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都是謠言么?”蘇格蘭問道。
“并不是……”臣在沉默了一陣,然后接著說道,“那場內(nèi)亂牽扯到的人那么多,大王子(為了避免兩個大皇子搞混,萬獸國王室的大皇子這之后就稱為大王子了)怎么可能全殺得干凈。當(dāng)時萬獸國中有幾個人逃了出來,把真相都報告給了林之國。可那時萬獸國內(nèi)大局已定,而林之國皇室當(dāng)時的領(lǐng)頭人想的也只是息事寧人,萬獸國誰當(dāng)國王對于他來說并沒什么區(qū)別,只要萬獸國依舊服從林之國的管理就行,因此對這事也就不管不顧了。后來那幾個從萬獸國內(nèi)逃出來的人也被大王子派來的殺手滅了口,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所以皇室那邊現(xiàn)在也是既沒證人也沒證據(jù)的狀態(tài)嗎……可……
“為什么皇室當(dāng)時不想管那件事,現(xiàn)在卻又要派你們來調(diào)查?”蘇格蘭接著問道。
臣在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猶豫了一陣后回道:“這種事本來是不該告訴你的,但大皇子殿下說你可以相信,那我也就說了吧……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因為萬獸國現(xiàn)在的局勢太不穩(wěn)定。地獄雙頭犬肆虐給了人們一種王室靠不住的感覺,民間的那些流言又讓人們覺得大王子的王位來之不正。這樣的情況下王室的處境很危險,若地獄雙頭犬真的打入了王宮并且安然離去的話,人們對王室的最后一絲敬畏也會消失無蹤,很多人就會起造反的心思,到時候整個萬獸國將一片混亂……這是林之國不愿看到的,所以希望我們能來阻止一二,同時調(diào)查一下以前的事,想辦法將這個不能服眾且聲名敗壞的國王給換了。”
“第二則是因為人獸之戰(zhàn)的殘局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皇室開始著手調(diào)查起了這場戰(zhàn)爭的罪魁禍首——那些偷獵者。皇室懷疑林之國內(nèi)有人在掩護那些偷獵者,因此便準備先從那些邊緣地區(qū)的國家開始調(diào)查,萬獸國就是第一批的調(diào)查對象,其他還有幾個國家也被列入了調(diào)查名單中。”
聽完臣在的訴說后,蘇格蘭陷入了沉思。
臣在說的這兩件事影響不可謂不大,第一件事的最終目的竟是想換掉這個國家的國王。第二件事更為嚴重……畢竟那些偷獵者現(xiàn)在可以說是人類與元獸的共同敵人。而皇室在偷獵者這方面的想法,也與蘇格蘭的所想有些不謀而合。
想到這,蘇格蘭點了點頭,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說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我會再布置下一個攻擊型的法陣,而一旦做了這件事,我也就是和你們一伙的了,你們?nèi)羰怯终{(diào)查到了什么,也還請和我共享一下情報。”
臣在點了點頭回道:“這個我可以答應(yīng)你。”
“對于法陣你們有什么要求沒?”
臣在想了想,然后回道:“威力要盡可能大,攻擊范圍最好能覆蓋到整個王宮,然后法陣的啟動預(yù)熱時間最好不要太長……還有就是要盡快布置下來,最好能在今明兩天之內(nèi)就完成。”
“這個不可能。”蘇格蘭直接一口回絕了,“威力要覆蓋整個王宮的話,那得是一個超級法陣了,那種級別的法陣就是在學(xué)院內(nèi)我也得花費好幾天才能布置出來,而且還得提前就準備好材料。我對這兔宮并不熟,有侍衛(wèi)在巡邏,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布置法陣。想要在這兩天之內(nèi)布下法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聽到蘇格蘭說的話,臣在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他也知道那種超級法陣布置起來的困難,事實上蘇格蘭說自己能在幾天之內(nèi)就布置下一個超級法陣就已經(jīng)讓他感到頗為震驚了,他沉思了一陣,然后回道:“兔宮內(nèi)巡邏的侍衛(wèi)并不多,我可以全部都換成我的人,等會兒再讓白越狐找兔公主發(fā)布一道封鎖令,不讓外人進入,這樣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布置法陣了。我的人手你也可以隨意調(diào)動,其中有一百人也是精通陣法知識的行家,布陣的事你可以放心交給他們。至于材料的事……你今天之內(nèi)把布置法陣所需的材料列個表交給我,明天保證到齊。材料一到就開始布置法陣,這樣的話明天之內(nèi)能不能完成?”
蘇格蘭沉吟一陣,然后點了點頭:“可以。”
“那就這么說定了。”臣在說道,“今天之內(nèi)我就會做好換防的安排,你晚點把表單交給我的人就行了。”
“你的人?”蘇格蘭并不知道臣在的人都長什么樣,但他想起了在王宮內(nèi)巡邏的人中有一些身穿各色盔甲的人,他們無論氣勢還是裝扮都與那些穿著王宮制服的侍衛(wèi)有著很大的差別,便問道,“是那些穿著五顏六色盔甲的人?”
“他們身上的盔甲都代表了各自所出身的軍營,他們都是其中的精英。”臣在解釋了一句,然后問道,“還有什么問題沒?”
蘇格蘭仔細想了想,然后回道:“沒了。”
“那就這樣吧,我要去著手安排了,就先告辭了。”說罷,臣在戴上頭盔,一揮手,包圍著兩人的冰墻瞬間就化為了點點熒光消散不見。與此同時,一張寫滿了震驚的小臉也出現(xiàn)在了蘇格蘭和臣在兩人面前。
是小雛,她已經(jīng)吃完午飯回來了,手上還抱著一個籃子。
“刷!”
臣在似乎早有預(yù)料,臉上并未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只是猛地一抬手,一把鋒利的冰刃瞬間就在手中凝聚成形,架到了小雛的脖子上。
“啊!”小雛一聲驚呼,連忙舉起雙手,手中的籃子掉到了地上,裝在里面的食物也隨之灑滿一地。
“等一下!”蘇格蘭連忙制止道,“她是白越狐安排來服侍我的侍女,你昨天應(yīng)該也看到過的。”
臣在仔細回憶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就說怎么有點面熟。”
面熟你還下手?!這小丫頭都要被你嚇哭了好吧!
蘇格蘭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那你可以把刀收回來了吧。”
臣在卻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行,在她說清楚為什么偷聽我們談話之前,不能就這么放了她。”
“人家只是看到這里突然多出了這么大一塊冰,就感到有些好奇,所以就想湊近了看看。”說著說著,小雛眼中開始布滿了淚花,向蘇格蘭露出了求救的目光,“蘇哥哥,人家并不是有意想偷聽你們談話的,人家并不知道你們原來在里面……”
臣在目光一冷,說道:“只是個侍女,沒有主人的吩咐,竟然也敢擅自闖入?”
一旁的蘇格蘭解釋道:“是我讓這丫頭隨意些的,不必遵守那么多規(guī)矩,這丫頭好奇心重,所以有些冒犯到了臣兄,還望臣兄手下留情。”
臣在目光有些怪異地在蘇格蘭和小雛之間來回看了兩眼,然后收回了冰刃,冷冷地說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放她一馬,但下不為例。”
說罷,臣在便朝門外走去了,在門口時又轉(zhuǎn)過身看了蘇格蘭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件事我會匯報給大皇子殿下的,希望你能自重,不要因為兒女情長壞了大事。”
說完臣在就轉(zhuǎn)身離去了,留下了一臉呆滯的蘇格蘭,以及低頭擦著淚花的小雛。
這人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沒再理會臣在那隱隱透著威脅之意的話語,蘇格蘭轉(zhuǎn)而安慰起了被嚇得不輕的小雛:“沒事了,那人只是警惕心有點重,并不是在針對小雛。”
“可……”小雛蹲下身,看著灑在地上的飯菜,有些哽咽的說道,“人家……給蘇哥哥……帶來的飯菜……全沒了。”
這些飯菜原來都是給自己帶的嗎……這丫頭倒是有心了。
蘇格蘭心中流過一絲暖意,笑著說道:“我不餓,這些飯菜灑了就灑了吧,人沒事就好。”說到這,他心中一動,又補充道,“不過,說起來我也好久沒下過廚了。”
“哎?”小雛聽到這話微微一愣,“蘇哥哥也會做飯嗎?”
“是啊。”蘇格蘭蹲下身,幫著小雛收拾起了灑在地上的飯菜,“小雛想不想嘗嘗?”
“想!”小雛立馬露出了極為期待的神色,“蘇哥哥人這么好,做的飯也一定很好吃。”
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么……
蘇格蘭笑了笑,說道:“那晚點的時候小雛去幫我買一些食材吧,到時候我下廚,讓小雛嘗嘗我的手藝。”
“好!”小雛立馬笑著答應(yīng)了。
……
與此同時,在王宮之外。
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有和蘇大哥聯(lián)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是不是已經(jīng)進入王宮了?
都怪師父,一直要人家跟在他身邊,總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想到這,陸小青嘆了口氣,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心火上人。
“怎么了?小青。”心火上人問道。
“沒什么……師父,我在想,我們從昨天找到現(xiàn)在,不要說地獄雙頭犬了,就連那個壯漢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這樣也太慢了。”說到這,陸小青提議道,“要不我們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