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
無數道落雷從天而降,盡數劈在了五長老身上,待落雷停下雷云散去后,五長老依舊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只是身上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黑點。
“你父親的閃電我可能還要畏懼幾分,但你的還不夠火候。”說著,象容繼續邁步朝城池走了過去,“若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的話,那你還是在一旁靜靜看著吧。”
說罷,象容抬起前腿一腳朝望遠城踏了下去。
“咚!”一聲巨響,在最后一刻,望遠城之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層透明的護盾,把象容的腿擋在了護盾之外,隨后城內防御火力全開,從城墻之上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光線。
那些光線打在象容身上后都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但就像之前說的——象容的體型實在太大了。完全就無視了那些對于他來說跟頭發差不多粗細的光線。他抬起腿,又是一腳踩了下去。
“咔擦。”一聲脆響,護罩上開始出現了裂痕。
再一腳。
“嘩啦!”護罩直接破碎了。
“結束了。”說著,象容再次抬起了前腿,卻在即將落下之時頓了頓。
他感覺到自己被鎖定了,被一股強大無比的精神力給鎖定了。
“是誰!?”他四下看了看,卻并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這時,一道巨大的光柱從空中打了下來,剛好把象容籠罩在了其中。白色的光芒看起來圣潔無比,但卻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象容勉強抬起巨大的腦袋往上方看了過去。
只見無數道光柱隨后而至,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應有盡有,全都打到了它的身上,有如萬箭齊發。
根根入骨,箭箭誅心。
象容的后背被那些光柱打的血肉模糊,他忍不住發出了陣陣慘叫。好在光柱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消失了。
他勉強站了起來,卻感覺體內仿佛有無數條毒蛇在亂竄,爭著想從它體內出來。
“這是什么?”象容一臉恐懼地問道。
他能清楚感覺到那些在體內亂竄的“毒蛇”動作正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它的身體就像要被撐裂了一般。
羽若水搖了搖頭,然后看向了站在城墻上的人類,只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朝著她大聲喊道——
“快逃!”
逃?為什么要逃?
羽若水愣了愣,還沒明白那位軍官說的話,就聽到身后傳來了象容的慘叫聲。
“啊——!”
她回過頭,只見象容那巨大的身軀仿佛充氣一般鼓脹了起來,而且正越脹越大,就連皮膚都給撐裂了,整個人就像隨時都要爆開一般。
羽若水感到了一絲不妙,剛想逃離,卻為時已晚……
“轟隆!”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象容的整個身軀都徹底炸了開來,無數道光柱從它體內涌出,飄向了四面八方。那些光柱在離開象容的肉體后就開始飛快的消散了起來,越變越小,直到徹底消失不見——就像是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之中。而象容也在爆炸中化為了無數碎塊,四濺的血液把整個戰場以及城池都給重新粉刷了一遍。
羽若水被爆炸波及,立馬陷入了昏迷,然后被遠遠地推了出去,就在她即將落地之時,周圍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然后一個身影憑空出現,接住了她。
正是連夜從內部森林趕來的羽若水的父親——羽霆。
也許是因為一直都在用空間跳躍趕路的緣故,羽霆的神色看起來很是疲憊,他抱著羽若水緩緩降落到了地上,然后看著戰場的方向,嘴里喃喃道;“那到底是什么……”
剛才發生的一幕他也遠遠地看見了。無數道光柱從天而降,打在了五長老巨大的身軀上,隨后那些光柱又在五長老體內炸開,跑了出來,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那樣的手段他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
但現在可容不得他多想,必須盡管阻止其它元獸的進攻,否則死的就不止一個五長老了。
想到這里,羽霆再次動用空間之力,下一瞬就直接出現在了望遠城外的元獸大軍面前……
“該死!那到底是什么!”
在吞噬完黑土城的元獸和人類之后,蛇獄立馬就帶著幸存下來的龜抗鄒和獅新峰來到了望遠城,然后也剛好看到了五長老慘死的那一幕。
若論實力,蛇獄自認不會弱于五長老,但若是論防御,他卻是遠遠比不上對方的——畢竟五長老那巨大的體型就擺在那里。
而剛才那些奇異的光柱,就連五長老都無法接下,只能毫無反抗地被殺死,那他蛇獄若是遭受了那些攻擊,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蛇獄雖然想要變得更強,但他更看重的還是自己的性命,否則當初也不會以失去大半實力為代價來取出體內的箭,在看到五長老的慘死后,他心中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這時,他又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元獸大軍面前的羽霆,知道自己想要繼續進攻人類的計劃已經徹底泡湯,只好思考起了自保的方法……
……
在戰場不遠處的群山之中,大陣已經停止了運轉,法陣內的千多號人全都精神力透支昏迷在了原地,此時正不斷有人把法陣中的人往外搬運著。
閻羅法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一陣踉蹌,差點摔了下去,這時,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扶住了他。
“辛苦你了。”帝樹說道。
“望遠城戰況如何?”閻羅法問道。
“那頭巨象已經被消滅了。”說到這,帝樹頓了頓,“不過元獸之中似乎又出來了一頭新的高級元獸,正在指揮著元獸的部隊,不知道是敵是友。”
這時,旁邊過來了一個人在帝樹旁邊耳語了幾句,帝樹愣了愣,然后對著閻羅法說道;“那人說他叫羽霆,是……內部森林的首領。”
閻羅法也愣了愣,問道;“首領!?”
……
黑土城已被攻破,那里的人和元獸都不見了身影。在五長老死后,望遠城的戰局也平息了下來。剩下的就只有了頤香城這一處戰場。
當看到守護靈盡數消失在人類城墻之上后,元獸們開始騷動了起來。就在這時,人類的城門突然打開了,然后一頭小狼從里面走了出來,在其身后還跟著之前從元獸這邊叛變過去的鷹眼和狗蛋。
看到那兩人之時夜狼王一張俏臉立馬變得冰冷起來,但在看到那頭小狼以及小狼后背上的三條紋路之后她就愣在了原地。
三紋夜狼?
她揮了揮手,示意元獸大軍原地待命,然后朝那兩人一狼走了過去。
“你們這兩個叛徒,還過來干什么?”夜狼王面帶不善地問道。
“我們想勸說你停止進攻。”狗蛋回道。
夜狼王沒有回答,雙眸中卻是閃過了一絲不屑。
“總部已經發出了撤退指令,你難道想背叛總部?”鷹眼沉聲問道。
聽到這話,夜狼王愣了愣,問道;“什么指令?”
鷹眼和狗蛋對視了一眼,然后說道;“果然,看來你沒有收到總部的指令……你被五長老和七長老騙了。”
“……”
“總部昨天就下達了撤退的指令,這點五長老和七長老是知道的,看樣子他們不僅沒有告訴你,還讓你跟著他們一起進攻起了人類。”
“……”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夜狼王問道。
“再過三天,內部森林派來的人應該就會到達這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鷹眼回道。
“哼!”夜狼王一聲冷哼,說道,“三天時間足夠人類做很多準備,而我們元獸卻只能干等,你覺得我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請求?”
聽到這話,鷹眼頓時啞口無言,只得沉默了下來,狗蛋說道;“看吧,我就說你勸不了她的,交給我吧。”
說完,狗蛋蹲下身摸了摸小東的腦袋,然后看著夜狼王問道;“你就不好奇之前那些守護靈都去了哪里嗎?”
夜狼王看向了小東,問道;“和它有關?”
狗蛋點了點頭,說道;“都進入了它的體內。”
“怎么可……”說到這,夜狼王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它難道是……”
“是的。”狗蛋回答道,“它應該就是狼區的幸存者,而且應該出自主脈。”
“可主脈的狼不都……”
主脈的狼應該都被偷獵者殘害了才對。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有把它養大的那個人類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要說的是……”說到這,狗蛋頓了頓,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現在那些守護靈都進入了它的體內,它的意見也就代表了那些守護靈,代表了狼區所有被殘害的同類。你要為狼區的同類復仇,是否也該先聽聽它的意見?”
“它能有什么意見?”夜狼王問道,“不過是一頭不到十歲的小狼,就連自我意識都沒……”
“嗚汪汪,嗚嗚。”似是聽懂了夜狼王的話,小東發出了幾聲不滿的嚎叫。
聽到這,夜狼王沉默了下來。
因為小東剛才在罵她……一只懂得罵人的元獸,怎么可能沒有自我意識?
狗蛋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它是跟著人類長大的,也許那個人類通過什么特殊手段幫它提前開啟了神智。”
這點夜狼王倒是明白的,人類有很多神奇的丹藥,有些對于元獸也有著很大的作用。
“那你的意見是什么?”夜狼王看著小東問道。
“嗷嗚。”小東回道。
鷹眼看了狗蛋一眼,狗蛋心領神會,立馬解釋道;“這是‘停下’的意思。”
“這是你自己的意愿,還是那些守護靈的意愿?”夜狼王接著問道。
小東沉思了一陣,過了一會兒才又回到;“嗷嗚嗚,嗷嗚。”
“它是說‘既有它自己的意愿,也有那些人的意愿’。”
聽到這話,夜狼王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后才看著狗蛋和鷹眼說道;“我可以在城外等候三天,但這頭小狼現在必須跟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