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祈一臉疑惑:“什麼?”
宋棣已搶先一步把信封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了好幾度。
宋棣捏著照片上的手青筋暴突,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狠戾。
“照片從哪裡來到?”語氣低沉的可怕。
“皇甫晴送給張璐的訂婚禮物。”耳邊傳來寧天磊異常清冷的聲音。
說這話時,寧天磊臉上的表情超乎尋常的平靜,彷彿只是在敘述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的事情。
“張璐和皇甫家?”宋棣不解的看著張傑,他知道張傑是張璐的弟弟,雖說是同父異母卻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認識張璐的時候張傑還沒有出現(xiàn),之後發(fā)生了什麼導致張傑的出現(xiàn),他就不清楚了,反正再看到張璐的時候他身邊就跟著張傑了。
“張璐是赫連家族的小孩。”陳遇好幫張傑回答了這個問題。
張璐的保密工作做的一向很到位,宋棣查不到也是情有可原!至於皇甫晴爲什麼和張璐訂婚,這就要去問張璐了。
宋棣冷笑,他早就該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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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的屍體又找人檢驗過了嗎?”陳遇好在經(jīng)過短暫的調(diào)整後,大腦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運轉。
她不相信那些法醫(yī)的鑑定,所以讓王梓祈重新找了權威機構對那具焦黑的屍體做全面解剖。
就算真的是任曉,她也要知道任曉真正的死因是什麼。她要讓兇手承受比她多一百倍的折磨。
“屍體已經(jīng)被秘密運了出去,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王梓祈拿起照片很仔細的看了起來。
只要是人爲性質的,就一定會有破綻!
“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任曉得屍體了?”張傑後知後覺,心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你們不會不知道吧?”陳遇好一臉詫異的看向兩位。
兩人同時搖搖頭。
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兩人都失去了理智,張傑差點把鈴鐺給掐死,又跟著皇甫晴去找任曉,折騰了好幾天。
在此期間張璐一直閉門不見,想要找皇甫晴再問清楚一些事情,早就沒了她的蹤影。
兩人又研究照片研究了好久,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迫不得已下才過來找的陳遇好。
沒成想?yún)s得到這樣的消息。
“屍體絕對比照片可怕的多。”陳遇好癟癟嘴,努力想要把那具屍體的影像從腦海中剔除。
“死因是什麼?”寧天磊問。
從照片上不難看出,任曉在死之前層遭受過虐待,身體肯定會留下很多傷痕,就算已經(jīng)燒成焦炭也能在皮下組織找到充血的地方。
“法醫(yī)說不好確定。”陳遇好聳聳肩,表示她也不是很懂法醫(yī)說的話。死因不確定你倒是解剖屍體啊。就一句不確定就定案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五人聚集在沙發(fā)上,盯著桌子上的照片久久不語。
“我們先從後面往前面分析。”陳遇好提議道。
其他幾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我先說,從照片上我們不難看出身體上的傷痕,短時間內(nèi)這些傷痕是不會癒合的。被燒焦的屍體上會不會也有這些痕跡?如果沒有,真正的任曉又去了什麼地方?”陳遇好說出了自的想法。
她一直都懷疑那個屍體,只要能證明屍體上沒有傷痕就能說明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任曉,也就是說任曉很有可能還活著。
“假設屍體上有那些傷痕,任曉也受過虐待,那虐待她的人到底是誰?皇甫晴說任曉並不是她綁架的,是有人找到她告訴她任曉在哪裡,她纔過去看的,綁架任曉的人又是誰?按正常來說任曉一個無權無勢,甚至連容貌都不怎麼出色的女人,這根本就說不通嘛!”王梓祈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桌子上的那些照片,腦海中有些東西閃過,卻總是抓不住。
綁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已經(jīng)很奇怪了,還不要贖金,只是單純的想要虐待受害者?這人不是有病嗎?
“綁架任曉不怕被發(fā)現(xiàn),拋屍地點選的也很隨意,而且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最主要的是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屍體。還有關
鍵點的一點,爲什麼一定讓皇甫晴知道這些呢?還把照片寄給她?”寧天磊開口說道,這也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
爲了挑撥關係?還是還有別的他們不知道的陰謀?
寧天磊的話讓衆(zhòng)人陷入了沉思中。
皇甫家一般人都不敢去得罪,那人卻能把皇甫晴玩弄與股掌之間,在殺人拋屍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倒覺得他是在試探什麼!或許他的本意並不是殺死任曉。陳遇好,如果是你接到奇怪的電話還邀請你去看情敵,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宋棣看著陳遇好問道。
陳遇好眨眨眼,雖然不知道他爲何這樣問,還是開口回答了他:“如果是別的女人,我估計她們的第一反應是報警,畢竟情敵這種事都是不便向外透漏的。要是我的話,估計連搭理都不會搭理他。直接當成騷擾電話給掛掉!”
宋棣點頭:“你說的沒錯,被陌生人得知情敵是誰,一般女人都會覺得受到了威脅,她們或許在想根本就是情敵搞的鬼,說不定她愛的人就在情敵身邊看著這一切,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落井下石的!皇甫家族的女人一向善妒,皇甫家發(fā)生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皇甫晴她母親就爲了和小妾爭寵親手扼死兩個小妾。皇甫晴繼承了她母親這一傳統(tǒng)優(yōu)良品質,仗著自己是皇甫家的人爲所欲爲慣了,因爲有寧天磊和張傑的看護,她很難接近任曉,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給了她一個希望,不管對方是誰,肯定會抓著不放的,皇甫晴跋扈歸跋扈,卻蠢的狠!只想著要任曉好看,卻忽略了那個人的目的。看到任曉被人這樣對待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想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他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而是想著讓張璐看看任曉現(xiàn)在的樣子,將情敵狠狠的踩在腳下。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任曉的遭遇告訴張璐,爲的就是想看看張璐的反應。”宋棣說完這些掃視幾人一眼,很顯然這個人和皇甫晴一樣,都想看張璐的反應。
“你的意思是?”陳遇好想到了,目前爲止也就這個理由還能讓人信服!
“除非那人也喜歡任曉?”王梓祈接著陳遇好的話說道。
因爲遲遲得不到迴應,因愛不成反生恨,同時又得知她喜歡的人是張璐,所以才自導自演了這一出。
爲的是想讓任曉放棄。
所有人的眼睛同時轉向了宋棣,眼中帶著明顯的探究之色。
宋棣腦後閃過一滴巨大的汗珠。
“你們這樣看著我?guī)謫幔俊?
“宋棣……?”陳遇好故意把後面的尾音拉的很長,就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不是宋棣。”寧天磊開口替宋棣辯解道。
“老大。”張傑一臉不解的看著寧天磊,你們很熟嗎?爲何要替他解釋那麼多?
寧天磊看了眼張傑繼續(xù)說道:“我瞭解他,他不可能這麼做。”
聽他這樣說,大家心中也就都明白了。
線索又斷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寧天磊你會這樣對待自己喜歡的女人嗎?”陳遇好歪頭看著寧天磊等待他的回答。宋棣不會做的事情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會這樣做。
寧天磊對任曉雖說沒有宋棣那麼明顯,卻沒能逃過陳遇好的眼睛。
“他會。”沒等寧天磊說話,宋棣已替他回答了。
這就是寧天磊和宋棣的區(qū)別。
不同生活方式造就了宋棣和寧天磊不同的性格特徵,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宋棣一開始就註定這一生都會不平凡。
靠吃百家飯長大的寧天磊骨子裡帶著一種自卑,那種自卑慢慢演變成自負,沒認識宋棣之前他沒有朋友,那種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高姿態(tài)讓他習慣了冷冰冰的面對所有事情,他告誡自己他一個人可以活的很好,不需要任何人來襯托或是憐憫,守著可憐的自尊心認識了宋棣。
按道理說兩個同樣自負的人不可能成爲朋友,事實永遠會讓人跌破眼鏡。
慢慢的兩人開始接受了彼此,甚至彼此的朋友。
至於最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沒有人能解釋原因。
漫長的沉默。
寧天磊擡眸看著陳遇好,在她一眼希翼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他真的會那麼做,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掉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這是寧天磊一貫的做事原則,這一點和張璐有著驚人的相似!可惜的是張璐並不喜歡任曉,也不想得到任曉,就更談不上毀滅了。
本以爲掀開迷霧的一角,就能看到豔陽天,沒成想迷霧過後是更大的迷霧。
陳遇好想不出除了在坐的幾位還有誰會喜歡任曉,並且還是她不知道的。
“王梓祈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除了你們幾個還有誰跟任曉走得近?”陳遇好問道。
王梓祈很認真的想了半天,最終一臉遺憾的搖搖頭:“任曉這幾天就跟宋棣混在一起了。”
如果真有可疑之人,宋棣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事情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幾個人臉色都沒好到哪裡去,任曉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沉默中宋棣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宋棣按下接聽鍵。
“嗯,好的,我馬上過去。”
通話時間不足一分鐘,宋棣掛斷電話看著衆(zhòng)人說道:“那具焦黑的屍體有新發(fā)現(xiàn),要不要一塊過去看看?”
四人不約而同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陳遇好一馬當先:“還等什麼啊,快點走啊!”
“張傑,派人盯著皇甫晴,她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寧天磊邊走邊對張傑說道。
張傑答應著跟著一塊走了出去。
第四天張璐走出了辦公室,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很多,皇甫晴第一時間得知他出來的消息,就趕了過來!
“睿謙哥哥,你看上去怎麼那麼憔悴啊?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休息?”皇甫晴一臉擔憂的看著張璐異常蒼白的面容,心有些微痛!
爲了那個女人你可以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我在你心裡又算是什麼?
張璐腳下有些發(fā)飄,整整四天滴水未進,他以爲自己對任曉的討厭已經(jīng)到了理所當然的地步,聽到她遇害不知會有多高興。
他以爲自己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以爲……
一切都只是他以爲,不知何時那個女人早已成了他心裡的一部分,佔據(jù)了整個心房。
心會痛,痛到麻木。
他很討厭這種感覺,卻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
她的一顰一笑,她無賴時猥瑣的笑容,她高興時陽光的笑容,甚至被拒絕時傷心的表情,一幕幕都清清楚楚的印記在他的心裡。
“滾開。”張璐跌得撞撞推了皇甫晴一把。
皇甫晴去見那個人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任曉在那人手中,就是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睿謙哥哥……”皇甫晴有些受傷的看著他,語氣中滿是委屈。
她從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或許是從小在那種環(huán)境下生活,讓她把感情看的很淡,她可以找個不喜歡的人嫁了,但那個人必須要有和皇甫家足夠匹配的家世,她不需要感情,只要有足夠的錢夠她揮霍就可以了。
在赫連家第一次看到張璐後,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原來世上真有一見鍾情,還發(fā)生在了她身上。
赫連睿謙是她的,誰都不準搶走。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張璐步履蹣跚的走進電梯,他要去找任曉,要她把話說清楚。
爲什麼要做這麼毫無意義的試探。
“睿謙哥哥。”皇甫晴跟著張璐進了電梯。
“睿謙哥哥,我們還是先回家休息吧,赫連伯伯還說下午要你回去商量訂婚的事宜呢,你這樣怎麼回去啊?”皇甫晴扶著快要跌倒的張璐一臉心疼的說道。
今天是個好時機,只要把張璐帶回家一切都都順理成章了。
爲了得到張璐,皇甫晴也算是煞費苦心,費盡心力得到張璐酒精過敏的事情,就想在這方面下手,還別說,這一點和任曉還真有點像。
整整四天沒有進食,再加上巨大的心理壓力,張璐精神接近崩潰狀態(tài),整個人已神志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