在向?qū)Ψ竭€禮道謝的青年。
虛僞,陳元心中不爽,這青年還在臺上跟那中年人互相客氣。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兩人真正實力不相伯仲,私底下有什麼約定簡直太令人遐想了。只是這場比鬥並無太多苛刻的規(guī)則,對於那中年人的勢力來說,到這地步已經(jīng)是第一了,無需過多的苛求,那樣反而會得罪這位雲(yún)天宗的天才後輩。
帶著些許的不滿躍上比武臺,陳元懶得跟對方打招呼,站定之後就甩出一枚火球打斷青年那欲張口寒暄的動作,豈能讓你再回復體力。青年和煦的面色有些陰沉,但其神色又馬上掠過一抹輕蔑,他渾然沒有將這個聚氣初期的修士放在眼中。
青年一拳將火球打滅,其身影一陣模糊,化爲一道黑影急速往陳元突來。不過一個呼吸間,他就在陳元十丈外停了下來,其手掌按在身前的透明屏障上。陳元撇撇嘴,這傢伙反應可真快,靈力屏障在空氣中產(chǎn)生細微的波動也被其發(fā)現(xiàn)。這招沒有陰到對方,陳元也沒有泄氣,又是三顆火球分三個方向襲了過去。青年忽然後退丈許,火球打在地上爆裂開來。他臉上的輕蔑之色更盛。略一蓄力就猛衝向前,一拳之下就將靈力屏障轟碎。破碎的屏障變成尋常的靈氣,青年的身影已經(jīng)衝了過去。他蔑視著已經(jīng)近在眼前的陳元,拳頭帶著風聲衝向?qū)Ψ降拿纨嫞谒壑羞@名小修士再過片刻就會滿臉鮮血倒飛出去,此次比斗的第一如此輕易便收進囊中。不過他沒能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結果,就在青年的拳頭離對方的面龐還有一尺時,對面那名一隻冷著臉的少年整個身形一陣模糊。青年心中升起一些危機感,但他來不及反應,就感到腹部傳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兩人交錯而過,青年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緩緩倒在地上,旋即暈了過去。
哼,陳元低哼一聲,心中十分滿意,這廝枉費一番心機,還不是被自己給偷襲得手了。那種情況下的全力一擊,陳元自己都不敢承受一下。
場中十分安靜,聚集在臺子周圍的上千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戰(zhàn)鬥進行的太快,不到十個呼吸就結束了。實力不到一定程度的人甚至還沒有看到陳元打出的那一拳。半晌後衆(zhòng)人才開始嘈雜討論起來。
“安靜。”那位負責的雲(yún)天宗執(zhí)事大喝一聲壓下雜亂的議論。陰沉著臉打量了陳元一下,吩咐司儀將那青年擡了下去,他檢查了一下後面色才緩了過來。陳元自然是留了手的,他沒有挑要害打,只是用力量震盪其臟腑,以青年的實力,僅僅是暈過去罷了。
“原來如此。”樓船上諸葛休緩緩點了點頭,他總算想明白爲何先前看著陳元感覺有些怪異了。
“嘿嘿。”曹曠有些得意道:“這小子可是難得的武道同修天才,也不知道他積了幾輩子的德,居然習武修道的天賦都十分優(yōu)秀。”他並不知道陳元修道的天賦原本是低劣不堪,還以爲天生便是如此。這點使得曹曠極爲嫉妒,也是爲何他一看到陳元就來氣的原因,純是極度使然。
“前輩雖爲大修士,但見識著實差了些。”諸葛休淡然說道,語氣中倒是沒有譏諷之意,“武道同修的資質(zhì)並不少見,各宗多年來也出現(xiàn)過不少,只是能有成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這樣的人修爲越高越是艱難,何況.......”說道這裡,他咂咂嘴沒有繼續(xù)再往下說。
曹曠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喃了一句,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