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會有忘不掉的那個人,
我們都曾缺少勇氣。
當錯過變成了我們的日常。
我想,我們也真的成長了。
所以,當分別那天真的到來時,希望在你心里我也永遠是,你記憶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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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和我說病情的時候,我把小五支了出去。
我不想讓他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
之后小五也曾問起,我都支支吾吾遮掩了過去。
?
“他的病已經到了晚期,下次消失也許會很長很長時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瑪雅人就是那樣滅亡的。”
聽完這句話,我震驚又痛苦。
小五,你要永遠離開我了么?
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回到家,我給小五打了一個電話。
“喂,小五,下午我們去公園走走吧,帶上相機。”
“嗯,好。你要給我拍照么?”
“對啊!我們一張合影都沒有拍過呢!”
“好,對了,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我有點疑惑,
“什么事啊?”
“就是…我…”
他欲言又止,語氣好像很緊張
“你怎么了?”
“哎…沒事,好了,幾點在公園見?”
“二點半吧!”
“嗯,好。”
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公園,還是像往常一樣,小五提前好久就到了,微笑著朝我招手。
我小跑了過去,他習慣性地牽起了我的手,我們去了第一次約會的大樹下。
路上,我的表情有點陰郁,他好像發現了什么,關心地問道:
“小澈,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是,沒什么,快走吧!”
“好,對了……”
“怎么了?”
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松開了我的手,站到了我的面前,
用認真而堅定的語氣看著我,摘下了手表,不停地撥弄著,忽然緊緊握住。大聲地對我說:
“小澈,我……我喜歡……”
話音未落,他隨著空氣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瘋狂地跑到了他站過的位置,想要抓住他的手臂,想要親吻他的臉頰。可是…我觸摸到的只有冷冰冰的空氣。
我漫無目的地奔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哭泣著……
來到了第一次和他約會的大樹下。
正好旁邊有一對學生情侶路過,我向他們借了紙和筆,寫道:
“小五,你知道嗎,我真的好高興能遇見你,你帶給我了太多太多。我口是心非,我沒有什么優點,可是你卻一點也不在乎,總是用燦爛的微笑鼓勵著我,給我勇氣,給我溫暖的雙手,謝謝你。現在,我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愛你的人。”
我擦干了眼淚,把它深深地埋進了土里。
我怎么也沒想到,小五這一消失就是十年……
之后,我只身去了日本,想看看我們共同喜歡的作家,市川拓司。還有那部他最愛的漫畫“草莓100%”
還記得一個細節,我在日本的書店買了一本“草莓100%”的第一冊,交錢的時候,收銀員竊竊微笑著,我竟然沒有一點害羞,因為我知道,這本書對于我的意義…遠不止一笑而過那么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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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我登上了從日本東京羽田機場飛往北京的班機,
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看著我,微笑著開了口。他的笑容,讓我想起了曾經那個人。
“こんにちは(你好)”
我用不熟練的日語回應道。
“あぁ、こんにちは(你好)”
“中國の方ですか?お一人ですか?綺麗な人ですね。(是中國人嗎?你一個人?你真漂亮)”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
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見小五,他臉上滿臉疲憊,用粗獷的聲音說我很漂亮又溫柔。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酸楚,他離開已經十年了,我還是沒能忘記他嗎?
我默默地低下了頭開始看“草莓100%”。
小司說,“每當我回憶起深深愛上你的時刻,就能讓我堅強起來。”
是啊,現在的我,比起當初的我,也堅強了不少吧。
想著想著,突然旁邊的日本人說:“彼氏とかいるんですか?(你有男朋友嗎?)”
我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用日語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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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ます。私は彼のことを深く愛しています。心の中にずっといます。(有,我深愛著他,他永遠在我心里)”
當飛機落地的時候,我剛好看完全部的草莓100%。
吶,小五,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喜歡西野司了。
此時我突然聽見電話響了起來,
我有點茫然,誰啊?這種時候,應該沒人找我吧。
接了電話,
“喂,小澈。你去哪了?”
是小五,真的是他!
我一時震驚又茫然,他緊接著說道:
“快來公園,我在這凍死了!”
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すいません、通ってくれ!讓一讓,讓一讓!”
我瘋狂地推開旁邊的人,狂奔到了機場地下打車的地方。
我用無比著急的語氣命令道司機。
“師傅,去大望路,澪東公園,快點!”
“啊,好!”
車狂奔在高速上,我保持著和小五的通話。
“小五,你在哪?”
“大樹這里等你,快點來。”
一個小時后,到了公園,推開車門,我飛奔了出去!
“喂!還沒給錢呢!”
背后傳來的是司機的叫罵聲。
突然,電話那邊的聲音消失了。
“喂,喂,小五,小五?”
“……”
“小五!你不能丟下我!我還沒告訴你我喜歡你!”
“……”
“你等我,我馬上就到!”
“……”
我哭了,只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發了瘋的趕往樹下,
摔倒了,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
拖著崴了的腳,我終于來到了樹下。
小五,不在。
樹下的土有被翻動的痕跡。
我不顧一切地刨開了土,
里面有一封嶄新的信件。
打開信,里面是小五的字跡。
“謝謝你愛著我,一直忘記告訴你,在這世界上,我最愛的就是你了。”
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浸濕了信件,也浸濕了十一月北京的天空。
小五貌似永遠消失了…
我拿出筆,顫抖地在信件的最底下寫道:
“再見了,我最愛的你,原來,我不曾遇見你。”